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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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萼姊姊、绿萼姊姊！”
当绿萼端着煎好的汤药，正从厨房准备回去小姐的闺房时，回廊上另一名婢女香儿拦住了她。
“香儿别这么冒冒失失的，我手里端着的可是小姐的汤药，要是打翻了看妳那里赔我去？！”绿萼微微地斥责。
“绿萼姊姊，我、我是来跟妳报一个好消息，还、还有坏消息的！！”香儿喘着气开口道。
“什么好消息、又是坏消息的，说的一点都不清楚妳叫我怎么回答妳。”
“是、是……是关于少爷……”
“这是好消息啊！！少爷回来了是不是？！”绿萼不等香儿开口就自顾自地猜测，为这可能的答案而感到高兴。“我马上就去跟小姐说！！”
“不、不是的……绿萼姊姊，少爷是回来了没错，可是他已经不再是我们的少爷了呀！！”香儿慌张地大喊。
原先正要高兴离去的绿萼，听到香儿的话不禁错愕，停顿下她的脚步。
“什么意思？”绿萼大声责问：“这话是什么意思？！香儿妳把话说清楚！！”
“少爷……那位公子已经想起他的真正身分了……”香儿飞快地说着：“他说他是『慕容紫英』，不是我们的少爷；他的身边跟着上次来过的那男人，就是红发、高大，一脸凶恶的那个，威胁老爷把所有实情都说出来───”
“老爷全说了？！”绿萼惨白了一张脸。
“怎么可能不说啊！事情都已经到如今这般地步了……”香儿无奈地低声开口。“为了老爷夫人和小姐，大家是这么的耗尽心思，街坊的乡亲们也是这么的努力着……”到头来终究是一场空。
「匡当」声响，香儿猛然抬头一看却见是绿萼失手打翻了原先端在手里的汤药。
“该怎么办……小姐！！”绿萼当下转身提裙就跑，也顾不得地上那片狼藉。
“绿萼姊姊、绿萼姊姊！”甚至身后传来香儿的不住呼唤她也无暇去顾及了。
她必须，尽快跟紫嫣姊姊商量……
……该怎么让小姐知道？
她实在是很害怕，万一小姐无法承受，那美梦破碎之后的痛苦，又再度失控……万一又再度重蹈覆辙的话，慕府上下、甚至是这城镇，全都承受不起哪！
大厅里一片静默。
呆愣愣地望着眼前的两人，那一身火红惹眼的男人、一头霜发灿若雪的男人，慕老夫妇俩人莫名的生出一股敬畏，不禁后退了几步。
紫英轻柔地挣脱开重楼的怀抱，转身朝着慕老夫妇踏出步伐走去，一步一步地来到他们的面前。
“请你们，将剑匣还给我。”紫英开口请求。
“那个……”慕老爷吶吶地开口：“那个匣子被华儿给拿去了；她放在哪里我们也不知道……”
“华妹？”紫英愣了一下，想不透为什么会听见这么出乎意料的答案。
“华儿说为了要让你成为英儿，所以一定要有那匣子。”慕夫人怯怯地开口道。
“那就错不了了。”重楼双眼一瞇，左手举起弹了个响指。“看来……这里面有着本尊意想不到的玄机。”
“出来吧。”重楼平静地开口。
正当紫英还在为重楼突如其来的话语摸不着头绪时，眼角余光却突然瞥见一抹艳若枫色飘过他眼前───
“主上。”冬佾一身简练长衣白裙半跪在地，听候差遣。
“破阵，本尊要知道谁是幕后主使者。”
“冬佾领命。”俏脸略抬，若少女般天真的脸漾出一朵灿烂笑靥。
一接受到重楼的命令，冬佾左手一翻不知从那里凭空弄出琴来；纤手一扬便将琴给抛到厅堂主座前、那显然也是不知什么时候蹦出来的琴架上。
准备就绪的素手将纤纤十指摆放到琴弦上，「铮」的声响霍地传出，接着是一声比一声还要急促的琴响音韵，彷佛涟漪一般迅速震荡、扩大开来。
“小心！！”突如其来的天摇地动，错愕的慕老夫妇双双支持不着眼看就要跌倒在地，紫英连忙上前扶助了两老。
全场的人只有重楼恍若石像般盘而不动，牢牢站稳；快速拨弄琴弦演奏快曲急促若惊雷似的冬佾全神贯注，眼睛瞬也不瞬的直视前方，专心一志地演奏着。
曲调若奔雷狂龙，给人惊涛骇浪之感，却又有广阔辽边无际之感，宛若快马驰骋、恣意熬游于大漠千里。
