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盘住那个令君》白糖青柠

7、第 7 章

　　“衍弟，衍弟！”

　　郭嘉喊了几声不见陈衍回应后，嘀嘀咕咕着就朝他走了过去。

　　并且伸手拽过陈衍后，郭嘉就要拉着他赶紧离开。

　　“怎么还坐在这呢？讲学快开始了！”

　　肩膀处又被人拍了好几下，陈衍才缓缓回过神来。

　　陈衍扭头间，眼前正好对上郭嘉那张无限放大的脸。

　　他只觉得自己被人正仔仔细细地检查一番，顺带着脸颊还被人伸手捏了捏。

　　郭嘉脸带揶揄之色，“手感不错！”

　　陈衍：“……”

　　只是让陈衍有些担心的却是，郭嘉刚才那一脸探究的意味，他可被吓得不轻。

　　将案几桌面收拾好后，陈衍才起身跟随几人一起离开。

　　他的目光偶有落到郭嘉身上时，亦不见平日所表现的和善，到多几分耐人寻味之色。

　　如果陈衍没有猜错的话，郭嘉是在检查他的眼睛，而那时正在分析资料。

　　他不确定郭嘉是否有所察觉，目前只能是进行各种试探。

　　其实之前一事，如果没有阴祈的参与，陈衍又想不到更好办法，他曾做过最坏打算便是杀人。

　　敏锐察觉如郭嘉，他却并没有直接回过头来。

　　郭嘉他发现陈衍认真思考时，会发现那人眼中明明一片漆黑如墨，却总会冒出不少微光，一时之间灿若繁星。

　　他觉得陈衍身上的秘密有些多。

　　司马徽的讲学，早在半个月之前，书院内就已经传地沸沸扬扬了，其中荀家几位学子，这次也不例外几乎都到场了。

　　陈衍目光在一群世家子弟身上移动，他还是挺好奇荀彧究竟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两人从未见过，就被拿来一起比较，陈衍反而更加好奇了。

　　若是他没有估算错误，自己与郭嘉应是同岁，唤他衍弟，难道郭嘉也比他大，戏志才与阴祁略大他们两三岁，荀彧现十三，而荀攸马上就要加冠礼。

　　如果只是十三岁的少年，陈衍根据自己身高比划下，便在茫茫人海里摸索着。

　　郭嘉似乎很清楚陈衍的想法一般，随手指了指左边的几步远方向。

　　“你找荀彧，他不是在那吗？”

　　陈衍顺着郭嘉所指的方向往过去时，一弱冠年青年也正伸手指了指陈衍这个方向，青年后又转头对旁边另一个少年询问着，“你要找的人是他吗！”

　　陈衍扭头望了过去，而这时少年也望了过来。

　　少年极为规正的落座在一旁，与喧闹氛围格格不入。

　　面容虽略带些许稚气未脱，却甚在气质非凡，清俊通雅，荀有仪容其人伟美。

　　而伸手指向陈衍这边的文雅青年，面容稍显几分沉闷之色，他之前询视时便见其谈吐不俗博览群书，荀家似乎都是天生一副好相貌。

　　然而此时陈衍却是眉眼弯弯如一道月牙，嘴角带起一抹上扬的弧度，笑起来时因几日修养下来圆滚脸上还有浅浅酒窝，或许是这份笑容总能让遇上他的人如沐暖阳。

　　荀彧不自觉会勾起唇角回以浅笑，两人简单打了个招呼。

　　然荀彧在书院也是出了名性情温和有礼，但真没几个人见他笑过。

　　郭嘉伸手在陈衍面前挥了挥，调侃道：“怎么了吗？我还以为你俩是不是看对眼了呢！”

　　陈衍回神后拍开了郭嘉乱晃的手，并摇了摇头，“没有，只不过更肯定那些外人对衍的要求。”

　　荀彧或许从小就生活在众人的赞美中，他若真能把这种人给拉下水，听起来就很有意思。

　　那双眼眸中依旧清澈如许，但谁也没发现那一抹一闪而过的算计，陈衍盯上了一头猎物。

　　“要求，什么要求，把他们通通踩在脚底下，衍弟有志向啊！”

　　郭嘉敲了敲陈衍的头，他可是万般不会去相信陈衍是只纯善可欺的小狐狸，只因他发现此人身上，不止存在于表象的狡诈，还有宛若杀神似的凌厉凶狠。

　　“没有人会愿意一辈子活在别人的影子下。”

　　所以他打算把荀彧拽下神坛，以此满足小陈衍的愿望。

　　陈衍朝郭嘉跳了挑眉，随后又道：“你们这种大佬永远也不可能理解我们，还有司马先生好像快到了。”

　　随着陈衍话音落下，屋内渐渐安静，到是屋外一长者在众学子的拥促下走了进来。

　　同时在后面讲学中，依旧是关于四书五经的一些死板的内容。

　　若非陈衍自身足够自律，他或许就与旁边丝毫不给面子的郭嘉，一起打瞌睡了。

　　陈衍直接在搜索器上查找着关于司马徽的个人资料，原来是个好好先生。

　　但他事必认真，一动不动坐姿如松，看起来还真像是那么一回事。

　　可惜人精的夫子，怎会不知道底下这些人那一堆小动作。

　　“你，如此虚心静听，也来说说自己的意见吧！”

