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神剑——寒樱枝白》裴宁娘子

39、第 39 章

　　等光芒散尽，聂小凤睁开眼，却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柔软的床上。环顾四周，是一间较为简陋的小屋，屋内不大，一张床一张桌一扇窗。窗外的景象被布帘盖住，但透过的光亮证明现在是白天。
　　动了动发软的手，慢慢撑着自己起来。聂小凤有些疑惑，她是跟罗玄一起回来的，怎么屋里就她一个人？罗玄呢？
　　心里担心罗玄出事，聂小凤挪动着乏力的身体，慢慢起身。
　　刚披好外衫，门却被猛然推开，聂小凤一惊，还没看清来者，就被抱了满怀。
　　淡淡的皂角之味，让聂小凤还没回过神，但是她被捁的太紧，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喘着气说道：“你、你放开我……”
　　“不，再也不会放开。”
　　苍老暗哑的嗓音让聂小凤知道了来者身份，她犹疑了一下，轻喊道：“罗玄？”
　　回应她的是更加用力的拥抱。
　　“回了啊……”聂小凤回抱住身前的老者，心里有一丝静谧。
　　“你不是说你叫小倩吗？”那暗哑的嗓音在聂小凤耳边轻声问道。
　　聂小凤怔愣了一下，没有及时回应。
　　放开聂小凤，罗玄的双手仍紧紧握住她的手臂，深沉如海的眼，似乎隐藏着什么深海怪兽，想要破浪而出，他望着一脸迷茫的聂小凤，继续问道：“你不是说你的师父姓段吗？”
　　“你……师父……”
　　“难道不是我叫你师父？”
　　快速眨巴了两下眼，聂小凤的脑袋里面已经混成了一滩浆糊，“我……这、这是……”
　　“聂小凤，你骗的我好苦……”罗玄痛苦的闭上双眼，将眼底的惊涛骇浪全部盖起。
　　“你以前从未说起过，怎么、怎么突然……”
　　“因为那颗丹药的副作用，就是会遗忘对自己来说最重要之事。”
　　“那你现在……”
　　“全部忆起。”罗玄的手如铁，抓的聂小凤疼痛不已，却又因莫名的心虚不敢呼痛。
　　“既然如此，我欠年少罗玄的一句道歉，走时太过匆忙忘了说，现在还你，”聂小凤直直看向罗玄，认真说道，“对不起。”
　　“迟了这么多年，一句对不起有什么用……”罗玄自嘲的轻笑。
　　“那你要我如何还？”
　　罗玄的双眼如钩，在聂小凤惊疑不定的目光下，伸出手扶住她的后脑勺按向自己。
　　“唔？！”
　　温软的唇相接，令聂小凤一时瞪大了眼。她反射性的举手去推，被罗玄扣住双手，亲吻的愈发用力。
　　“爹，您回来了……吓？爹？”
　　聂小凤一听这与罗玄同出一辙的清冷嗓音，就知来者是谁。想到自己的颜面，聂小凤用力将自己口中不停搅动的柔滑往外推，但是她的力气显然没有这热情似火之人大，到让她有欲拒还迎的引诱之感。
　　“绛雪，出去。”罗玄被聂小凤拒绝的有些心躁，额头抵着聂小凤，张着嘴喘了两口粗气，低吼。
　　门“吱呀”一声掩上。
　　听到门声，罗玄的手指抚上被自己亲吻的通红的唇，目光沉沉。
　　“绛雪，她是绛雪？”聂小凤的心思已经全部飞走，她打开罗玄的手，想要去找自己的女儿。
　　“一会儿再去。”罗玄搂抱着聂小凤细瘦的腰肢，呼出的气体灼热的像要将怀中之人烤熟吃掉。
　　“罗玄……”侧头躲开罗玄再次向她而来的唇，聂小凤心慌道，“你考虑一下我的身体状况。”
　　“会很轻。”
　　“那你考虑一下你现在的年纪？”
　　“我等了四十多年。”
　　“可是我们有了两个孩子！”
　　“那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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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小凤沉默了一下，再次推开罗玄，道：“我还是觉得对不起他，我过不了自己这关。”
　　“他就是我，你对不起的人是我。”
　　“你也对不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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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扯平。”罗玄淡漠的说道。
　　聂小凤想了想，点了点头，“暂时扯平。”
　　罗玄见聂小凤有所松动，又探了头过去。
　　聂小凤再次躲开。
　　罗玄面无表情的看着聂小凤。
　　“那个，你胡子，痒痒。”聂小凤不好意思的说道。
　　聂小凤似乎看见罗玄眼里有一簇火跳动了一下，她以为罗玄要发怒时，罗玄却松开了她，退后一步对聂小凤道：“你曾欺我少不更事，我又负你一往情深。”
　　“嗯……”聂小凤不知罗玄这样说是为什么。
　　“往后余生，”罗玄定定看向聂小凤，“同床共枕是我，鸾凤和鸣是我，死则同穴也是我。”
　　聂小凤听得头脑昏涨，可是罗玄已一挥衣袖离去。
　　“是我和你吗？你倒是说清楚……”
　　聂小凤愣愣站了一会儿，身体发软，斜斜坐上床铺，扯开窗上的布帘，推开窗门，正好见罗玄接过绛雪递来的大剪子，毫不犹豫的就将长须绞了，扔在地上大有泄愤之意。
　　“这人，跟年少时，还是一样啊……”聂小凤说着，嘴角慢慢漾起了一丝温柔笑意。
　　她的少年，她的师父，她的爱人，都是他，多好、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