绵长悠远的乐曲毫不间断，十指连动流畅无阻，织就铺成豪迈壮丽、气势磅礡的金戈铁曲。
战场上杀敌一般那突如其来的撕裂声，彷佛心弦也跟着被扯断了；上扬至最高处的最后，「当」的剧烈声响陡然归于平静───
高歌悲泣处，琴弦竟然不能承受而崩断。
只见冬佾缓缓舔拭着左手食指指腹那被断裂的琴弦所伤，而产生的伤口血珠……那副景象，竟有股魅惑人心之色。
“主上，冬佾已攻破对方所设下阵法。”冬佾灿笑。
当那把琴一旦饮下主人的血，将会转化魔性嗜血若狂，不以血债偿还绝不停止；让冬佾流血的那一一刻起，就已经决定了对方必败的结果。
……若不死，必也重伤。
“这是……什么？！”
就像是隐藏了许久的屏障突然消失似的，突如其来的强烈杀意，冷颤地让人瞬间为之紧张。明显到凡人如慕老夫妇俩人都能感受到那不同以往的肃杀之气，双腿都不受控制般地发软；幸好有紫英搀扶着，否则早已倒下。
“……看来，猎物已经忍耐不住先出手了。”重楼说道。
重楼眼神毫不掩藏的释放杀意，强大且绝对性的压倒对方的。就连紫英冬佾等人，都忍不住为之感到背脊发凉、冷汗涔涔。
『是谁？！谁竟胆敢毁去我的阵法……低等无知的种族！！』
不知从哪处传来的回声，像是遥远深邃森林里传来的悠远回响，给人一种捉摸不定的距离感，无法预测；像是清冷的女声却又有些稚气，给予人一种冰冷淡漠的感觉，直觉地有些感到不甚舒服。
“哼！”重楼冷冷地开口：“竟然连本尊都认不出来，可见妳的火侯还不够吶！”
『是、是谁？！』显然有些错愕与疑惑。
“大胆，竟然敢直呼魔界最至高无上的魔尊大人！”冬佾喝斥道：“愚蠢无知的下贱妖精哪，妳会为妳的莽撞付出沉重无比的代价！”
『魔尊大人？！』似乎很是震惊。『为何至高无上的魔尊大人会驾临这小镇……』
“哼，本尊想做什么向来轮不到他人来说！”重楼低声开口：“女人，识相的话就马上向本尊投诚，本尊还可以考虑留妳一个全尸。”
“重楼……”紫英皱眉。
“紫英你别劝我，我可没这么好说话。”深沉如血般殷红的赤瞳牢牢紧锁住眼前那张担忧不忍的脸，重楼强硬地开口：“就算我手下留情，她也离死期不远了。”
“什么意思？”紫英诧异的问。
“太迟了，她让冬佾流血，这代价会要了她的命。”重楼缓慢地开口：“没有任何乐器是冬佾不会的。她所演奏的乐曲带有咒力，她指下的乐器听从她的恣意完成她心里所想的……原本，我只是下令要她破了这阵法而已。”
“只不过是破坏阵法为什么会───”
原先离开大厅的冬佾折返了回来，低首半跪在地向重楼复命道：“主上，已经追踪到对方的气息，就在后花园内。”
“哼！本尊倒要会会，区区妖精究竟有什么能耐能够布下这等阵法瞒过本尊的耳目！”话一说完，重楼旋即冲了出去。
“重楼！！”紫英一愣，没料到重楼竟然这般在意对方；他已经恢复记忆了，他还是慕容紫英，他没有忘记以往的一切……这样还不够吗？
一想到方才重楼所说的，他无法不在意……转头望了一眼错愣在他身后的慕老夫妇俩，紫英跟随着重楼远去的身影冲往后花园。
一滴，二滴。
极为刺目而鲜艳的颜色，在暗沉灰色的石板上渲染开来。极度不衬合的两色，彷佛像是一朵朵生长错相属地方的尊贵花儿，是那样的极不合适。
自嘲地注视着晕染在地那鲜红的血色，如今沾满鲜血的嘴唇无奈的弯起她平常总是最好看的角度。
“终究是……无法完成的心愿吗……”
疲惫的身躯感觉的到全身力气正逐渐流逝离去，倦怠的双眸在快要闭上时却见到绿萼朝着她跑来。
“紫嫣姊姊，我正要找妳，那个───”绿萼话语说到一半陡然中止，错愕且惊讶万分地望着眼前满身是血的紫嫣。“紫嫣姊姊？！妳是怎么了？哪里受伤了呀？！”
“我不要紧……”紫嫣正要开口，眼前却突然陷入一片深红色里，被遮蔽了完全的视线───
一名全身火色赤发焰瞳、全身充满绝对霸气狂妄的男人凭空出现在自己眼前，脸色明显毫不遮掩的，那种睥睨一切、势在必得的表情。
“找到妳了。”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