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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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理综考试，在教室待到临考前，俞沈意去了考场。
娄升看到他，脖子一缩，探头探脑地往外看。
确认江予衍不在，他才转过身去，目光闪烁，游移不定道：“俞哥，衍神不在外面吧？”
俞沈意眼皮一掀：“我考试，跟他有什么关系？”
“你是不知道，之前衍神多恐怖——”娄升话说到一半，不敢说了。
娄升看了眼考场，老师还没来。他拿出手机：“俞哥，我们加个微信吧。你扫我。”
俞沈意微信上的联系人寥寥无几，二中就一个纪程，一中的班级群后来倒是加了，但他没说过话，好友也就江予衍他们几个。
他的微信也不是多珍贵的玩意。
俞沈意跟娄升加了好友。
娄升喜滋滋地看着好友列表多出来的名字：“我要去跟他们炫耀，我竟然加了俞哥微信。”
俞沈意：……
“俞哥，”娄升想到了什么，保证道：“我不会随便把你微信给别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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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刘松林找过俞沈意，让他最后一门考试结束后，去一趟办公室。
收了卷，俞沈意拿上笔，直接去了刘松林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只有刘松林一个老师，他让俞沈意把门关上，拿出前几天他填的那张信息表。
刘松林让他在对面坐下，斟酌片刻，开口道：“学校的信息表每个学年开学都会重新填一次，因为你是从二中转过来的，所以需要补交一份。”
俞沈意静静地看着他。
刘松林低头去看信息表：“学校收集学生信息是为了更方便了解学生的情况，老师没有探听你家庭的意思，只是这个详细信息，能告诉我为什么没有填吗？
我看了下你在二中的资料，上面原本是有监护人的。”
俞沈意听罢，双眸微亮，不带情绪道：“老师，我爷爷奶奶过世了。”
刘松林没有刻意露出怜惜、可怜等等情绪，平和的语气让人听上去很舒服：“抱歉，让你想起了不太愉快的回忆。不过老师看过，你后来的监护人是你的父亲，对吗？”
俞沈意点头。
爷爷奶奶过世时，他还没有满十八岁，需要一个独立的监护人。但爷爷奶奶的房子留给了他，所以他拥有一个独立的户口本，不需要把名字加到另外一个家庭关系内。
这是当时让他唯一一件感到没那么糟糕的事了。
“虽然老师不该管太多，但你毕竟是我的学生，老师想问一下，为什么你在信息表上父母一栏填了无？如果我没猜错，这个手机号应该也是你自己的吧？”
学校不禁止学生带手机，但不允许带到教室。很多学生都下意识无视这条规则，任课老师不怎么管，但班主任不能视若无睹。
俞沈意第一次在老师面前升起轻微的心虚感，他说道：“刘老师，手机号确实是我的。至于父母，我的户口本上只有我一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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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分钟后，俞沈意从办公室出来。
他没有跟刘松林聊太多，成长环境让他比同龄人成熟许多，见他态度坚决，刘松林没有强求，只是在最后交代，有事情可以找他帮忙，不需要客气。
他是老师，同时也是他们的另一位家长。
回到教室，里面已经没有了人，只有江予衍坐在座位上，正低头看着什么。
俞沈意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他周身像是冒着冷气，生人勿进。
走近了才看到江予衍低头看着一张纸，情绪很差，看着有些吓人。
见惯了他温和的表情，俞沈意一时竟有些不习惯。
江予衍如何，跟他也没有太大的关系。
俞沈意从桌肚抽出书包，把笔放进去，往身上一背准备离开。
“我在等你。”江予衍轻声道。
他的声音听上去有些低沉，俞沈意不由自主停下脚步，没回头：“……一起走？”
江予衍不答，转而问道：“刚从老刘办公室回来？”
俞沈意“嗯”了一声。
中午刘松林找他说话时，江予衍就在旁边，肯定也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内容。
