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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恶霸 ...

  •   到了市集,我左看看,右看看,想帮大妈找个显眼点的位置。哪知道大妈伸手一指那个最角落的位置,说:

      “就放这儿吧。”

      我看了看四周,那偏僻就不用说了。最主要旁边还有个垃圾堆,那垃圾堆暴露在空气中散发的难闻的恶臭。还有各种各样的蚊虫爬在上面,看的心里一阵恶心。我连忙说:

      “大妈,我们换个地方摆吧。这么脏的地方,哪有人会过来买菜啊,怎么能卖个好价钱。”

      “姑娘有所不知,我们在这摆摊要交钱的,这里地段虽不好,但相对便宜点。”

      哦,我懂了,摊位费嘛。正说着,一个挺着大肚,肥头肥头的家伙向我们走来。嘴里叼了根草,叉着腿站在大娘面前,手里鞭子往地上一挥,发出啪啪声。原本热闹的人群瞬间在安静下来,在他三米开外围了个圆。

      “死老太婆,你的地租什么时候付啊。”

      “安少爷,行行好,再宽恕二天吧。等我菜卖上了价,就把钱付上。”大妈驼着背,哈着腰说。

      “那我们先算算帐,一个月的地租,10文一天,连本带利,就算你一两银子吧。”

      “安少爷,老身哪有欠这么多钱啊,这十来天,老身地里活多,都没出来卖菜。”大妈急急道。

      我想起《红楼梦》里刘姥姥看到贾府上下一餐螃蟹24两银子,感叹说小户人家可以过一年了。要知道刘姥姥家当时也算中产阶级的,有房有地还雇得起工人丫头。不知道这个时代怎么换算的。一两银子是多少。

      “至于你有没有出来卖菜我们管不了,这地方可是给你留下来了,你当然是要付的。”那肥头大耳的家伙无赖的说。

      “一两银子是多少文?”我小声问旁边宁元稀。

      “一两银子=十钱,一钱=100文。”他知道我在山里对钱没有概念,小声的答道。

      “喂,这位公子,你抢钱啊。就算是摆了一个月也只要300文,怎么到了你这里就变成一两银子啦。更何况人家都没来摆摊。”知道了钱的换算,我忍不住火大。

      猪少爷一脚踹翻菜篮,狠狠的踩上青菜。狞笑:“大爷算帐你这个见不得人的丑八怪也敢怀疑,这欠钱当然得付利息,算她一两银子已是便宜她了。”

      大妈心痛的拾掇着洒在地上的菜,低泣道:“老身就是卖一年青菜,也没有一两银子啊。”

      我有些惊讶的问:“这么多青菜能卖多少钱?”

      “卖得好也就20文左右吧。”

      “那你还收她十文一天的地租。”我朝那只猪吼道。宁元稀的眼神也变了变。

      “给我打!”猪吼道。

      我刚想出手,宁元稀已经一个拳头飞了出去,正中猪的眼睛。那只猪抱着眼睛嗷嗷大叫,我轻笑,可惜了,要是另个眼睛再中一拳不正是熊猫。后面跟着的家丁也被宁元稀三下二下给摆平了。

      猪恨恨的对着大妈道:“死老太婆,你等着。”

      大妈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我忙跑过去,蹲下来,安慰道:“大妈,别难受了,那恶霸不会放过你的,以后跟着我们就是了。”

      大妈一把抱住我,说:“姑娘,我老太婆没用,还要连累姑娘,让我以后跟在姑娘身边为奴,伺候姑娘吧。”

      “好,但也不要说什么为奴,跟着我就是了。”

      “不行的,姑娘若不让老身伺候,老身有什么脸留着姑娘身边。”山里人纯朴,我也知道若不同意,她是不会跟着我的,她有她的尊严。我也不好再说什么,淡淡道:

      “好吧,那就这样吧。我饿了,我们先去吃一顿好的。”

