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年代后妈生活》路沉舟

17、第 17 章

　　常千玉原地站了一会儿，徐婶子就领着五六个婶子来了。

　　“这就是我说的那姑娘，他们家里养了奶牛，你们要是想喝奶，就去找她！”徐婶子爽朗一笑道。

　　“用这瓶子装的啊？”其中一个婶子指着常千玉手里玻璃瓶子问。

　　在医院上班的人对卫生什么的要求都比较高，常千玉看婶子注意到这个赶紧开口：“之前用开水煮了，都是干净的，这个您放心。”

　　“这个是小瓶子，装的半斤的吧？看这奶装的满满的就知道这闺女是个实诚人！

　　“可不是嘛！我那个一斤的瓶子也是装的满满的。”徐婶子拿起一斤的奶给大家看。

　　“都是自家喂得奶牛，怎么也不能让您吃亏不是？”常千玉笑道。

　　这些人在医院待了半辈子了，都知道玻璃瓶子装满绝不止上面标注的那些量，看人家闺女那样也是知道的。

　　那些多出来的量沾到锅上都不剩什么，只是这事办的让人高兴，姑娘说话也好听，几个人嬉笑着你一句我一句的。

　　“人千玉可是大学生呢，怎么会少给？”

　　“呦！大学生啊？那可真是稀罕！咱镇上女大学生就前两年出了一个，没想到这姑娘就是！”

　　“可不是嘛！多难考啊！得让我家孙子喝牛奶，沾沾喜气！”

　　本省人口多，每年都有几十万的人报考，能考上的那都是万里挑一的。复读五六年年没考上的很常见，就这考上的还没见过几个。

　　乡镇医院的医护看着有文化大多都是初中毕业在卫校学了几年进来的，对大学生天然有一种敬畏感。

　　她们都是正式职工，手里攒了不少钱，现在孩子大多都有工作，平常回家也会给她们几个，缺钱是真不缺。别说一个月六块钱了，就是十块钱他们也拿得起！

　　五家一天要五斤半，四个个一斤装的，三个半斤的，加上徐婶子的也有个六斤半了。

　　按照一斤算一个月六块，半斤三块，一下收了三十三。

　　常千玉眼睛亮的好像能发光一样，上扬的嘴角怎么也压不住。她紧紧攥着三十三块钱，激动地手都有些发抖。

　　三十三块钱，快赶上工人一个月的工资了，她这还只是每天下午抽出半个小时时间去送！

　　常千玉暗下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慢慢镇定下来，喝几个婶子商量到底几点送合适。本来想着下午送的，那时候时间充足，可几个婶子都想早/上。常千玉不愿因为这事给人留下不好印象想了想同意下来。

　　早上五六点的时候开始挤奶，七点左右就差不多了，自己可以先去送奶，回来再吃早饭。

　　离开的时候有个婶子还想取了她手里半斤奶，常千玉果断拒绝。这半斤奶是跟人家道谢的，哪有把谢礼给卖了的道理。

　　本以为会有人因为这对她有意见，没想到几个人反而对她印象更好了。

　　昨天那个护士还在住院部，常千玉一进去就看见了她，看她和人说正事呢，常千玉就隔着两步距离在旁边等着。

　　“有啥事不？”刚就发现这姑娘等着，打发走人，年长护士直接对常千玉说。

　　看出护士没认出自己，常千玉解释：“昨天我来这里，您还给了我好几个玻璃瓶子呢，还记得吗？就昨天那个。”

　　“是你啊。”女护士笑着回道。

　　看人认出来了，常千玉说：“是我，昨天还没有跟你介绍，我家在陈庄，叫常千玉。昨天还没来得急感谢您呢，今天正好有事，就给您带了半斤的牛奶。”
　　说着，常千玉就把手里的半斤牛奶递了过去。

　　“哪能要你的东西？几个玻璃瓶子值当什么啊？也不是没有人来要的，我就是顺手的事，你赶紧把牛奶拿走，给家里老人孩子喝去！”
　　女护士将东西推过去，连忙摆手，自己也没帮上什么忙，收人家东西算什么样子！

　　“没事，自己喂的奶牛，家里有很多，不是什么好东西。这就是专门给你的。”

　　女护士看常千玉是真的想送，再说也就半斤不算什么大东西就收下了，看着常千玉眼神更柔和，笑得眼角的皱纹越来越深。

　　“那我就收下了，我姓刘，你直接叫我姨就行！以后有什么需要的就找我。”

　　“那我我叫您刘姨了。”说完，常千玉看了护士一眼，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其实我也是想找您再拿几个玻璃瓶子，西面家属院的几个婶子定了牛奶，我昨天拿的那几个瓶子不够用。”

　　“嗨！我还以为什么事呢！就一个瓶子，你跟我来，我帮你拿！”刘护士转身往里走，“要多少就那多少，保管你够用的！”

　　她是护士长，看着不是什么大官也当不少家，平时就不断有人拿着东西来找她帮忙！刚看她那样还以为什么大事呢！心里还暗自后悔觉得给自己惹了麻烦，没想到就是想要一个瓶子！

　　“我给钱，就当买的，不能占了公家的便宜！”

　　“哪用得着给钱，这瓶子之前也是谁要就给谁！”
　　当然，瓶子给也得要医院有人。

　　“那不行！以后还不知道要用多少呢，昨天就给了，再平白给了人家该说您闲话了！”

　　刘护士打开杂物室的门，走到大纸箱子那，先拿出两个一斤的瓶子：“那行，十个就一毛钱吧，你给我就行，一会儿我去财务那里给他们说。”

　　常千玉挑了四十个，二十个一斤的二十个半斤的，一块放到从家里带来的麻袋里。挑好后从兜里掏出五毛钱来。

　　“昨天的就不用了，这一毛你收回去。”刘护士抽出一毛还回去，看常千玉要推回来，眉头一竖，佯装生气，“再这样我就生气了！”

　　常千玉讪笑，把钱放回兜里。刘护士也挺忙，没说几句话就被叫走了，常千玉提起麻袋走。

　　想起兜里的三十多块钱，常千玉心里一动，绕路去肉铺子买了一两斤肉。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不早了，隔得老远就看到陈母和小准。

　　陈母抱着小准坐在门口等着，看见常千玉回来陈母皱眉抱怨：“干什么去了，咋现在才回来？都几点了？小准一直找你，现在都没睡呢！”

　　看见常千玉手里拿着一大袋子的东西，眉头皱得更深了：“让你去拿个药，怎么就买了这一堆的东西回来？”

　　早知道就不应该把钱放到她手里，在外面待得时间长了，这心思就大，买的这些得花不老少的钱！

　　想到自己去走亲戚还惦记着家，照顾老爹还想着牛奶的事，自己这兴勃勃
　　的回来，就想赶快告诉她庭仁舅帮忙收他们的奶，以后不用浪费了。

　　可回来了才发现，儿媳妇把孙子一个人扔在家自己出去买了一大堆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