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冷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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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光州确定了，奚音书这一上午心情都不好。
他虽然坐在后面看不见奚音书的表情，但是今天课间，奚音书应答都恹恹不乐的。张光州觉着这感觉就像，他时常喝的矿物质水掺杂他奶奶喝的苦丁茶味，满是清苦气息。
奚音书没有回明辞的信息，但是他看了几遍明辞那条信息。
回想起清晨时分明辞撤回的消息，以及这条，他可以确定明辞应该是有个红粉知己。不然也不至于连着两条信息都飘这么大。
他理不清自己的思绪，只是觉得一个头两个大。每每看一遍‘宝贝儿’，他就能想到网线尽头有个女生笑的花枝乱颤。然后便是来之不尽的烦躁。
明辞，他究竟是有多少红粉知己？
最后一节课间，奚音书才正视张光州‘蛆动’。他终于回头，按住张光州晃个不停的桌子。他问：“你觉得像明辞这样的人，得有多少人……前仆后继？”
张光州以为奚音书在问今天早上那个多群流传的视频，他一拍大腿爽朗道：“你两果然是熟人，用词都这么讲究。”
奚音书没明白他的意思，张光州紧接着说：“你知道一般人都说啥么，背后里喜欢这哥们叫他神人，眼红这哥们的都叫他大艺术家。”
“什么意思？”奚音书皱紧眉头。
张光州压低声音分贝，“那不是有首歌叫《大艺术家》么，不就是那什么吐槽渣男之歌，”说到最后，张光州自己都懵圈了，“总之……艺术家不都是桃花泛滥的么，我琢磨着这哥们也差不多。就凭这哥们那张脸，不泛滥我都替他亏的慌。”
奚音书的神情在张光州的话里越发幽沉，张光州却不自知，还在叨叨：“这哥们一张脸可以养活一家人，软饭管到撑死不是问题。但凡劳资要有这脸，我也不搁着奋斗了。”
“……”奚音书冷睨他一眼，给他递上新鲜的练习题，“你没有，大白天少做梦。不好做做题，砖窑里你搬不完的砖。”
张光州被打击的头都抬不起来，“大佬你最近怎么这么凶，我不就嘴上痛快痛快么，要真给我那么张脸，我也不敢要。你看今天那个视频，摊上个这么残暴的追求者，还不如打光棍。不是有句话说的好么，红颜薄命，换男人身上也——”
奚音书恰时说了串公式，张光州顿时闭嘴，从桌洞里扒出一张卷子，说：“大佬，你再说一遍。我听见了，就是这张卷子的题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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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奚音书婉拒午间约的明辞坐在食堂，反复划着手机屏幕，确定奚音书是真的拒绝他了。
明辞慌了半晌，恨不得穿越时间把那句‘宝贝儿’撤回来。
但是，明辞又很纳闷纠结。明明奚音书都在打听他的喜好了。
铛铛几声，秦耀拿着筷子敲在明辞面前的餐盘，“驸马爷减肥啊，那这我拿走了啊。”
还没等这位粒米未动的驸马爷发话，秦耀就徒手偷走鸡腿。
明辞忽然横眼扫去，吓得秦耀鸡腿掉进汤碗里，砸出一片油花。明辞道：“你怎么不吃啊？”
“……”秦耀心说你那个眼神杀过来，我特么还以为你丢了媳妇儿来寻仇。
明辞又说：“你吃着，我有点事问你。”
秦耀松了口气，彻底放心的拿起鸡腿，原来是有所求。逮着机会就装大爷，秦耀道：“来来来，秦爷我无所不知。”
一听他这么说，明辞反倒有些不想说。但是，不说他又很难受。纠结几番后，明辞正色问：“你说明明上午还在打听你喜好的人，怎么一个上午过去，就不理你了？”
秦耀觉得手里的鸡腿没有明辞的话香，他道：“你被人拒绝了？！突如其来的好消息啊！”
“你是不是欠抽？”明辞狭修的眼尾压下拖长，瑰丽之余锋芒毕露。
秦耀登时用鸡腿封住自己的口。从前以为明辞张着雌雄莫辩的脸，八成是个娘娘腔，后来……打一架让他明白——男人，哪怕长着张再秀致的脸，那都是个男人。
当然，他还是被按在地上摩擦的男生。
“驸马爷，你说。我保证管住嘴。”秦耀老老实实啃鸡腿。
明辞眼眸一垂，“中午约对方的时候，被拒绝了。”
“？？？”“！！！”秦耀的表情在两者间不停的切换，可见，颜值不是万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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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绝明辞，并让明辞引发一系列痴怨臆想的奚音书正在跟老衲聊天。
