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相伴人间 ...
-
月华来了叶府，幻溪和风硕自觉的回了北苑。千燚看着月华，二人脸上神色平静，却是坐着许久不曾开口。“怎么这么久才来？”现在已经立冬了，整个叶府都尽显萧瑟之意。月华给自己倒了杯热茶，“有事情耽搁了。阿燚，你不介意我叫你阿燚吧？”千燚也给自己倒了茶，吹了吹，“自然。你现在可是叶临絮了。”月华端着茶水的手顿了一下，又放下了茶杯。“是。”
千燚神色如常，看不出喜怒来，“出去走走？”月华又喝了口茶，“好。”二人在街上漫无目的地闲逛着，千燚看了街边的桂花糕，给他买了些，“这是赔你的。”月华看着他，噗嗤一声笑了，“原来还在同我生气吗？你早就发现是我了啊？”千燚拿着包好的糕点放到他的手里，不说话，可那气鼓鼓的表情却惹得月华在他身旁不停地笑，“我还说阿燚你成熟了，没想到装得那么像啊？”
千燚皱眉，“你看你，狐狸尾巴都露出来了。你这人比我还会装。”谁都不曾想到那个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的清衡仙君这么爱打趣人。“我可没有尾巴，就算有也没有你的漂亮。”千燚的脸唰的一下红了，月华不知对于狐族来说夸尾巴漂亮那是多么羞耻的，就像是夸男子那什物很粗壮一样。“以后不准夸别的狐狸的尾巴，最好看都别看！”他以前故意在叶临絮面前露了八尾，那时叶临絮并不知道狐狸露出尾巴是什么意思，因此也没说什么。月华不明所以，追着问道：“为什么呢？你给我说说原因，说了我以后就不会夸了，更不会看了。”
千燚脸更红了，“你怎么这么烦？你以前都没有这么烦的！你是不是憋久了？”月华打开桂花糕吃了起来，“对啊，你说得没错，我就是憋的太久了。”千燚从他手里抢了几个来吃。二人一路打打闹闹，倒真像是谁家出来游玩的公子哥。路上的姑娘们看着这两位气质非凡的公子哥都不由得多看了几眼，有的甚至还跟踪了起来。
“去听听故事吧？光是这样逛着也无聊得很。”千燚听到月华提议，抢了他最后一块糕点，“好哇，去云雀台听听曲，那里的歌姬功底不错。”月华不怀好意地打趣道：“什么功底不错？”千燚一听便勾了勾嘴角，在他耳边轻语道：“床上功夫！”这次倒是月华耳朵红透了。千燚见他得逞便招了把扇子摇了起来，那模样真是像极了风硕。月华啧啧嘴，“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这副模样。”
二人挑了个雅间，正对那舞台。只听那歌姬在台上落泪，等着情郎来相救，谁知还未等到便被刺杀。只听那歌姬唱着哀怨的词，惹得楼下不少少女哭出了声。那红衣的情郎出现了，抱着那气息微弱的女子唱着词，楼下的女子哭得更大声了。月华抽了抽嘴角，“这是人间广为流传的《九转离歌》？”《九转离歌》是凡人编的妖王和那佳人别离的故事。竟是传了五百年还是颇受欢迎。
“你说若他们发现本君和佳人在此看他们表演，那该有多有趣？”千燚极少自称本君，不过此时也是恰到好处。月华吃着瓜子说道：“有趣应当是有趣的，不过他们若发现那佳人竟是一个男子，这……恐怕不太妥当。”千燚抢过他手中的爪子，“嗯，这瓜子不错。”月华摇摇头，“你还是什么都爱跟我抢。都这么大了，还是没变。”
千燚嗑着瓜子，看着台上难舍难分的二人说道：“这寻常人恐怕已经死透了吧……怎么还不死？”月华连忙捂住他的嘴，“小声些！让人听见就不好了。”果然，好些人向他二人投来鄙夷的目光。月华真想找个缝钻进去。
