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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四章 坟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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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世浮萍倥偬数载,记忆总是会引着思绪告诉他(她),这是自己曾经经历的一场真实的梦。
时光流转雁飞边,弹指一挥已过五十载。三十五年朝京女帝风赫因疾薨逝,太子风宴登了君王。时间在这年轮推送下,冲淡的如此自然,昔日的灵圣将军,顾灵均,已在岁月的轮转中落幕,仿佛只剩静谧的尘埃,在流沙中模糊了曾经的前尘往事。
宫外东大街上,是整个朝京最热闹的地方。中秋佳节也最是这些个文人雅士展露才情的好题材,“长风秀丽无垠,月影当空高照。对影逐流两双人,月宫仙子把酒忧,今不见古夕,后不见来夕。”一把折扇下将这月宫仙子形容多寂寥。高台处宜亭阁,许多风流雅士舞文弄墨,正当一展诗情。这朝京歌舞生平,淳朴开明,人人安居乐业,自是一派瑰丽祥和。
正对宜亭阁斜下方,望月桥三行大字隽隽有力刻于石拱处。桥下水波荡漾,烟火清凉。一场环流雅船两相交错流来划往,波光粼粼的水面,随着阵阵涟漪荡漾着,仿若一副绝美的上河图,藏着万般风情。
望月桥上望眼处朝京大街尽收眼底。桥处往左多是娱乐之处,附着杂耍的拍掌声,戏法术士的尖叫声,嬉戏如鹦喉般的小曲声,小贩叫卖声,喝入一场声音荟萃.......
望月桥右处是供人歇息吃食的地,素有朝京国最另舌尖流连忘返的当属这鹤立中央的醉人留。
东大街晚上夜景灯火通明,美丽之致,中秋节三天没有宵禁,一年算是难得的日子,许多高门大户公子和小姐也会乘着这个节日出来游玩。今儿个人群众杂,最是草芥的船夫喜笑颜开的大节日,许多达官贵人和风雅小姐公子们打赏的云银都够着小吃一年。
心瑶化了身男装与青琰一同赏悦朝京东大街新奇玩物,丘狄五国博大精神,戏法幻化如同神法让人惊叹,心瑶掂起双脚神采飞扬的看着眼前腾空戏法拍手叫好。戏法旁处正在嘤嘤的唱着月宫对影的小曲,她手拿折扇佯作潇洒少年郎做派,手一伸捏着折扇高抬脖子也学起了这你侬我侬夫妻双双把家还的剧目。
男子一袭白色锦衣形相清癯,面若中秋之月翩翩浊世佳公子,身材秀挺威严不可冒犯,似有云淡风清之态。身侧另一并行男子手拿折扇,风姿特秀富贵清雅,面色清流,似女子大家神韵。路过青琰与心瑶周身赏玩的路人皆是停驻脚步,仿佛他们才是这佳节主戏,两人在一行多情女子炽热如火的目光中走入了醉人留。
“这人间的吃食,倒是比神界和龙族更有一番味道。吃起来五香俱色,不似神界素雅清淡。”心瑶边吃这桌子上的八桌宴边同青琰讲道,但见青琰若有所思似在思虑着,于是放下了手中竹筷,拾起手轻拍了他右肩。
青琰顿了顿,拾起桌上竹筷夹了醉留仙特色肘子放到心瑶碗中,平淡的开口道“毋需为我忧心,你多吃些,清瘦了,待你吃完同我去见故人”。
心瑶挤了挤脑袋将眼眸翻滚了一圈,想不通这青琰在丘狄还有故人。她寻思着该怎么开口问他,余光处被几道犀利的眼神盯着的极不舒坦。
约摸走来个五十出头的男子,头戴荀帽,摆着下身像似个女子腰身扭动,轻飘飘的朝他们走了来。男人开口,“我家主上想请二位前去一叙”。
心瑶望了望眼前捏着兰花指同似女子做派的男子,心声疑惑,却也不曾作声。
