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武松？不，金莲！》为什莫

44、偏离了轨道的箭矢

　　偏离了位置的箭矢，就如同之前莫名其妙的互换一样，都是用常理无法解释的东西。

　　武松那稍稍有些崩溃的表情，让潘金莲敏感的意识到，他或许是在刚刚与公孙胜的对话里，知道了一些她不知道的厉害东西。

　　眼下她慌忙，来不及追问些什么。但武松紧握着她的那只手，多多少少传递出了他的心情。

　　他力气大的，像是要把潘金莲的揉进自己的血肉中一样，口中的满满都是血腥味儿，潘金莲微微张了张嘴，吃进了一肚子的寒风。

　　后面的官兵好像放出了猎犬，她隐隐约约听见了两声狗叫。公孙胜见这个架势，连忙朝武松吼道。

　　“你现在总该信了我的话了吧？若是想要活命，就照我之前说的那样做？”

　　武松闻言抿了抿嘴唇，潘金莲偏着头看他，不知道公孙胜刚才究竟说了什么。她的心中有些空落落的，紧握着她的那只大手，好像是微微地松了松。

　　因为情况危急，根本来不及处理后背上的伤口，殷红的血珠滴在翠绿的草叶上，有那么一瞬间，潘金莲觉得自己的心脏，就像是被玩闹的小儿重重地踢向了空中的蹴鞠。在到达某个制高点之后，以飞快的速度朝着地上坠落。

　　就好像是蹴鞠逃不过落地的命运一样，难道她这一次也逃不过被人丢弃的命运？

　　公孙胜那边还在催促着，武松紧皱着的眉头从刚才开始就未曾松开过，追兵就在咫尺之遥的身后。潘金莲感觉松明做成的火把似乎燎到她的发尾了，弥漫出一股难言的焦油味道。

　　“抓紧我的手！”武松低声说道。

　　“嗯？”这与她预想的答案有些不同。

　　“我说抓紧我的手！”武松的眼睛在火光的映照下，闪耀出一种潘金莲难以形容的奇异光彩。

　　她已经感觉不到后背上的痛感，整个人有种重感冒时的飘飘欲仙的感觉，脚就好像是踩棉花一样的无力，她张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来回应武松，结果最后却只说出一句。

　　“我觉得我好像要死了。”

　　四周的空气中，满满都是血腥气，这块地界上的每一滴血，都是从她身上流下来的。

　　说着就人就好像是被风拂落的树叶一样，无力地坠落在地上，似乎马上就要给人的脚步碾碎成尘。

　　“你快放手啊！跟你在一起，她只会死得更快！快放手啊！”公孙胜在前面急得不行，玉兰在旁边的听得糊涂。

　　“你在这里说什么胡话，这个情形若是武大哥放了手，潘姐姐才真是必死无疑。”说到激动之处，忍不住想要冲上前去想要拯救后方的那对痴男怨女。

　　“你才是真疯了，你不知道他们是冲谁而来的吗？怎么这一趟碰上的都是些疯子。”公孙胜没好气地拦住她，嘴里嘟囔道什么

　　“若是这两人分开了，我倒是能勉力一救......”

　　“可偏偏怎么也分不开他们，唉！真是可惜武松这么个好汉！”

　　玉兰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奋力挣开了公孙胜的手，朝着二人的方向跑去，她的声音渐行渐远。

　　“好汉个屁，你究竟是按了个什么心？”

　　公孙胜站在原地，有些无奈地摸了摸自己的络腮胡，自怨自叹地说道：“公孙胜啊！公孙胜！什么时候你能够改改这多管闲事的毛病，也就不会生出那么多的是非了！”

　　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很是诚实地朝着武松他们的方向跑过去，一边跑着一边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些黄色的符咒。

　　“贫道来也！”

　　他两步并作一步地跑到几个人跟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那几张符纸分别贴到了几个人的身上。

　　追捕的官兵只看见一阵白雾腾空升起，等跑到近处再一看，只剩下一支沾了血的箭矢。刚刚还在前方奔跑的那四个人却不翼而飞。

　　潘金莲在昏迷之中，真正地感受了一番从天上掉落的感觉，耳边只有喧闹的风声，和坠落时狂风卷起枝叶的哗哗声。她好像落在了某棵大树的枝桠上，粗糙的隔着几层衣物还是划破了她的肌肤。

　　“哎呀呀！你怎么落在树上了！”公孙胜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幸灾乐祸。

　　潘金莲艰难地睁开了眼睛，循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只看见公孙胜站在树底下朝她挥手，而武松和玉兰却不知所踪 。

　　“武松他们呢？”

　　“你是不是摔坏脑子了！你不就是武松......吗？”公孙胜立刻反应过来不对，不给潘金莲诡辩的机会，脱口而出就是一句。

　　“难道你们两个又换魂了？”