　　司马徽随手一指，前排的人纷纷闪开自己的脑袋，并且让出一条路。

　　前有荀彧刚表达完自己的见解，司马徽赞不绝口，这时候可没人敢硬着脑袋往上撞。

　　随着通通闪开的人群，便暴露了正经危坐的陈衍，他敏锐察觉到周围有些不对劲，视线慢慢聚焦到眼前电子屏幕之外现实世界里。

　　赫然之间，司马徽已经走到了陈衍跟前，这是什么梅开二度的场景再现。

　　懵逼的陈衍，在一堆不屑看好戏的目光中站起了身，他看了眼司马徽，又扭头看了眼同样立于人群中的荀彧。

　　脑中开始思索着现在究竟什么情况，以便想好接下来的应对之策。

　　然而突如其来的安静，也让闭目养神的郭嘉非常不适应。

　　这时陈衍感觉自己衣角被人拽了拽，好事者郭嘉呐喊助威的声音瞬时传入耳中，“好机会，衍弟怼他，让他们也见识见识你的厉害。”

　　周围愤愤不平目光，让他俩一时成为焦点，最后还是戏志才实在看不卡去，立马将人拉了回去捂住了嘴。

　　陈衍弯腰拱手朝两人作揖行礼，荀彧也是立即回礼。

　　荀彧却发现陈衍脸上永远也挂着淡淡的笑意，丝毫不受旁人影响，他甚至会一言一行皆谦卑谨慎，甚至以表面弱小降低敌人的防备之心。

　　“衍不过六岁黄口小儿，未能有荀师兄高见，荀子儒学集大成者，衍之家学尚礼法，两者不可同日而语。”

　　司马徽对于陈衍这态度很挺意外，认同点了下头，但似乎他也是铁了心让陈衍表达自己看法。

　　“治学之道一直是亘古不变师者学生相互讨论的问题，不必拘泥一处，大可畅所欲言，才好扩宽这条道路。”

　　陈衍微垂了下眼睑，再抬头时面容严肃了几分，瞬间将在座的人拉入一场紧张讨论的氛围下。

　　只是陈衍开口却是出言否定道：“荀师兄之前回答，衍不与认可。”

　　此话一出，周围都快要炸开了锅。

　　过激之人比在场的荀彧自己还要气愤，起身后就直接开喷，“小儿就是小儿，不就之前闹大点事情，之前谁认识你啊！”

　　旁边有人接着附和道：“这话就说错了，认识怎么不认识，谁不知道荀家三位麒麟儿陈家一傻。”

　　伤人之语，不在于多少只在于麻木。

　　很多时候陈衍以为自己，以后不再会听到，却不曾想穿越一次，一切从头来时，还是会经历这些。

　　各项新型实验本就引人非议，但陈衍这次是身份才学受人不待见。

　　他歪头漠然看着这些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指责，本该是外露的笑意慢慢收敛，转而眯眼浅笑起来。

　　然他微敛起来的眼睑下，却深藏着一抹阴冷之色。

　　“喂！你们过分了，本是学识的讨论，怎么还带攻击人。”

　　戏忠当场起身就要骂回去，一个个颍川内世家子弟就这素养，都让外人司马先生看了笑话。

　　“蠢不自知，还不让人说了，天天跟在自己兄长身边，本来就是私交的朋友，连别人的不喜都看不出来，这点看人眼色都没有，不是傻子是什么。”

　　“对啊！是个傻子还想着丢人现眼，说几句又怎么了，我们又没说你，既然能跟傻子为伍，说不定就是物以类聚。”

　　戏忠的帮忙，情况反而愈演愈烈。

　　但两个当事人里，荀彧很是焦急，却迟迟插不上话，而陈衍却游离在人群外，冷眼看着一场闹剧，仿佛这种场面他曾经历过无数次。

　　郭嘉踹了下还想继续辩驳的戏忠，胳膊肘也指了指陈衍的方向。

　　他劝慰性开口道：“人家自己都不急你急什么，先生都没来圆场，来，嘉教你怎么看戏做个吃瓜群众。”

　　随后郭嘉想起什么，有些索然无味撇了撇嘴，“可惜没酒相配，实乃无趣了些。”

　　他甚至还不忘给了陈衍一个好自为之的眼神，主角闹事配角遭殃，“衍弟你自己顶上，我们刚不过他们，就先退下了。”

　　陈衍转而回头挑了挑眉，不帮忙还想看戏，哪有便意的事情。

　　“六岁就想着喝酒，是你郭嘉有胆，还是令堂根本不知道，要不衍去说上一说。”

　　这人黑心，郭嘉赶紧叫苦不依，要是他阿娘知道他居然还敢喝酒，又得被追上个几条街让人看笑话了。

　　“你这人到底是黑的还是白的呀！”这性格怎么随便自如切换。

　　陈衍不置可否，仿佛没听到郭嘉的抱怨，再次将目光落回众人身上。

　　“就凭衍能带动你们讨论的氛围，治学不是死板的一教一学，更不只是纸上谈兵，现在不止衍一人发表意见，大家也在畅所欲言，先生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