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4、第4章 ...
-
第4章报复。
国王震撼人心的压轴演出过后,宴会正式结束了。
贵族们纷纷离场。
叶基安静地等在门外,心情有些郁闷。
刚刚他弄丢了黑曜石,找了一圈无果后又被告知不允许进入宴会厅。
叶基询问原因又亮出希尔大人仆人的身份,侍卫还是无动于衷。
叶基后来反应过来,侍卫应该是得到了某人的授意。
西律!
授意之人此刻正神采飞扬地跟在希尔身后朝他走来。
“希尔大人,我刚刚饮酒过量,还望你的仆人护送我一程。”
西律别有深意的眼神让叶基心中升起了一股不详的预感。
然后,他听见希尔缓慢地开了口:“叶基,你送西律大人一程。”
说完,希尔头也不回地坐上了马车。
塔尔临走前不忘刺激叶基:“希尔大人是我的,你就好好伺候西律大人吧。”
四轮马车缓缓离去,叶基心中燃起了无名的怒火。
“希尔并不在乎你。”西律在叶基耳边嘲讽,“你不过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奴隶。”
“走吧。”西律踢了踢叶基,“跟我回府。”
西律在王宫外有着自己的府邸,奢华程度不输于耶沙的王宫。
叶基把西律送到珠光宝气的府邸后,转身就要离去。
“站住。”西律叫仆人围住了叶基,“怎么,想跑?”
叶基坦然地迎视西律:“希尔大人只命我送你回府,并没有交代其他事情。”
“哈哈哈,你觉得事情会这么简单吗?”西律目光锐利地盯着叶基,就像毒蛇盯着猎物,“希尔可是亲口答应让你做我仆人。怎么,他的命令你也不听了?”
叶基握着拳,表情隐忍且愤怒。
他其实已经隐约猜到了,但亲耳听到西律口中的事实,他还是无法接受。西律的话就像一把锋利的刀直插在他的心脏。
“把他给我带进来。”西律一挥金色的披风,大步跨进了府邸。
“进去!”西律的仆人粗鲁地推着叶基。
西律回到自己的府邸后,转眼就消失在了叶基的视线。
“好好准备。”西律离去前恫吓叶基,“等我醒了,噩梦就开始了。”
西律的残忍在整个冬星都闻名,据辛格说,西律曾放干过一个人的血,也曾用钉子砸穿过一个人的脑袋……
未知让叶基充满忐忑。
但直到晚宴,西律都没有作出任何过激的行为。
晚宴的时候,仆人们鱼贯着将美味珍馐端上了长条形的黄金案桌:韭葱烤野牛肉、葡萄干和洋葱炖大块羊排、蜂蜜鹌鹑、野猪肋骨肉、麋鹿肉还有绝美的葡萄酒……
叶基的肚子咕噜地叫了一声。
西律笑着端起了镶嵌着宝石的酒杯:“坐下一起吃。”
叶基不为所动,他宁愿饿死也不想接受西律的施舍。
“你可真像一条忠心的狗。”西律在一旁讥讽。
西律的行为令叶基十分迷惑,如果只是言语讥讽,这根本算不上什么残忍的手段。
就在叶基困惑间,西律唤过一名仆人并吩咐了几句。
不多时,金光闪闪的大厅内涌入了几名男子,他们穿着面料奢华,刺绣精美的华丽长袍,腰上配带着镶嵌着珠宝的短剑。
“天公点首,天风急,河水结冰,为御寒,且生火,大缸多兑蜜酒,头枕舒服枕头。莫要忧愁到心上,满腹牢骚无益处!美酒乃良药,一醉消千愁。”
为首一名长相清秀的男子先是吟唱了一首《进酒歌》,紧接着他的身后又走出一名男子,手里拿着七弦琴。
这名男子头发金黄,身材修长……随着他的出现,叶基被吸引了所有的注意力。
男子盘腿坐到了精美的地毯上,而后神情专注地拨弄起了琴弦,他的动作优雅而迷人。
当动听的琴音响起,大厅中央其余几名男子开始了精心准备的舞蹈,他们舞姿极佳,一举一动,尽显灵活与轻盈。
歌舞结束,西律挥退了其他人,只留下了弹琴的男子。
“你叫什么名字?”西律把男子拉坐到了自己怀里。
男子十分顺从地一靠:“回大人,我叫希兰。”
相似的名字,相似的长相,叶基忽然怀疑起了希兰的身份。
但,他从未听说过希尔有什么兄弟。
就在叶基思忖间,西律把希兰压倒在了精美的地毯上。
耳边传来低低的喘息,叶基目光微聚,旁若无人的西律又上演起了白天的戏码。
令人作呕,同时又令人愤怒。
西律明显是把希兰当作希尔来刺激他。
希尔……
想到希尔,叶基又觉得自己的愤怒有些可笑。
就像西律说的,他对希尔而言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奴隶,随手都可丢弃……
月亮渐渐升到了半空。
西律餍足过后,把叶基扔到了堆放干草的小屋。
叶基就在又饿又冷的环境度过了并不安稳的一夜。
“叶基,狗就要有狗的样子。”第二日,西律玩起了新花样。
当看着银质的颈圈往自己脖子上套来时,叶基迅速挥开了西律的手。
不过,由于一天没吃饭,他的动作显得有些无力。
最终,在其他几名仆人的帮助下,西律还是把颈圈套上了叶基的脖子。
“狗始终是狗。”西律往叶基膝盖踹了一脚,等到对方趴下时,他蹲下了身扯住了颈圈前的长链子,“愤怒吗?不甘吗?想要反抗吗?”
