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的罪恶》r*****n

5、第四章

　　六月二十三号，凌晨时分。

　　第四小组的办公室里只剩下费宇一人，他托着发胀的脑袋，目光呆滞地看着桌面的电话。都怪那杯咖啡，让他在休息室内翻来覆去，躺了好几个小时都没能睡着，而当他好不容易勉强入睡时，阿球就来叫醒他了。“小费，起床了，轮到你值班啦。”

　　“啊……阿球哥，你来睡吧。”

　　“我？我回家睡觉呀。”

　　“回家？可以回家的吗？”费宇突然清醒过来，对呀，大胡好像并没有说过必须留在局里睡觉。

　　“当然可以了，你以为警察都是机器人啊？”阿球哈哈一笑，道别而去。

　　费宇只好孤零零地守着电话机，心里默默祈祷不要有报案电话打进来。

　　而电话却偏偏不争气地响起，“铃——”

　　费宇在脑海中复述了一下自己应该说的台词，才拿起听筒：“您好，刑警大队城西区公安局，啊，城西区公安局刑警大队……”

　　“这里是市警务呼叫中心，请处理以下的转接报案电话。”一个说话飞快的女声之后，紧接着一个慌张失措的男声：“警察同志，报案，请帮帮我。我女儿失踪了！”

　　“请您冷静点，请问您的姓名……”

　　电话那头的男人急切地打断费宇的话：“我叫白建军，我的女儿白璐到现在还没回家，我想起近日报纸上刊登的女学生被杀案件，非常担心她啊！请帮忙找一下她！”

　　“请您慢慢说……”费宇飞快地作着笔记。“请问您女儿的身高，年龄，离家时的穿着打扮……”

　　“我女儿十一点的时候给我打过电话，说她已经差不多到家了，还说要去买宵夜回来给我吃。她不可能到现在还没回到家啊！”白建军答非所问地说。

　　“请说一下您女儿的特征……”

　　“快点派人来我家吧，我这有女儿的照片，我家的地址是……”白建军噼里啪啦地报上自家的地址。

　　“好好，我们马上派人过去。”费宇应诺。

　　“谢谢你，请尽快！”

　　费宇挂上电话，才想起按照一般的办事流程，人口失踪案是在对象失踪四十八小时后才正式接受立案调查的。

　　怎么办？费宇只好硬着头皮打电话请示大胡。

　　“怎么办？哎，你既然答应了对方，就亲自跑一趟现场呗，免得被人投诉我们服务态度差啊。哦对了，报案人的家在哪？很好，阿球就住在附近，你叫上他去帮忙吧。”

　　拉上此时很可能已经进入梦乡的阿球去处理报案，费宇的心中当然是万分愧疚，但又难免带点恶作剧性质的喜悦。

　　白建军的家在城西区一个年代久远的住宅小区里头，这原本是某国营工厂的宿舍区，后来工厂倒闭了，宿舍楼也都全部低价卖出套现。这小区的房子已经是又破又旧，和附近的新楼盘形成鲜明对比，由此看来白家的家境不会太好。

　　费宇赶到白家楼下时，阿球已经先到达了，他对费宇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明天你得帮我多值两个小时的班作补偿。”

　　费宇连声道歉。阿球打开随身携带的手电筒，二人一起走进没有安装路灯的楼梯通道，摸索着来到位于八楼的白家。费宇刚刚敲了两下门，门就倏地打开了，眼前是一个脸容瘦削，双眼通红，眼眶略微下陷的中年男子，看上去像过着长年累月的熬夜生活。

　　“警察同志，你们终于来了，请帮忙找一下我的女儿。”白建军说话的语速非常快，而且每个字都带着焦急之意。

　　“您就是白先生吧，请冷静一下。我们希望您能够提供更多的线索，我们才能更快地找到你的女儿。”费宇出示了警官证，并递给白建军一张名片。

　　“费警官……你好，事情是这样的……”白建军连续做了几次深呼吸，调整自己的心情。而费宇则趁机打量着屋内的布局：一览无余的客厅，昏暗的灯光，屋里的家具和电器少而残旧，沙发褪色，电视机还是十多年前的老型号，全屋最昂贵的东西也许是在客厅茶几上摆放着的那部超薄笔记本电脑，与屋子里的其它摆设相比显得格格不入。屋内还有点凌乱，地板不太干净，厨房中散发着饭菜和垃圾的味道。阳台外晾着一大堆湿漉漉的衣服和内衣裤，看来是为了节约用水，这家子习惯把衣服积压好几天后再一次性洗掉。