不知道唱了多久，那佳人终于死了，那些姑娘终于哭出了声，像是那歌姬真的死去了一般。有好些男子也抹了抹泪，月华看着台上那红衣男子抱着怀里地女子无声地哭泣着，他的心也犹如刀扎一般痛，甚至比剖心更疼几倍。千燚见他神情专注，甚至带着一丝悲怆，他在一旁风轻云淡地说道：“怎么，你不会以为我会哭得像他那样惨吧？别做梦了，我那天见你就直接带回去埋进土里了……”
“阿燚……对不起，我不该瞒你的。”月华望着他那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心更疼了。千燚收起笑意安慰道：“好啦，都过去了。没有谁对不起谁，反正你已经回来我身边。”说完，二人相视一笑。整个云雀台却也只有他二人笑得出来。一曲终了，歌姬与男角儿谢幕，众人沉浸在那愁思里久久不能平静。月华看着二人离场心里也不由得惆怅，若是解决了完所有事之后，便继续和千燚来凡间过吧……
云雀台之所以能做到一家独大，便是因为那老板娘善于变通，不仅给的瓜果吃食都是选的上等的，而且在这悲剧之后绝对会安排好几个喜剧把观众逗笑。就是这一点吸引了千燚。月华还未曾来人间好好听过曲看过剧，便听得津津有味。那老板娘倒也是聪明，各处去搜罗民间奇谈或者是段子，惹得众人很快就哈哈大笑，而且每次来都是换了个花样。月华的嘴角也勾起了浅笑，二人也渐渐淡忘了刚才的不愉快，融入这欢乐之中。
二人看完好几个戏曲之后便离开了云雀台，二人在街上买了些小玩意儿带回去，此时幻溪和风硕正在院子里的凉亭里下棋。月华把买回来的点心摆好给他二人端了过去。只见风硕此时正在耍赖悔棋。月华笑而不语，幻溪则是摇摇头任由他耍赖。千燚回了房，没有过来，幻溪便对月华问道：“怎么样，和好了？”月华此时看着心情不错，应当是与千燚和好了。“是啊，去街上逛了逛，买了好些吃食，还去云雀台听了曲。”
风硕来了兴致，倒也顾不上耍赖了，“云雀台？据说云雀台的戏曲不错，那些歌姬舞姬也是生得美丽动人，改日一起去瞧瞧？”说着便对幻溪眨眨眼。幻溪落子将风硕将死，“好啊，也好去听听《九转离歌》。”月华笑笑不语，风硕已经败下来，吵着不下了，拿起月华端的点心吃了起来。
月华来了兴致，与幻溪下起棋来。风硕在一旁看着二人表面上云淡风轻地聊着，可棋局上竟是杀气腾腾。风硕也不仔细听他二人在聊什么，只顾看那棋局，吃着糕点喃喃道：“妙哇！”
千燚从房里过来，听他二人聊天便问道：“在聊什么呢？”二人见他来也不遮掩，幻溪趁机打趣他道：“在聊你以前的事啊……没想到千燚你还有这一面呢！”千燚看了月华一眼，似是嗔怪，“可能同我说说都聊了些什么？”千燚坐在风硕的对面，刚好四人各守一方围坐在那个小圆桌旁。
月华倒也没遮掩，把这些事都告诉了千燚，千燚在一旁听着脸越来越红，随后直接离开了。幻溪笑了笑，“阿燚在旁人看来凶神恶煞，在我看来他呀，就是个小孩子，同你家那个小徒弟也没差多少。”说到玥铭，月华不由得想起离开天宫那日对他说的话，叹了叹气，“竟不知他现在过得如何了。”风硕摇了摇扇子，在一旁说道：“我看他虽然脾气差点，不过心地还是不错，现在正在到处找你呢！”月华一听竟落错了子，幻溪趁机落子险胜了他。月华无奈地看了眼棋局，又说道：“是我做的过了些。”说着他便招出灵蝶飞去找玥铭去了。
四人吃了晚饭之后，幻溪和风硕就回了房间，月华和千燚去了南苑。千燚此时还是一副气鼓鼓的样子，月华向他道歉：“阿燚，别生气了好不好？我以为你不会在意这些的……毕竟他向幻溪说的也并不是千燚的糗事，不过也可能因为妖族的习俗是不同的，有些地方在他们看来就是糗事。
