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the unit（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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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NC：柳会胜加入N.Flying，预计八月回归。”
统治了几乎整个上半年的《produce101》结束还不到一个月，留给大家的后劲仍然十分强烈，连前三十五都没进的柳会胜虽然不算人气选手，倒也值得一块新闻版面。他在《produce101》中不是特别亮眼的选手，但也没什么好攻讦的地方，与之相关的评论也大多平淡，这一次却不一样，人们的留言虽不能用“愤怒”形容，多少有点阴阳怪气。
“参加完101回到原公司果然是要拖飞机。”“N.Flying都出道几年了FNC还没放弃呢。”之类的话虽不好听，勉强还在意料之中，剩下的留言属于另一类，说话的人小心地扎别人的心，看到的人不是滋味——
“孟淳哲还在的话会是怎么样呢，在节目里面他一直想和柳会胜争主唱来着。”
“从节目里就能看出来淳哲是很有想法的孩子，他都决定不做idol了，一定有理由吧。”
在《produce101》里虽有戏份却算不上人气选手，连登上pann首页的热帖都没有的孟淳哲在《produce101》结束之后仿佛被安上了加速键，新闻一个接一个，先是决定继续学业与FNC解约，回归了普通人的生活，不过一周的时间，就为了救溺水的小学生被大田川的河水吞没，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无法挽回。
这时的他已经不是“练习生孟淳哲”而是“普通人孟淳哲”，他的家人又同意捐献器官，拒绝了公开的追悼活动，因此他人对孟淳哲的悼念基本停留在网上，而无须太过郑重其事。根据孟淳哲的家人透露的信息，孟淳哲小的时候曾经在大田川溺水，幸运地遇到好心人施救才得以生还，这样一来，孟淳哲的死，也在不知不觉中多了一种宿命意味，还有某种传递着的、高洁的、神圣的东西。活着的人因此得到了安慰。为他人的离去而难过，原因有时不仅仅是惋惜，或者作为人的共情，精神寄托被破坏，能够带来力量的、美好的回忆染上了悲伤的色彩，这些自身感情的“损失”，也同样是原因。同样是死亡，比起真正的“天妒英才”式悲剧，“死得其所”能让人多少好受一点。很多路人——不论之前是否熟悉孟淳哲——重新看起了《produce101》，戴上了滤镜之后写下她们的感受：
“是有着自己的想法和坚持，无论是练习的辛苦还是安俊英的恶剪都不会让他退缩的孩子呢。”
与李宇镇争c位那段播出时那些骂孟淳哲的留言早已不知被淹没到哪里去了。《produce101》播出的时候，粉丝们想着晋级，出道，神经不知不觉变得敏感，火药味很浓重，节目结束、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就没有了牵制与争执的必要。无论是因为节目中的表现挨骂的，还是因为节目外的传闻挨骂的，现在评论区里都是一片和谐，那些愤怒的表情与尖刻的话语，都成为了《produce101》播出期间的限定。这些在权玄彬、林煐岷他们身上成立，在孟淳哲身上自然更加成立。不过归根结底，都是人的忘性罢了，这时欣慰于大家追的“国民选秀”里有这样一个好孩子的人们，终究会随着时间流逝慢慢地忘记他的，人不可能一直关注别人的事情，他们主动获取或被动接收信息，本质上是为了满足自己的需求。
金起中退出那条关于N.Flying、柳会胜还有再度被想起的孟淳哲的新闻，打开了另外一条：
“KBS超大型偶像企划《the final 99 match》预计于秋天与观众们见面，据悉节目意为给予曾经历过一次出道，但却未发光发热的偶像歌手们再一次站上舞台的机会……”
“起中，”练习室的门打开，露出了一个脑袋，“有两件事要告诉你，第一件，来了一个新人，歌唱的非——常——好。”
“比我好吗，翰洁哥？”
”嗯，“李翰洁诚实地点头，“比你好，”说着走进了练习室，把站在外面没有进入金起中视线的另一个人也拉了进来，那个人身高一米八五左右，一身黑衣，留着短碎发，面孔英俊锋利，有一种充满压迫感的气质，“和我一样是99年生，美国侨胞，韩语没问题，唱歌非常棒，但舞蹈只算有基础，这段时间恐怕要加练。”