　　回答他的只有两片从树上落下的树叶，摇摇晃晃地旋成个圈，最后一片倚着另一片树叶，紧紧密密地依在一起。

　　省去潘金莲从树上下来时的种种艰难，当脚踩在坚实的地面上后，潘金莲所做的的第一件事就是狠狠地将公孙胜给打了一顿。

　　“你这是恩将仇报！我好心好意地救你，你打我作甚？”公孙胜倒不是真的毫无反手之力，别看他嘴上振振有词的样子，其实只任由潘金莲打他而不敢还手，未必没有理亏的意思。

　　“你把他们两个搞到哪里去了？还有你之前究竟跟武松说了什么？你今天不跟我一五一十地讲个清楚明白，我就让你知道知道我的厉害！”

　　“行了行了，疼疼疼，哎呀，你下手可轻点儿，你要是把我给打死了，就真的找不回她们两个了。”

　　潘金莲听到这话，才堪堪地住了手，一方面是觉得他说得确实有道理，另一方面也是有些累了。

　　“武兄弟......不是！潘娘子.......也不是！”公孙胜虽然知道世界会有这种事，但还是第一次亲眼看到这发生，心里激动之余，嘴上就没有了个章法。

　　实在不知道该如何称呼面前这个，表面是个威武好汉，内心却柔肠百转的女子。

　　“你以前怎么称呼的武松的，现在就还怎么称呼我！”潘金莲语气极为不好的说道。

　　“那，武兄弟，你看起来倒没有很惊讶的样子，想必这事应该不止一次了吧？”公孙胜好奇心起，忍不住八卦道。

　　“你这个问题，能帮我找到武松跟玉兰他们吗？”

　　“哎呀，真是奇迹，听你这么说，我好玄没有反应过来，哎，说句讨打的话，你真的不是武松吗？”

　　“我有这个闲心逗你玩？我看你是又想挨打了！！”

　　“这个语气果然还是不太对呀！”公孙胜像是见到了什么稀奇的事物一样，嘴里啧啧声不断。

　　“快说武松他们现在到哪儿了？”潘金莲却是始终顾及着武松他们俩，这荒山野岭的，自己身上还有箭伤，若是碰见了野兽，两个“弱女子”又怎么会是野兽的对上。

　　“你不要这么着急，为了把你们三个传送过来，我身上的法力用得差不多了，需要些时日恢复一些。”

　　“什么？”潘金莲听说还需要些时日，一下子就着急了。

　　“三天最多三天，我的法力就能恢复，倒时侯准带你去找他们俩！”

　　“三天？”潘金莲的语气上扬，听起来极为地不善。

　　“那就一天！不能再少了，你总不能还要马儿跑，还不给马儿吃草吧？”

　　一天也多了，想到武松他们可能会遇到些什么，潘金莲的心就按不下来，脑袋也转得飞快！

　　“这地界是个什么名堂？武松他们应该也在这附近？不然你也不会说，只要一天就能够找到他们了吧？”

　　还真让潘金莲给猜对了，公孙胜不情不愿地说道：“这地方叫做二龙上，山上有个宝珠庙，庙里有个叫鲁智深的花和尚，我和他有那么一点交情。正准备上山去投靠他来着？”

　　“你一个道士，去投奔个和尚，还是个花和尚？”潘金莲只觉得这名字耳熟，想了好久才想起来，之前似乎从宋江的嘴里听说过这个名字。

　　“等等！”潘金莲突然想起这花和尚是做什么的了。

　　公孙胜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了解这花和尚是个什么人了，心里想武松倒是真的同她感情好，竟然连这种事也跟个妇人说。

　　“你个道士居然要落草为寇，你是疯了吗？”

　　公孙胜闻言哈哈哈哈大笑，许久才说出一句：“谁说我要为寇了，要做匪的那个人可不是我！”

　　“不是你，难道还是我不成？”潘金莲没好气地说道，她又不是是脑子生泡了，日子过得好好的，她为什么要去做什么土匪。

　　说起来再过个七八日，就是她跟武松结亲的日子了，宋江还在孔家庄等着他们呢！这么久都不见他们回去 ，也不知道等焦急了的他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来。

　　另一边的武松他们，也不知道该说是幸运还是不幸，与潘金莲落到树上尴尬相比，这两个人倒是落在了一处柔软的草地上。

　　“潘姐姐，你快醒醒！我好害怕，你不要死，我们这是哪里呀？”玉兰语无伦次地说道，潘金莲后背上都是血，气息微弱到她以为她已经死了。

　　武松浑身没有力气，睁不开眼皮，嘴皮微不可动地挪了两下，却说不出那句金莲在哪儿？

　　他隐隐猜出这里是哪儿了。

　　命运携着不可违背的雷霆之势，声势洪大地朝着他们而来，若人生能够一眼看得到结局，他们又该如何自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