青琰低垂下鄂,端起手中茶海送入薄凉的唇下平淡回应道,“既是邀叙,让他过来便是”。
男子许是有些动怒,未及开口便被他口中的主上拦了去。
三人对坐面桌,桌上吃食已被小二换成荼萸茶。茶溢飘香沁人心脾,心瑶端起手中瓷器将这茶海送入口中。
“我见二位似我曾经故友,今日佳节伤感故人,既是有缘在此叙坐,还请二位莫要嫌弃在下唐突。”男子双眸沧桑,声音浑沉哀伤,说完放下手中茶水,拱手作了作辑。
心瑶也礼貌回应拾起双手拱辑,男子虽年过六旬,却依旧神采奕奕,观之帝王富贵之象,想来这宫中也是多有伤感之人。
青琰依旧云淡风清,只是拿起了瓷器叙起了茶水,一个时辰前他就看到了不远处风宴。对于神人来说时间沧海桑田,却对凡人如这白驹过隙。多年过去,时间已将眼前翩翩少年带入了行将古墓的年轮。
自醉人留出来,心瑶便被青琰带入东街外的一座山上,山塚处镌刻顾奇襄顾江军与妻子叶氏之冢。
青琰口中的故人原来是这坟冢,神史记载东极大帝随苍道幻化阴阳二气,无父无母,这坟冢于他又有何联系,心瑶觉着自己的脑袋此刻剪不断理还乱。
青琰长袖一挥诺大坟冢前赫然出现了盛泽祭品。
浮世一场,既有相见,便循了因果。顾灵均死后,本该随着白绫而去的叶氏,在文昌帝君神书浩笔下给了叶氏后半生安享晚年,寿中终寝。既当是青琰还了她这一世抚育恩情,而她与顾奇襄未续前缘也在今世的安稳中重聚相守。
东大街外桑梓树正当开,花香扑鼻瓣瓣轻盈飘落。青琰紧挨着心瑶,温柔翼翼的取下她挽髻处停落的花瓣。稍然,他长袖一挥心瑶一身翩翩男装化回婀娜多姿少女,他轻语道“花将争而取色,不及美人红妆”。
心瑶心里一路默想着今日发生之事,听着青琰这一句美人红妆原本打拧的心里却活跃了开,不禁嘀咕着他是在称赞自己吗。
青琰靠近心瑶指指她左心处轻语道,“今日是不是很好奇我那故人,若好奇问我便是,不用憋在心里。”心瑶缕了缕前身长发,她虽好奇可这毕竟是青琰自家之事,她自是不好意思开口问的。
青琰稍捏神法手上便兀的多出个白稠丝纱,他将白稠施了几缕神力,然后缓缓走至心瑶身后将白稠蒙入她双眼,并在她的后脑勺打了个好看的蝴蝶结。
动作一气呵成,他开口道,“这桑梓树内记载倥偬年轮,每一轮都有它的故事,我便带你一观。”语罢青琰挥法二人便进入桑梓树之内。
桑梓树下内有幽梦,心瑶看到同自己相像的落思君,这女子似她却也不似她,她只觉分不清是在真实还是个虚境。她坐在桑梓树上嬉戏不慎打滑落入男子怀中;须臾几年入朝京宫中见到了与青琰长着同样脸庞男子,他身着战袍,不似青琰的明亮清透,眼眸下隐着忧思浑殇。男子同她告别身赴战场,心瑶心窝处似刀扎般疼痛,她不明白为何会有如此感伤,泪水滑落手掌,这种感觉真实而苦涩。
男子走后第二日,她被封舒荣娘娘入绮云崖,和着云台处塌案躺下,许是眼眸太乏她想要好好睡下。男子走到了她身旁将她扶起揽入怀中同她讲了许多话,后来他环抱着她双双坠入云崖。
醒来她看到自己身着红色凤冠霞帔,头盖红色头霞。她低着头有些期待有些欣喜,似在等待着归入的新郎。
头霞被男子摘下,挨着她的身旁沿坐下,她闻到他身上有着好闻的檀木香味。男子从怀中摺出一支琉璃珠簪斜擦入她的绾髻中,温柔轻语的叫着“娘子”。
心瑶只觉脸上热烫绯红,他娇羞的回应男子”相公”,轻轻靠入男子怀中。
彼时,白绸被人摘了去心瑶眼眸黑暗处入了光明,映入眼帘的便是青琰手捧琉璃珠簪同她弯腰鞠礼“娘子多礼”。
心瑶似乎还没适应在虚境中的自己,见青琰此番动作启了启樱唇支捂着“我们,我们成亲了?”语气似有坚定又似有疑惑的同青琰问道。
“自是”青琰点点头认真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