“阿絮，”千燚开口，一把抱住了月华，“你变成阿絮的样子让我看看好不好？”月华任由他抱着，“好。”月华在千燚的怀了化作了叶临絮的模样，千燚却是抱着他不敢放手，更不敢去看他的脸。月华能感觉到千燚在轻微的发抖，他拍了拍千燚的背，用叶临絮的声音安慰道：“没事的阿燚，都过去了。”千燚眼睛红了，却是抱的更紧了。月华拍着他的背，似是安抚沉浸在痛苦中的小兽。
“阿絮，我还没告诉你我的真名呢。你知不知道，我多希望亲口告诉你我的真名。”月华深吸了一口气，沉默不语。他若是再说下去，恐怕根本无法安慰千燚，而且还有可能变得更糟糕。月华在他怀里动了动，抬头看着千燚。千燚终于鼓足了勇气看他，然后眼泪就这样不争气地流了出来。月华亲吻着他的泪痕，然后是嘴巴。二人在夜里无声地缠绵，然后不知道是谁熄了烛光，宁静的屋里响起了一阵撕扯布料的声音。二人在床上亲吻着对方的嘴唇，然后是脖子，锁骨……二人发出了沉重的喘息，紧接着是床晃动的声音，随之响起的还有月华的呻咛……
第二日千燚早早地醒了，抱着月华偷偷地亲吻着。昨日月华不知不觉变成了自己的模样，此时躺在千燚怀里熟睡着。千燚起身去给他端了早饭过来，幻溪和风硕见此倒也是心照不宣，什么也没说。不过等千燚端着早饭去了南苑之后二人才相视一笑。月华昨日被折腾得狠了，睡得很沉，千燚坐到床边去摸了摸他的鼻子，然后是睫毛。月华动了动鼻子，睁开眼看了看千燚，然后又揉了揉眼睛，“阿燚……”此时月华的声音慵懒，惹得千燚忍不住亲了亲他的嘴。“起来喝点粥吧。”
月华动了动，坐起身，身下的疼痛感使他不由得皱了皱眉，千燚知道是自己折腾得狠了些便端了粥来喂他，月华倒是想自己端了粥喝，奈何千燚仍是要亲自喂他。千燚凑到他耳边说道：“怎么？是昨夜给得不够吗？”月华脸瞬间刷红，竟不知该做什么了，任由千燚喂他。吃完之后月华去净室沐浴，看到自己水中的自己浑身红痕，脸又瞬间红透了。千燚也悄悄地进来净室，月华看着他一副得意的样子便嗔怪道：“阿燚！”千燚脱了衣服踏入水中，月华看到千燚身上红痕，他的脸更红了。千燚慢慢地靠近他并将他抱住，用那什物抵在月华两腿之间，月华挣扎无果，低声说道：“阿燚，你干什么！放开我！这里可不能胡来。”千燚凑到他耳边说道：“没事，我设了结界……昨夜我也设了结界的，放心吧……”月华挣扎，奈何却被千燚按得死死的，没多久净室里的水便急剧地荡漾着，若不是千燚设了结界，风硕绝对会在净室门上挖个洞偷看了。
二人从净室里出来之后，没过多久玥铭便赶来了，见到月华此时的模样，竟是比以前还要逍遥快活得多，他看到灵蝶时便立刻赶来了，以为月华出了什么事，如今看来是他白担心一场。月华示意他坐下，自己也在玥铭面前坐着，他忍住了身下的疼痛，表面上是云淡风轻看不出什么来，千燚却是叫人摆了垫子过来，“眼下天气转凉，这椅子坐着也不舒坦。”幻溪命人准备了瓜果，风硕坐在一旁没说话。
玥铭对见着月华了却不知怎么开口，倒是月华开口打破了沉默，“之前我做得太过了，你别往心里去。”玥铭发现他没有自称师傅却也不好叫他师傅了，“我知道你一定是有苦衷的，所以，以后别再躲着我了。”月华摸了摸他的头，毕竟是自己从小带大的孩子，二人也是在了解对方不过的了。月华这个动作玥铭熟悉不过，是安慰，此时应该还带有愧疚。