      宁元稀轻轻推了推我,意思是没有钱,我朝他笑弯了眼。凑到他耳边,轻声说道,“那猪少年送我的。”宁元稀挑了挑眉,摆明了不相信。我嘿嘿笑,反正他的银子都是不义之财,我顺手捞点也算是侠盗。

      我们三人一行来到一家不错的酒楼,我大步跨入大门,店小二看到我热情的招呼:“客官,里面请。”但看到随后跟进来的大妈和还穿着破布衣衫的宁元稀,笑容僵在脸上。我也不管他,径自走到靠窗的那桌子旁,坐下。

      小二又扬起他职业般的微笑,说:“客官要点什么?”

      “来一盘兔肉,一只烧鸡,牛排,再来一盘狗肉吧。”我专挑自己喜欢吃的点好。然后,看向宁元稀问,“你要吃什么?”

      宁元稀脸上有点抽经,咬着牙说:“这么多肉,你吃的完吗?”然后转头对小二说,“把那烧鸡换成老母鸡汤,再来几个素菜就好。”

      “好咧,客官,我们这要可是要先付钱的。”小二说。

      我挑出一块小一点的银子,放在桌上问:“够了吗?”

      小二连声道:“够了够了。姑娘稍等,菜马上上来。”

      我添了添唇,怀念着肉味,自从爹爹走了,我就没吃过肉。正兴奋的想着,发现在桌上只坐了我和宁元稀,没有大妈的影子。我问道:“大妈呢?”

      “小姐,老身在这。”声音从我后边响起,只见大妈立在我身后。我连忙把她拉过来,示意她坐下。她惶恐的说:

      “这怎么可以。”

      “怎么不可以,我在你家吃饭时不也是坐在一起吃的嘛。怎么给大妈惹了麻烦,大妈反而不愿和我坐一起了。”就知道你门第观念重。

      “不是的,小姐。”

      “坐吧,吃完了给你们二人买身衣服。”我打断她的话,说。

      菜很快就上齐了,我拿下面巾,舔着口水,狠狠扯下鸡腿。正欲放到嘴里,看到二个人瞪大眼睛看着我。我不好意思的撇撇嘴,发扬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把鸡大腿放入大妈碗里,大方的说,“大妈你吃。”

      “不用小姐。”大妈客气道。

      “吃吧,还有好多菜,不吃到时候浪费了多可惜啊。”一边说一边盯着另一只腿。双手用来不及掩耳之速,伸上前去,狠狠的抓住,扯下,一气呵成。用眼睛偷瞄了下他们,没有注意我。张大嘴巴咬了一口,幸福的眯了眼。不错,煮的很烂,很入味。不到三秒,一只鸡大腿进入我肚里。舔了舔手指,对面传来呛到的声音。

      只见宁元稀涨红了脸,拼命的咳着,连忙给他盛了碗汤,放到他面前,说:“不急,慢慢吃。没人和你抢。”哪知道宁元稀咳的更大声了。

      说完,我又瞄准那牛排,挑起一块,塞到嘴里,还不忘提醒他们,含含糊糊的说:“吃,吃。”正当我吃得不可开交,一个讨人厌的声音生生打断我的食欲。

      “啧啧,这不是卖菜的老太婆嘛,我说那,人去哪里了。原来上这大吃大喝来了。一两银子都还不起,却有钱在这吃喝。”一把拎起大妈的领子,咬牙切齿的说,“偷了本少爷的银子,还敢上这来,活的太腻了吧。”

      “住手。”我啪的放下手里的筷子,厌恶道。

      “哟,这不是蒙着面的丫头嘛。想不到死老太婆长这么丑,生的闺女倒长的标致。”转脸换成讨好的笑,“这顿算少爷我请你的,钱也不用还了,早知道小姐这般绝色,我也不会为难小姐的,本少爷最怜香惜玉了。”说着已经走到我面前。

