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angsta]朝日蝴蝶》月耀如一

2、002

　　“顺便另一件事，蝴蝶。”蒙洛忽然想起来某事一样，又问了蝴蝶一句。“为什么后来就不杀人了？”

　　蝴蝶顿时露出了一个呆萌的可爱表情。『因为可能对你们有用……』

　　完美的做法，确实如果不知道对方是否还需要拷问敌人的情况下，打残不打死是最好的选择。蝴蝶这个回答给蒙洛留下了一个极为谨慎的第一印象，虽然她总会一脸呆萌的歪脑袋侧头，但老狐狸看人和一般人总归是有些不一样的。

　　“好孩子，蝴蝶。”蒙洛慈祥的笑了笑、更加仔细的看了眼蝴蝶的牌子，暂时来讲没想到什么，干脆就把毛孩子扔给了已经长大了的毛孩子。“反正你对他们两个印象很好的话，暂时你就跟着他俩学一下吧。可以做到的吧？沃里克。”

　　沃里克尴尬的笑了笑但是并无拒绝的理由，毕竟小蝴蝶虽然脏兮兮的，但确实是个小美人。在第一印象尚可的情况下人总是会对美人友好一些，正常人都不会例外。

　　蝴蝶踮了踮脚，从她友好而好奇的眼神来看，她很乐意这样的安排。毕竟沃里克是黑街有名的牛郎，从少年时代起俊秀的外貌就征服了不少女性——蝴蝶也不例外的对美人格外友好一些。

　　“那么，除了肯说话的都杀了吧，尸体还是老样子，找茶渡警官就好。”蒙洛并不空闲，收尾这点小事还不必他躬亲，他也就没兴趣待着了。于是刚才还急匆匆赶来支援的人又各自散去，受伤没受伤的都回去了自己该去的地方。

　　“带你去组织里报道之前，得给你买身衣服啊。”沃里克习惯了和尼古拉斯直接交流，说完看着蝴蝶呆萌歪头的表情才想起来这个女孩子并不能像尼克那样读唇语，只得又打手语说了一遍。

　　『给您添麻烦了沃里克先生。』蝴蝶非常客气的答道，她有点局促但是很乖巧的接受了赠予，对于衣服没有任何喜好挑剔，直到沃里克非常明确的告知她即使挑一下也没关系，她才选择了红色连衣裙和热裤。

　　看上去蝴蝶是真的很不挑，衣服都只是最普通的，但是确定买下之后，她又忽然往裙幅上割了四刀将它割成了四片。之后她才开心的跳了一下，四片的裙幅扬起，和之前那时一样就像蝴蝶的翅膀。

　　“她是真的很喜欢跳起来就像蝴蝶的样子啊……不过也挺好看的，可爱。”沃里克和尼古拉斯并排站在外边，忍不住向同伴吐槽了一句。

　　尼古拉斯点头表示赞同，心说确实没想到会是个小美人，不过还是没打手语去说这个内容——因为蝴蝶已经再次向自己和沃里克鞠了个躬，认真的打着手语表示她准备好了，可以告诉她该做什么工作。

　　『其实简单来说就是打架。』尼古拉斯想了想十分精辟的总结道，毕竟正常人和黄昏种该做的事区别还是很大的，而蝴蝶是后者。

　　『打架我擅长，但是应该不会是让我做护卫吧。』蝴蝶想了想，有点担忧的问了一下并解释道。『我连大小姐都保护不好，我想我可能不适合保护别人。毕竟大小姐本身就是非常厉害的人了，但我还是没做好……』

　　『比你年长的大哥有的是，也不会就轮到你了。』尼古拉斯想了想安慰了她一句，说起来确实是以保护蒙洛这个首领为中心在工作，但显然蒙洛身边从来不会只有一个人。而且，显然也不会由身份尚有疑问的新人去接手那么重要的内容。

　　“大小姐很厉害是指？不好意思，可以说说你的事吗，蝴蝶。”沃里克连忙趁着话题问了一下，他能记住所有见过挺过的东西，第一时间就想确认一下是否能找出蝴蝶的身世。

　　“朝日。”蝴蝶只开口说了一个名字，后边的还是边走边手语。『大小姐的名字。大小姐非常厉害的，即使我已经是A/3了，还是打不过大小姐。夫人总是说大小姐怪物，但是老爷相当中意大小姐，总是安排名师教大小姐剑术、音乐绘画什么的。』

　　“朝日？”这个名字很不同，和蝴蝶自己的名字一样，完完全全就是亚洲人的命名。虽然亚裔不算太少，但是大家的名字都本土化了，这种名字可以说非常特殊。沃里克仔细想了想，“朝日”这个名字没听过，不过相同风格的听过一个。

