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成泥情如梦(上)》多情追惜

34、第三十二章

　　药刚喝下，疼痛便随之而来。
　　明日头痛欲裂，脸色惨白，汗珠从额头滚落，他只是咬牙坚持着。
　　“公子。”吟儿紧紧握住明日攥紧的手，“你抓着我吧，让我分担你的痛苦！”
　　明日眉头紧蹙，汗湿衣衫，手指的关节处微微泛白，嘴唇也被咬得渗出血来。
　　上官燕也不禁心痛：“赛华佗，你要是痛就喊出来吧。”
　　明日朝上官燕望了一眼，他努力要以笑容安慰，但嘴角刚一上扬，笑容就被剧痛吞噬了。
　　上官燕再也不忍看下去，她别过脸，暗暗垂泪。
　　御医在一旁束手无策，也急出了一身汗。
　　“公子！”吟儿一声惊呼，明日已然晕了过去。
　　“城主是痛晕的。”御医小声说。
　　“御医，可有办法止痛？”
　　“这个……”御医为难地摇摇头，“一般止痛药是没用的。”
　　“你再仔细想想，有没有专门针对这种痛的止痛药？”
　　“这个，这个……”御医绞尽脑汁，“呃，好象有，好象在哪本书上见过。”
　　“什么书？”上官燕急着问，那唯一的希望让她好生激动。
　　“不，不记得了。”御医低着头，嗫嗫道。
　　“什么！那我们现在就去翻书找。”上官燕吩咐御医，又转头对吟儿道，“好好照顾他。”上官燕刚一出门，就迎面碰上在外面等候许久的司马长风。
　　长风思前想后，最终决定往事已矣，过往一切都不再计较，包括雨中的事：“燕儿，刚才的事……”
　　“长风。”上官燕打断了长风的话，“我现在没有时间和你说，等我回来。”说完，上官燕就领着御医离去。
　　“燕……”长风硬生生地咽下后面的话，这是他想了好久，才最终决定的话，可如今竟如此轻易地被挡了回来，甚至连听都不听，他瞥了一眼房中昏睡的明日：欧阳明日，你我究竟是敌是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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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吟儿独自照顾着昏迷不醒的明日，看着明日惨白的脸色不禁心痛，她拉起明日的手，“明日，我究竟是该爱你还是该恨你？”
　　泪，情不自禁地划落。
　　“我爱你，因为看见你对上官燕的痴情，我不知道，爱原来可以这么深；可是我也恨你，恨你为什么只对上官燕一人痴情，你明明知道你们是不可能的！”吟儿泪水滂沱，“我喜欢你，你知道吗？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但是我不要当你妹妹！”
　　吟儿控制了一下感情，她慢慢抚过明日消瘦但仍俊美的脸，对着明日轻轻一笑：“你是不是怪我，怪我为了得到你不折手段，甚至是陷害你？”
　　泪水滴在明日手上，又无声地落下。
　　“我从小没有母亲，爹也不疼我，他只要他的功名利禄。”吟儿第一次敞开心扉，诉说她的人生际遇，“小时侯，我为了能让爹多看我一眼，我不惜弄脏自己的新衣服；为了能让爹和我说话，我更不惜惹爹生气，顶撞他。我只想让他多关注我一点，一点点而已！”
　　“在家里，我原本就是名不正，言不顺的人。我讨厌爹的夫人，她不是我母亲，我也讨厌我弟弟，因为他们抢走了原本属于我的一点点爱。”吟儿脸上带着笑，泪水却肆无忌惮，“我经常做坏事，打破花瓶、和爹的夫人吵架，我就是要爹知道我的存在，要他爱我、怜惜我。”
　　吟儿抹了抹泪水：“我这样过了二十年，为了让爹喜欢我，我甘心进宫做宫女，完成他的任务，可是，我偏偏遇见了你。”
　　泪水又一次肆虐。
　　“因为你，我完不成爹交代的任务。我害你，我想我会恨你，可最后才发现我对你根本恨不起来，因为我爱上了你。为了你，我可以放弃爹的嘱托，我宁愿一心为你。”讲到这儿，吟儿绝望到闭上眼睛，摇了摇头，“可是，你却不爱我，你不爱我啊！”
　　吟儿握着明日的手：“不要怪我，我对你所做的一切，都是想让你怜惜我、重视我，哪怕是多看我一眼也好。”
　　吟儿把头靠在明日身上，喃喃：“你知道吗？你能了解吗？”
　　落日的余辉洒进房里，将一切都镀上金色，是那样的富丽堂皇，安详甜美。表面的美景掩盖了这里曾经有过的泪水与痛苦、鲜血与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