      我翻了个白眼,什么最怜香惜玉,根本就是最色了。

      “小姐倒不如跟了本少爷,以后也不用跟死老太,跟你娘受苦了。到时吃香喝辣,穿金带银的,只要小姐愿意,天上的星星本少爷都想办法摘下来送给你。”猪奸笑着。

      我一抬眼,对上他双馅在肥肉里色眯眯的双眼。淡忘了二十多年的记忆冲进脑里,是那双眼,是那双眼在黑暗中成就了我恶梦。我浑身冰冷,双指成钩,死死的插入那双眼睛,我只想让那双眼睛从我眼前消失。

      “啊。”一声惨叫,在我耳朵响起,我看着血淋淋的鲜血从我指缝里流了出来。我吓的抽回手,吾自发抖,又是一声惨叫。我看见鲜血潺潺从他眼里涌出,他的跟班也吓的手足无措。有一双手温柔的把我环住,我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宁元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我身边,把我圈在怀里,颤抖的身体慢慢恢复平静。我冷冷的说:“我们走。”

      “想走,没那么容易。”其中一个跟班回过神来,叫嚣。

      我射出丝带,卷起他的勃子,拖了过来,冷冷的说:“那你想怎么样?”

      他已经被我丝带死死缠住勃子,说不出话来,脸因为血液不流通,涨得通红。我一把把他甩开,不过是个走狗,我没想要闹出人命。径自走出店门,没有一人前来阻拦。

      我已经没有留在这个小镇上的心思了,早早给他们买了身衣服,雇了辆马车,往峦城赶去。马车奔跑了十天十夜,终于到达峦城。进入峦城,才知道,峦城原来是皇城,也就是现在说的京城。

      城里比小镇热闹数倍,我东凑凑西看看,感受着和现代不一样的光景。在现代生活压力大,每个人都为了过富有的生活努力着。从小父母就开始计划着为将来打算,有看不完的书,做不完的功课,既便上了大学,为了将来能找份好的工作,我也没有轻松过。

      宁元稀把我们带到一个大宅院,对我说:“这里是我的别院,以后你就住这吧。有什么事情跟张管家说就行了。”说完,扔了我一包银子,在我耳边悄悄的说,“以后没钱不用去借了。”我脸通红。他像得逞了似的哈哈大笑,然后离开了。

      我领着叶大妈走进宅子,路上我知道她姓叶,丈夫死的早,生了个女儿,好不容易抚养成人,却受不了家里贪困,自甘堕落,嫁于一有钱老头为妾。从此也算锦衣玉食,但看不起生养她的母亲,所以老人家仍一人在山里过着清苦的日子。我感叹着,世态炎凉。

      管家把我们领进一个别致的小院,这宅子要比我想象的大很多。环境也很清幽,感觉就像闹市里的桃园。我抚上围在池塘边的白玉石栏杆,看着四周美丽的景致,心里感慨万分,有钱真好。

      “少爷吩咐,小姐以后就住在这个院子里。”管家恭恭敬敬的说。

      “嗯。”我指了指院角长着青草的空地问,“张管家,能否在这移上些竹子?”我挺想念我的竹林,和我爹爹身上竹子的味道。

      “小姐吩咐,自当尽力。”

      “谢谢。”我道谢。

      “不用谢,这是奴才该做的。”

      “你下去吧,我想一人静静。”很不喜欢听到奴才二字,可是我也懒得纠正。

      “等等。”我想起了什么,连忙叫住,“请问林相府怎么走?”

      “回小姐话,出门右拐,直走,看到静湘书院再右拐,直走,看到写着林府的大宅院就是了。”我记下了,淡淡的说:“下去吧。”

      “老奴告退。”

      安顿好叶大妈,我就径直向林府走去。站在林府外面,秉气,感受不到爹爹的气息,说明爹爹不在这,心里一阵轻松,又一阵失落。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恶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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