　　旭日·弗兰特，那个外面的军火商家族的大少爷，也是亚裔的外貌和名字，不过姓氏还是老老实实的随了本土。那个家族倒是挺大的，不过和耶尔卡斯特姆这个城市的接触却只有寥寥数次，那个名字也只被念过一次、大概只有沃里克一个人能记得住。

　　于是沃里克心里有数了，蝴蝶确实是从外面逃进来的，而她的原主人多半就是弗兰特家了——种族，名字风格什么的都对得上，包括武器风格也是，从那边躲躲藏藏的逃过来、躲起来也确实用得着三天。

　　就是有个疑点，弗兰特家是正常人，为什么他们家的大小姐会打得过A/3级别的黄昏种。

　　“说起来你药还有吗？célébrer。”于是沃里克又旁敲侧击的问道。“好几天没吃饭的话，你恐怕也三天没用药了吧？身体还好吗？”

　　蝴蝶给他看了眼一个还挺满的药瓶，虽然包装有点小区别，但很显然就是célébrer的高瓶。『逃走的时候大小姐给我的，放心，我药敏性特别高，这点够我用一个月。』

　　沃里克只觉得哪里有点不对，但是又说不上来，即使超忆症也不能帮助他找到疑点在哪——毕竟主人给黄昏种的同伴备药非常常见而且正常，他自己也总会留意尼古拉斯的状态；可是又好像有哪里微妙的不对劲，他就是光觉得不对，但找不到哪里不对。

　　于是沃里克自暴自弃的决定，既然连他这无敌的记忆力都没发现蝴蝶前后的话之间有什么异常，那就是没有异常，只不过他被连续的敌袭弄得神经紧张，所以面对外貌实力极度不统一的蝴蝶有些迟疑罢了。

　　“总之，先从混脸熟开始吧。”

　　手语的沟通到底是效率不比对话，最终到组织本部也没有闻到太多东西，沃里克放弃了。蝴蝶只是讲了一些和大小姐相处的小细节——她似乎和原来的主人关系特别好就像姐妹一样，但分开的原因却还是没详细说。

　　“沃里克，来一下，有点事找你。”

　　沃里克很快就因为其他事被叫走了，其实这也正常，他本来和尼古拉斯同时行动的次数就不多。于是这就变成了尼古拉斯单独带着蝴蝶，以前者没什么事就会去锻炼的习惯来说……这俩人单独相处就直接沉默了。

　　话说回来两个聋子本来就只能沉默。

　　『沃里克先生其实是你的主人吧？』蝴蝶看了眼天空，很长的“嗯”了一声之后，主动提问道。『你们看起来关系特别好，兄弟似的。』

　　尼古拉斯伸了伸手似乎是打算比划什么手语，但迟疑了一下又马上改为了按着蝴蝶的脑袋一通揉，直接把她刚梳好的齐刘海揉得一团乱，气得后者直接炸毛，但是脑袋被人用手顶着她又打不着对方，顿时就跟一只叫不出声又抓狂的猫一样。

　　“尼克，有空的话去一号街看看可以吗？”

　　好在是及时到来的工作中断了即将发生的打闹，蝴蝶虽然既没有听见也不会读唇语，但有人从后边过来拍她的肩膀她还是能反应过来有正事的。本来打算动点真格的蝴蝶连忙乖巧的站定，等着前辈用手语告诉她刚才人家说了什么。

　　“噢哟，这个新人小姑娘还挺漂亮的。一起带过去吧，要熟悉一下每条街的嘛。”

　　尼古拉斯一边用手语告诉蝴蝶自己读懂的唇语内容，一边点了点头，也没管后者有没弄懂要干嘛，拽起她的手腕就走——聋哑人的沟通有时候就是简单直接的，毕竟没有声音，要让别人跟自己走的话采取拉和拽的方式是最通俗有效的。

　　蝴蝶显然也是习惯于这种惯用方式，一点意见没有的就跟上了，即使刚才尼古拉斯比划的太快她其实没有完全看懂。蝴蝶只是试探性的划了几下手语想提问，看对方没有侧目看自己，也就干脆不问了。

　　一号街即是废墟街，离黄昏种的佣兵工会是最近的，黄昏种也极多。刚才的小规模摩擦几乎全由黄昏种挑起，惊扰到工会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不过从只需要尼古拉斯带着新人去看一眼这点来看，似乎也是无事发生，尼古拉斯甚至觉得：说不定那些被蝴蝶打残的黄昏种没一个属于工会。

　　很快事实便证明了尼古拉斯的猜测极有可能正确，一号街看上去很正常，虽然还是一如既往的废墟状态。黄昏种里低等级的穷人还是异常的多，本来就颓废的依然颓废，应当正常出入一号街的佣兵成员也毫无行动趋势，正常到都快矫枉过正般出现异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