“既然如此，就留下来吧，他们几个都不爱说话，我平日里也插不进话，有你在啊，就好玩的多！”风硕倒是心直口快，尽管他每日都跟幻溪在一起，但他觉得跟玥铭在一起吵吵闹闹却是更好玩些。说起来，风硕也大不了玥铭多少，只可惜二人以前很少接触，便也不曾结交。如今在二人看来，对方都是很不错的朋友，虽然平日里却是爱斗嘴吵闹，不过相处起来倒是有趣。
玥铭虽然也很是喜欢跟风硕斗嘴吵闹，但他却是不善表达，更多的是凤凰那股拗劲儿，“既然如此，那我就勉强留下来吧。”他其实还有话想跟月华说，可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他想继续称月华为师傅，而不是师叔。
千燚虽才是这叶府中的主人，不过幻溪和风硕做什么他也不会管，留玥铭在这儿他自然也不会说什么，只是他心里却是不太待见玥铭，总觉得他来了就要分走月华跟他相处的时间。
两个月后，又是一年上元节。
这一次他们几人一同出行，不过这次茂塬没有来，估计是在想怎么讨好李父吧。这次他们几人并没有带面具，几人一起去猜了灯谜，看了舞龙。今年似乎比往年热闹些，多了些节目，他们几人逛完灯会回去也有些晚了。这次月华让千燚谴了府里的下人回家过节，此时叶府只有他们五人。大家虽然在灯会买了很多糕点，但还是有些饿。月华提议大家一起去厨房做元宵，众人还未一起下过厨，觉得很有意思，便一起去了厨房里忙活。
月华和幻溪倒是懂得厨艺，剩下三人帮忙生火烧水，月华和幻溪二人和好了糯米面，准备了好几种馅。他们三个原本只在一旁帮帮小忙，后来也吵着要一起包元宵。月华和幻溪二人认真的包着，而他们三人却是觉得好玩极了，竟捏了兔子，老鼠的形状，虽然惨不忍睹，但也是有趣。
玥铭非要捏一只凤凰出来，风硕在一旁打趣道：“你这是什么？山鸡吗？倒是挺像你！”玥铭看了他手里的那长条状的东西哈哈大笑：“你这是什么？说是泥鳅都抬举你了！哈哈……你不如用法术做！”风硕一把扯掉了玥铭的“山鸡”的脑袋，玥铭一把扯断了风硕的“泥鳅”，二人又打了起来。千燚又捏了只小狐狸拿给月华看，脸上一副得意的神色。月华见他的狐狸做得生动可爱便摸了摸，“做得这么可爱，你舍得吃吗？”幻溪和月华都是规规矩矩地做元宵，一个个圆鼓鼓地在锅里翻滚着。
千燚把小狐狸放进锅中，小狐狸一下子沉入锅底。“给你吃！你想吃多少我就给你做多少。”月华见他那副傻傻的样子拿手在他脸上留下一道白印，然后转头和幻溪一起笑了起来。千燚表面上跟着他俩一起笑着，心里却是想着夜里好好折腾月华一番。
风硕和玥铭之前追着打到门外，此时二人头上脸上都是白印，特别是玥铭，可怜兮兮地跑过来偷抓了一把糯米团，风硕也想过来抓一把，被幻溪拍了一巴掌，没偷着。二人又打着出去了，千燚嫌他们烦设了个结界把二人关在了外边。
三人在厨司里做好了元宵，只见千燚捏的小动物都被煮的不成形了，他的脸色跟那锅底的颜色不相上下了。月华把他的小动物单独装在一个大碗里，都已经缺胳膊少腿了。千燚打开了结界，端了一大碗元宵出去了。幻溪也端了一碗，和月华一起出去。风硕和玥铭二人来拿了众人需要的碗筷又吵吵着过去了。幻溪和月华过去时他二人还在收拾身上粘着的糯米团。月华和幻溪把那些元宵乘了出来，月华将千燚包的小动物每人都分了一只，也刚刚好。千燚盯着碗里缺了头的不知道是什么的动物陷入沉思。月华把那只缺了尾巴的狐狸乘到自己碗里，坐在千燚身旁。
“阿燚，我很喜欢你捏的小狐狸。”虽然里面没有馅，吃起来没有其他的元宵甜，不过既然是千燚做的，他还是很喜欢。千燚几口吃掉了自己做的那个没有头的动物，皱了皱眉，他才意识到自己就顾着玩了，竟没有包馅进去。众人默默地吃掉了他包的那一大块不知名的动物，却是什么都没说。毕竟，这可是他做的最好吃的东西了，至少能吃了。