“你想好了？”江予衍的声音听着像是压抑着什么。
俞沈意觉得不对，转过身去看他，不解道：“什么？”
江予衍抬起头，时常挂在脸上的散漫没了踪影，眼底微微发沉，让俞沈意想到了Alpha的易感期。
但他很清楚，江予衍并没有进入易感期，他身上的信息素甚至都没有逸出来。
易感期的Alpha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信息素同样不受控制。
从认识江予衍到现在，俞沈意就没见过江予衍生气的样子。班里的同学或多或少都会为这样那样的小事生会气，唯独江予衍，整天漫不经心的，就连考试也透着散漫。
他皱起眉。
俞沈意一开始对江予衍就没多少好感，后面稍稍改观，现在又突然出了那样的情况，更谈不上多耐心。
他的声音中带上隐隐的不耐：“你走吗？不走我走了。”
江予衍站起身，两个少年差不多高，俞沈意此刻却有种直面而来的压迫感。即使不再是Alpha，俞沈意心底也控制不住地浮起了细微类似于信息素压制产生的躁意。
江予衍忽然笑了声：“是啊，你一直不都是想走就走吗？如果不是我非要缠着你，你怕是早迫不及待了。”
俞沈意实在莫名其妙，语气也冷下来：“你这是在质问我？”
“没有。”似乎意识到自己过分了，江予衍收敛情绪，眸光微敛。
尽管如此，江予衍此刻的表现却不像是没有的样子，内敛的情绪更给了俞沈意某种突如其来的威胁感。
想到转学过来这人对他的种种，俞沈意终究还是耐着性子问道：“我不懂你的意思，你在闹什么情绪？”
江予衍拿起一张纸页，无声递给他。
俞沈意接过来一看，是之前刘松林给他的那张转学申请表格。
“就为了这个？”俞沈意不带情绪问道。
江予衍明显是误会了什么。
江予衍微顿，声音又沉了几分：“你都准备转学了，还只是就吗？你是不是一直没把我当朋友？”
俞沈意对江予衍的耐心来源于江予衍一直以来的善意，但不代表他会三番两次接受对方的质问。
江予衍话语中隐含的指责，让前段时间压抑着的愤懑、不甘、怨恨种种负面情绪喷发似的一股脑全涌了上来，俞沈意忍不住对着他撒气。
“别说我是不是真的打算走，就算是真的，”俞沈意顿了顿，不紧不慢道：“你又是以什么立场来问我？”
“是，我是没什么立场来问你。”江予衍认真回道。
俞沈意以为江予衍会继续对他的行为进行指责，没想到对方的情绪竟然很快稳定了下来。
他有些意外地看着他。
他也没说会走，就算真要回二中，江予衍也没必要这么一副……难以接受的表情吧？
当初他离开二中，纪程也只是谴责了他几句，之后不也就那样。
俞沈意不想跟他吵，也没有跟人吵架的经历，他一般都直接上手。
情绪稍稍冷静，他问道：“你说这个做什么？”
“你都要转学了，难道我连问一句的资格都没有？”
俞沈意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总感觉如果继续下去，会出现难以预料的情况。
他淡淡道：“我没准备转学，这只是刘老师走程序给我的，我连名字都没填。”
刘松林把表格给他的意思并不是让他转学，只是学校走的一个流程，他不会因为俞沈意的成绩而希望他离开七班，甚至离开一中。
二中对于那件事开始的处理结果，不仅是学生们不平，不少老师也同样如此。口上怎么说都好，心里都不希望他回到二中。
江予衍呆了下：“你不走？”
俞沈意面无表情道：“我本来就没打算走。”
江予衍小声道了声抱歉。
“嗯，”俞沈意问道：“走吗？”
“等一下。”江予衍拉住他的手。
这个姿势放在两个Alpha中间看着有些别扭，但江予衍没松手：“就算你不走，这几天你为什么又不理我？”
“我没不理你。”
“但是你很冷淡，为什么？”江予衍早就想问了，只是之前正好赶上考试，他担心影响俞沈意的心情，硬生生压到了现在。
俞沈意表情微缓：“我也没对你多好，不是吗？”
江予衍不太愿意承认：“……是。”
俞沈意淡淡道：“再不走校门都要关了。”
江予衍拎起自己的书包，不甘心问道：“晚上也没时间一起吃饭吗？”
俞沈意突然发现对方还抓着自己的小臂，宽大的手掌松松将他的手臂圈住，看着有种难以言喻的冲突感。
他收回手：“没有。”
两人出了学校。
江予衍家的司机早早等在校门外，他们在门口分开。
放在兜里的手机轻轻震动两下，俞沈意没管，吃过饭回到住处，他打开手机，上面有两条新的转账信息。
那边会定期汇款过来，钱都存在他其中一张卡上。余额每个月都会增多，俞沈意一分未动。
还是再等等吧。
他反手将手机屏幕压在了底下。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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