“哈哈哈。”叶基如困兽般的表情,让西律得到了极大满足,“但你显然没有这个能力。”
“接受命运的安排吧,丧家之犬。”
一整天,叶基都被西律像狗一样牵着走。
叶基想过反抗,但饥饿令他手脚无力。
是夜,有人为叶基送来了食物。
“吃吧。”那人温和地说道。
看着和希尔神似的脸,叶基心中再次燃起了怒火。
“滚。”叶基迁怒着打翻了希兰手中的食物。
希兰叹了口气。
“明天西律大人要去王宫。”希兰说,“那是你逃出去的机会。”
叶基抬起头,冷笑一声:“逃出去了又能如何?”
回到那个抛弃他的地方吗?
希兰笑了笑,眸光如黑夜中的晨星一样闪耀。
“如果你足够强大,你就可以成为自己的主宰……甚至是别人的主宰。”
希兰的话让赤色的瞳孔亮起了一丝亮光。
“希望破灭后的绝望才能让一个人更快地低下头颅。”
这是西律交代任务前说的话。
西律总是能想出无数折磨人的方法。希兰望着头顶的星空,嘴角弯出一个弧度。
天,渐白。
一辆华丽的三架马车在微弱的晨光中驶向了王宫。
与此同时,叶基从希兰手中接过了一把短刀。
蠢蠢欲动。
不止叶基,还有西律的仆人。
当叶基企图穿过庭院走向后花园时,五名仆人围住他。
一场浴血奋战即将开始。
挥刀,割喉,刺心……叶基就像一名训练有素的杀人,动作干净而利落。
周围不断有人在聚集。
说实话,叶基并不清楚自己实力的上线,他只是本能地挥舞着……他没有退路,要么死要么逃。
围攻的人群渐渐被不知疲倦、机械杀戮的叶基吓退了。
“怪物!”有人捂着脖子上的血惊悚地叫道。
叶基笑了笑,赤红色的瞳孔红如鲜血。
“告诉西律,别再惹我。否则……”叶基把短刀从一名仆人胸口迅速抽出,鲜血染红他的衣袖,“否则,这就是他的下场!”
叶基说完大摇大摆地走出了西律府邸。
没有人再敢阻拦他。
强大,真是令人愉悦。
太阳渐渐高升,繁华的街道上穿着沾满鲜血长袍的男子漫无目的地在行走。
人们自动为他让出了一条道。
叶基觉得此刻的自己就像吃人的猛兽,人人惧怕。
“叶基!”
就在叶基感到落寞的时候,有人激动地叫住了他。
“叶基,真的是你!”辛格高兴地穿过人群来到叶基面前,等看清叶基身上的状况后,他又担心地询问起来。“叶基,你身上……”
“人血。”叶基故意痛快地说,“我杀了西律的仆人,逃了出来。”
“你,你…”辛格显然很震惊,良久才缓过神来,“你居然杀了西律的仆人!”
“嗯。”叶基点点头,“杀了。”
“好吧。”辛格所有的担忧和震惊最后化为了一声叹息,“走吧,我们回去吧。”
叶基没有动。
“怎么了?”辛格好奇,“你不想回去?怕给希尔大人惹麻烦?”
“放心吧。”辛格自问自答道,“希尔大人会解决的。毕竟是西律先出尔反尔的。”
叶基心中的愤懑化作了疑惑:“什么意思?”
“希尔大人昨日向西律来要过人,”辛格说,“侍卫却称西律去了宫殿。这不,今天就叫我守在了西律的府邸外。”
“哎,早知道就不通知希尔大人西律的动向了……”
此刻的希尔还完全不知道西律府邸里发生的事情,他正安静地守在王宫外。
今天,他要向西律要回叶基,即便要与西律翻脸。
希尔说不清楚自己究竟为何肯为了叶基而得罪西律,也许只是不想熄灭那团炽热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