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美人殇之郑国》彩色莲花

23、王臣初遇

　　韩武离开后，子墨从内室走了出来，坐下来问紫姬：“姐姐为何要亲自见他？万一被他发现身份该如何是好？”
　　紫姬笑道：“我是紫香阁的阁主，都城人皆知，他既以客人身份来访，我岂有避而不见之理。见了，才不会好奇……放心吧，姐姐自有分寸。”
　　紫姬又嘱咐道：“你悄悄出去，回申府，告知申不害，让他三日后来紫香阁。料想那个韩公子取香之时还会亲自来一趟紫香阁，这是申大人的好机会。”
　　子墨嘟囔道：“申老师又老又无趣，还不如子玉对姐姐上心，姐姐干嘛一直帮他。”
　　紫姬闻言呵斥道：“子墨！”
　　子墨立马闭嘴，默默喝茶，然后回到申府将姐姐的话语告知申不害。
　　三日后，韩武果然亲自到紫香阁取香。
　　紫姬依然在小阁招待他，奉茶奏乐，然后命人去无香室取香。
　　韩武悠然品茶，倒也不着急，开始仔细观察紫姬姑娘的房间，然后又打量正在弹琴的紫姬姑娘，他发现紫姬姑娘头发是紫色的，颇觉惊异，上次过于匆忙，竟没有关注到，据说这是紫香阁一奇，确实奇特。
　　忽然，一个香侍急匆匆进来，附在紫姬姑娘耳边说话。
　　紫姬起身向韩武行礼道：“大公子，请自行品茶，我出去处理点事情。”
　　韩武好奇心又起来了，待紫姬出去之后，也起身前往大厅。
　　只见紫香阁大厅内一个身材魁梧的黑衣大人领着一群侍从大声叫嚷道：“快把我们夫人要的香交出来！”
　　大厅中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韩武站在角楼冷眼看着大堂，都城之地，哪来如此嚣张跋扈之徒！
　　“我们夫人要的安息香呢？”那位黑衣大人一幅咄咄逼人地样子问道。
　　“请稍等，正在为大人您装箱，请大人先坐下喝杯清茶。牡丹，上茶！”紫姬姑娘彬彬有礼地说道。
　　牡丹香侍端来茶，袅袅婷婷地走向黑衣大人。
　　黑衣大人眼露色光，伸手想摸牡丹香侍的臀部，牡丹香侍巧妙躲过，黑衣大人又大怒，摔碎茶杯…..
　　这时一个声音响起，“陈大人还是适可而止吧，段侯爷可是下令任何人都不得在紫香阁内撒野。”一个相貌不俗的韩国官员出现在大厅门口，他身配司寇府令牌，看来是司寇府官员。
　　“哼，原来是申大人，你一个郑人，居然管起我们韩人之事，未免过于嚣张，别以为你是段侯爷提拔起来的朝廷官员，我就不敢把你怎么样。就算是段侯爷也得在我们老爷面前俯首垂听。”那个陈大人傲慢地说道。
　　“既如此，不如我们一起到侠公面前论道论道？”申不害微笑着说道。
　　“原来这群‘狐假虎威’之徒是韩国最大王室宗亲侠公家的人，怪不得如此混账！”韩武心里冷笑道。
　　韩武早就对这几个公卿世家的霸道有所耳闻，今日得以亲见，心中颇为不悦。
　　那群人居然只是外强中干之辈，一听要到老爷面前说理，立马泄了底气，拿着紫香阁交给他们的香，忿忿离去。
　　那个陈大人一边走一边恶狠狠地说道：“紫香阁听好了，下次及时将香送过来，别让老子们再来催！还有，申不害，你等着，迟早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众人散去，紫香阁恢复平静。
　　申不害正欲出紫香阁，韩武快步走到他身边，行礼说道：“看兄台刚才颇为仗义，可否请兄台喝杯酒交个朋友。”
　　申不害定睛看见韩武，赶紧行礼道：“臣参见大公子！”
　　韩武扶住申不害，示意小声点，然后哂笑道：“我还以为我平时够低调，原来大家还是认识我啊。你不必拘谨，陪我喝酒，随便聊聊。”
　　申不害点点头。
　　两人出了紫香阁，到对面一座酒楼雅间坐下，酒菜上齐，两人边吃边聊。
　　韩武直截了当问道：“你是司寇府之人，为何不直接抓捕那几个狂妄之徒？”
　　申不害笑道：“公子难道不知侠公家自有律法。韩国司寇府是没有权利抓捕侠公家仆的。”
　　韩武诧异道：“竟有此事，他侠公家族也不过是韩国宗亲之家，何以敢私设法令？”
　　申不害继续说道：“侠氏、公厘和段氏三大强族，各自以封地为界，拥地自重，自设法令，形似小诸侯国，韩国律法根本不能管束他们。”
　　韩武怒而拍桌道：“韩王才是一国之主，侠氏、公厘和段氏皆只是公卿，何敢颁布法令？”
　　申不害看了韩武一眼，苦笑道：“当今大王未能集权于身，又怎号令得动这三大强族？”
　　韩武恢复平静，问道：“你倒是洞若观火，未知你有何见解？”
　　申不害行礼道：“臣乃韩国一介小官，何敢妄议王族。”
　　韩武这才发现自己所问过于直接，便说道：“无事，无事，咱们喝酒。”说完给申不害斟上一杯酒。
　　申不害倒也没那么惶恐，镇定自若地一饮而尽。
　　“好酒量！申大人平日里爱喝什么酒？”韩武说道。
　　“这韩国都城中有三大名酒，‘沁园春’、‘九月红’、‘陈天乐’，滋味不同，各有风韵，臣皆爱喝。不过要说最爱喝的还是臣当年在京邑时喝的‘郑酿’，清雅幽香，喝完飘飘欲仙，但并不醉头。”申不害谈起酒，神采飞扬。
　　“何处有卖？”韩武貌似也是个好酒之人，连忙问道。
　　“自从京邑被收为侠氏家封地之后，再无‘郑酿’了。”申不害遗憾地说道。
　　“又是侠氏……那可真是可惜！不过你说的‘沁园春’我倒是也喝过，确实还不错。我府中倒有一些酒，申大人下次可去我府中陪我一起品尝。”韩武说道。
　　“好，我家中有一坛自酿酒，虽比不上‘郑酿’，却也不必‘沁园春’差，改日带给大公子尝尝。”申不害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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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觥筹交错，相谈甚欢。
　　紫姬姑娘站在紫香阁楼上望着申不害和韩武相笑而别，嘴角微微上扬，“看来两人聊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