“我叫钟泰权……等等，”那个看起来很可怕的新人转过头看着李翰洁，眼神有些迷茫，“据我所知……IM66不是说要做乐队吗？”
“也练跳舞的，FNC的AOA前辈最初不也是乐队和舞团两种形式吗，后来……”后来就只有舞团AOA，没有乐队了，“现在还有其他原因啦，这也是我要告诉你的第二件事，起中，还有泰权xi，”李翰洁说，“KBS那个选秀节目，公司想派人去，室长让我们好好准备。”
“我听过，可不是说是——”金起中做了个“DIA前辈”的口型。
“KBS的我也听说过，我记得要求是有过出演经验的艺人参加吧？”钟泰权也忍不住开口了。
“我也不太清楚，反正加油练习肯定没错啦，泰权xi有问题吗？”李翰洁问钟泰权，他可是被交代了要带着新人熟悉环境加学舞的。
钟泰权苦笑：“抱歉，我本来以为这里是要做乐队的。”
“IM66虽然宣传里说要做乐队，这个project已经有很多年了，中间可能有很多变化，就像seventeen前辈出道前pledis的project，几年过后真的出道的时候，人数还有成员的定位都会变动，”李翰洁说到最后都有点绷不住，虽然很难说pledis和MBK这两个公司哪个更坑一点，seventeen的成功在练习生看来还是可望不可即的，“泰权xi不是会跳舞吗，我听试镜的老师说你有基本功。”
“在美国的时候有那种社团，kpop cover dance，试镜的时候让我跳，我就跳了，”钟泰权说，“没关系，做dance歌手也能唱歌，我会好好学的。”
“跳好很难，只是跟上的话很快的，”李翰洁宽慰道，这也是实话，连S.M.那样对舞蹈算比较重视的公司都少不了主唱练习几个月就出道的情况，可见站在前面抓镜头和躲在后面唱高音不是一个舞蹈难度，“你就危险了，起中。”
还在受变声期影响的金起中：“没关系啊，main vocal什么时候嫌多呢？何况泰权xi还这么帅。”
“是的，个子还高，”比钟泰权矮了差不多十厘米的李翰洁仰着头看他，说，“舞蹈跟上就完美了，fighting？”
钟泰权：“……fighting？”
孟淳哲这个身份不能一直用下去，是在成为孟淳哲时就意识到的事情，到了无法继续伪装的时候，他只能以计划好的、给他人伤害最小的方式赴死。
“让他那么好的家人伤心是很残忍，就像我放任水淹死自己一样残忍，可是没有我的话，故事是‘孩子到首尔追梦没多久就在练习中猝死’，和这个比起来，为了救‘当年的自己’而死还是要好一点吧。用了别人的身体就要替他负责任是没错，如果我不是随时都有可能死的话，现在我也活得很辛苦，所以只负责让事情比原本要好一点点。“
不过，想好了如何结束孟淳哲的生命，并不意味着他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在可选的身份中选择了钟泰权，并花了半年的生命值成功附身后，肯定不能像原身一样继续做小混混的他用余下的一点不知道怎么赚来的积蓄，购买了到韩国的机票。这位亲妈早已去世，亲爹因为吸毒和持枪抢劫正在监狱里蹲着，他没有什么人情债，走得毫无心理压力。
到了韩国以后该怎么办呢？
“听说MBK可能要搞乐队才过来试一试，没想到是这样。不过按照李翰洁的说法，这个公司好像想把练习生送去KBS的选秀？赚知名度还是上节目快一点，也没有几个月，我等等看吧。唉，立即把人设改成‘想唱歌，乐队最好，舞蹈组合也行’，我的反应速度什么时候这么快了？”
开始练习以后钟泰权发现，MBK那个拖着拖着变得不伦不类的“IM66\"企划，还真的有推男子偶像乐队的部分。负责带他舞蹈、让他以为是领舞担当的李翰洁，还在乐队里负责键盘，虽然技术在真的搞过乐队的他看来只不是入门级，在乐队中演出或者来个自弹自唱却是没有问题的。
然而这也不能阻止他想吐槽MBK的心，连对艺人的管理在idol经纪公司中排倒数的FNC都因此显得高大上了，不管怎么样，FNC是真的想做（idol）乐队，正式出道前动不动就扔到日本路演半年攒经验，而MBK的“两手抓”抓得实在不怎么样，乐队就像是一个噱头，勉强凑出来的。
——您觉得韩国这个环境，乐队真的是卖点吗，金光洙代表？
生存之前，其他都是小事。为了上KBS节目的可能性，钟泰权忍了。
但是KBS那个节目不是要求有过出演经验的人参加吗，MBK到底怎么把练习生塞过去？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the unit（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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