　　白建军开始讲述女儿失踪的详细过程，他说得飞快，但条理清晰。大概是晚上十一点的时候，他在读高一的女儿白璐曾经打过一次电话回家，说她十分钟内会到家，问父亲是否需要她帮忙带宵夜。于是白建军就吩咐女儿路过街口的面包店时，可以顺手买些糕点回来。然而，一直等到十二点，白璐依然没回来，白建军就纳闷地去了一趟街口的面包店，那里的店主和白家父女都很熟悉，他告诉白建军，白璐大概一个小时前已经去店里买过糕点了。从面包店回到白家不过几分钟的路程，白建军终于觉得事态严重，连忙打电话报警。

　　阿球听完白建军的叙述后，问：“白璐会不会是碰巧遇上哪位朋友，或者是去了邻居家？她以前试过这样子吗？”

　　“从来没有试过，小璐是个很乖的女孩，做事一向很有分寸，要是临时有什么事要晚点回来，她肯定会打电话给我的。我也打过几次她的手机，但是已经关机了，她平时可是睡觉前才会关机的。”白建军说着说着又急了起来。

　　又是晚上十一点之后失踪的女孩子，费宇隐隐觉得情况不妙，开口问：“这小区的治安情况还好吗？我们刚才一路走上来，发现楼梯里的灯都没几盏能亮的，这样子很危险啊。”

　　白建军想了想，说：“以前这里的治安还算可以吧，毕竟邻居之间都挺熟悉的，也很少看到陌生脸孔。不过，这两年来很多人都嫌这里档次太低，就把房子租给外地人，自己搬到更舒服的地方去了。”

　　阿球说：“这样看来，白璐会不会是在上楼梯的时候遇到了袭击？小费，我们一层一层往下仔细搜索，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可疑的东西。”

　　“好的。对了白先生，这里的楼房，到八楼就是顶层了？”费宇向白建军问了一句。

　　“是的。”

　　“那么怎么还有向上的楼梯？”费宇指了指楼梯口，“是通向天台的吗？”

　　“是的，上面是一个很大的天台。我们这里的天台是几栋楼房连起来公用的，从任何一个楼梯口都可以走到天台上。”

　　有很多个出入口的天台，不正是犯罪的最佳地点吗？费宇和阿球交换了一个眼色：“这样看来，我们还是先到天台上搜索一下吧。上面有什么东西？”

　　“都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有几个自制的棚架，用来种种花之类的。还有人在上面搞了些铁皮屋，堆放不值钱的杂物和建筑材料，闲置的废物之类的。因为天台上面没有灯，晚上是基本不会有人上去的。”

　　“是吗？”阿球用手电照着通往天台的铁门，“啊，小费你看，天台的门没有关好呢。”

　　费宇看着那道虚掩的铁门，心跳突然加速。

　　插曲四

　　傻天使：大叔！

　　月光老人：mm好

　　傻天使：我想到我要什么生日礼物了！

　　月光老人：哦？你要什么啊？

　　傻天使：我要上次你寄给我的那种卡片，到处都买不到呢，朋友们都羡慕死了！

　　月光老人：呀，美少女战士吗？我虽然收集了很多，但上次已经把多余的都寄给你了哦，我手头上剩下的可是都值钱货……

　　傻天使：不要那么小气嘛！

　　月光老人：要不换点别的？

　　傻天使：我就要那个，那个别人买不到！

　　月光老人：哎，真服了你，我考虑一下吧……

　　傻天使：别考虑啦！就这样子决定了！我要把这事情写到日记里，以免你赖帐！

　　傻天使：你把卡片送我，我也送一份礼物给你。

　　月光老人：什么礼物呀，以身相许？

　　傻天使：讨厌啦！不理你了！

　　月光老人：喂喂，别生气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