玥铭和风硕二人此时倒是坐的远远的，表面上也是和睦。风硕想起了去年这个时候，感叹道：“我记得去年这时候咱们围坐在一起竟光顾着喝酒，都没煮元宵吃。”玥铭之前一直不曾在人间过节，也是不知道上元节吃元宵。他以前倒是不曾吃过这东西，此时一直不停地吃着，听他们聊天。
月华想起那天，脸上虽并没有什么变化，却看了千燚一眼，“是啊，去年这个时候只怕已经醉倒了，好在茂塬回来将我们扶回房间去了，否则就在这儿躺一晚上恐怕也是吃不消。”窗外下了雪，尽管屋内灯火通明，还有暖炉，可再怎么说在此躺一晚众人第二日都别想好过。
“不知今日茂塬是怎么过的，也没个消息。”幻溪喝了口汤，望着窗外的雪。“说起来，还没带青涯来过人间玩，她不知这人间雪竟能下得如此温柔，不似北国那般肆虐。”除了幻溪和风硕，倒是没有人去过北国。北国地处妖界北部，也是妖界的边疆地带，鹿族和雪狼一族生活在此。北国常年冰天雪地，不过每年也是会有一两个月的化冰期，化了冰之后的北国便如同人间春日的场景一般，万物复苏。不过鹿族向来粗旷豪放，幻溪倒算是个例外了。
幻溪能当上族长主要还是因为实力雄厚，不过他不爱打斗，更爱钻研医术。
“青涯那丫头怕是不爱这人间的雪吧……”毕竟青涯的性子倒是很符合鹿族的粗旷。玥铭好奇地问道：“都说北国化冰期乃三界一绝，不知何时能有幸拜访？”鹿族之前与妖族隔绝，三界众人倒也不好前往打扰了。玥铭跟着月华去过许多三界绝色之处，却是没去过人间的八映湖和妖界的北国。“改日化冰了带大家去做客吧，我也正好从人间给他们带些东西过去。”
说着风硕便建议道：“最好买些糖过去，鹿族的小孩都不怕生的，见着陌生人就围过来要糖吃。”风硕第一次去的时候是跟着幻溪一起去的，小鹿们见他头上也长着角便好奇地围过来瞧，然后还问他要糖吃。那大概是风硕最为窘迫的一次了，幻溪也略带歉意：“小鹿们向来顽皮，却是热情好客的。不过他们没有出过北国对北国之外的事物只是向往了。”众人点头表示理解。
玥铭来了兴致，“那带我们去之前一定要说一声，我好去买糖!”风硕打趣他，“我看你是自己想吃。”玥铭不理他。几人吃了元宵，收了碗筷就去沐浴之后歇下了。月华和千燚最后才从水里起来，千燚跟着月华悄悄去了南苑。月华看他这副模样就知道自己今晚又躲不过了，千燚在他耳边悄悄说道：“你去年上元节居然还为了躲我，甚至特地换了衣服和面具。”
月华打开门，等千燚进去之后又关了门，点了薰香。“你是怎么发现的呢？”月华等着千燚的回答，千燚设了结界，将月华按倒在床上，“你猜啊？”月华知道是自己的发簪暴露了，但他已经被千燚吻住了唇，双手被缚住，动弹不得。
二人在床第间缠绵，却不知在某个漆黑的角落了，玥铭看到了千燚和月华一起进了南苑，看着月华关了房门，却未看见千燚出去。少年在那个角落里等了很久，直到天快要露出鱼肚白也未曾离开。玥铭起初发现二人之间有些诡异却并未多想，可后来月华和千燚越来越多的小动作被他发现之后，这也迫使他不得不多想。他无意间听到了幻溪和风硕的谈话，发现月华在人间历劫时遇到了还未当上妖君的千燚。当年月华说要等一个人，原来是等他吗？
（第一卷完）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相伴人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