暑气渐重，老衲已经把保温杯里的枸杞换成黄山毛峰。茶晾凉，老衲撅着嘴吹开浮叶呲溜两口。
然后说：“啊——”奚音书以为老衲要切入正题，“我给你找个纸杯，天热你也喝两口。”
“……”奚音书勉强的笑了笑，“我还年轻。”还没到枸杞茶叶轮着换的地步。
老衲呛了口茶，“怎么想起来问排名表的事了？”
奚音书心里想问的是明辞，但是他得找个突破口。他说：“马上高三了，照旧例不是要再统班一次么，看看表心里面有数。”
“……”这回老衲沉默了，他定睛看着奚音书：“刚进班那会，黎老师风风火火往我这跑，就为了你不能被挤兑出班里。给我当不倒翁可劲的摇，那会我一天到晚眼花缭乱的，结果我们这人仰马翻，也没看你小子给个响。现在倒关心这个起来。”
然后搁柜子里掏出一沓纸，“你现在这个成绩，马后炮啊？！”
奚音书专心翻着纸张，看到总排名那沓。明辞单科排名确如他所言，高居不下，连奚音书都在被吊打之列。
但是，明辞的总排名已经滑出一班人数之外。
“这小伙子也是厉害，这么多年见过不少偏科，但是能偏的他这么一骑绝尘的少啊。”老衲惋叹，“这要么是个天才，要么就是个傻子。”
奚音书深以为然的点点头，可不是个傻子么。他问：“老班，他们班早上扔下张课桌是怎么回事？”
老衲难得听奚音书问这些芝麻谷子的事，“都不是稀罕事了，喏，还是这小伙子。艺术楼那边姑娘看上这小伙子了，闹了好多次了。行政那边人情这块挪不开，只能冷处理。”
奚音书不清楚缠上明辞是什么来头，“那黎老师那边也不能管管这事吗？”
黎老师跟老衲是对夫妻档，老衲很不客气的拆爱人台，“她可没那么大的脸面。不过她倒是挺欣赏这小伙子，小姑娘除了脾气骄纵，要家世有家世，要长相有长相，要真是正儿八经的处，”老衲油亮的脸露出神秘莫测的笑，“以后起码可以少奋斗这个数——”两只手都晃起来。
少奋斗一百年，谁不想啊。奚音书倒也能理解，他还没说话。老衲就摆正人民教师的姿态：“我就开个玩笑啊！还是你们黎老师说的好、说的对！这小伙子不从，很有骨气！男人嘛，牙口再不好也都别轻易吃软饭。别以为一入豪门深似海只是说女人的，男人入了豪门自尊就是路人。你们黎老师的高见。”
奚音书听着老衲絮絮叨叨，“那他…们班就没意见吗？”
“有啊，但是只要不出什么大岔子什么都好说。”老衲想起今早办公室的情景，“砸桌子cei玻璃，人家都能加倍修好，只要不闹出什么影响风纪的大事都有余地。这小伙子空有一颗自我奋斗的心却无用武之地，估摸着现在挺崩溃的。不过，听老刘的意思，他们也可以不触碰底线的抗击。”
奚音书无言以对，这种理不清的事，怎么抗击啊？听明辞的话，压根就没法子。他说：“那他有可能在统班的时候换到我们班吗？”
老衲笑了下，“这英语，是可不能了。”忽然想起什么，“你今天怎么这么关心这个小伙子，他这英语压根就成不了你的对手。他要是不行，二班基本没人能挤进来。每年统班变动基本为0。”
奚音书把那沓纸放回去，“老班，他找我给他抢救英语，他应该还有救。”
“？？？”老衲听的一懵，“你两是朋友啊，那挺好的，这么好一根苗，赶紧挖过来。”
“……”奚音书忍着嘴角抽搐，这都行？
这时候，门口正好进来个人，是刘大师。刘大师脸上挂着冰碴子，“挖谁家墙角呢？！秃驴，你那教学履历还嫌不够漂亮啊！”
眼看着一场风暴来临，奚音书抓准时机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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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学楼通往餐饮区的路，是一条葡萄藤装点的石棉瓦小路。
日光从两侧葡萄藤缝隙偷溜进来，趴在少年人干净纯白的鞋帮，镀一层金色光阴。
吴清晓挡着去路，“明辞，她马上就要忙活艺考了，你再忍耐一阵子。先不要躲着她行吗，她报名艺考后，就不跟我们一个学习安排了，就这一阵子……不行吗？”
明辞听着吴清晓含卑的请求，一时之间想不起怎么跟对方熟稔，对方又是怎么可以在他这里说上话。但是他知道，既即使他没有跟吴清晓到直言友尽的地步，却也相去不远。
有些友谊于无声中消磨，死去。
他直接了当的拒绝：“不行。”
吴清晓脸色一僵，迟疑着问：“秦耀说你有喜欢的人了……是因为这个？”
明辞偏了偏头，目光落在藤架青色，想起奚音书。
他承认了，“是，我有喜欢的人。”
面前已经有多重阻碍，明辞不想再多生事端的表情深深刺进吴清晓的眼底。
奚音书来得是时候，正好听见这句话，正好明辞目光落在青叶没有捕捉到他行迹。
今天那两条信息，果然是发错了。奚音书转了脚尖，该整理整理这奇怪的感觉了。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冷气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