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12日 自愿的终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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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神田从短暂的晕迷中苏醒，视野中首先出现的就是模糊的白色身影，条件反射地握住到，但随即为恢复的痛觉而低低地呻吟出声。
“啊！神田，你醒了！”充满喜悦的声音，伴随着凑过来的少年兴高采烈的面容，“太好了！你没事！”
那笑容，如一汪暖泉无法阻挡地涌进神田心中，飞快地以他自己都不可置信的速度溶化了心底冰封的一角。
或许是为了掩饰自己的震惊，神田迅速地偏过头，却正巧瞥见了大厅正中的激战的战场，怒吼没有经过大脑就脱口而出：
“恶魔在那边！你呆在这里干嘛！？你是驱魔师不是医生！”
“可是……”
神田故意不去看那绝对会让自己动容的受伤表情，全力挣扎着站起来。
“啊！神田！你还不能——”
“李娜丽……”胸口的疼痛令神田剧烈地喘息着，截断了他未说完的话，同时亦令他无法发现自己在叫出“李娜丽”的名字时，亚连脸上瞬间掠过的不符合他的性格的复杂表情……
“好，我现在就去，”亚连站起身，面上笑容依旧，转头向刚认识的女孩叮嘱道，“小莫你照顾他，别乱跑。”
“明白啦~~~~~~”
苏小莫目送亚连犹豫的背影，一回头充满兴味地对一旁倚在墙上闭目养神借以恢复的神田笑道：“呐，他走了哦，神田哥哥。明知道人家是关心你，你太辜负人家的一片好意了哦……”
“……一个人，赢不了。”冷漠的声音溢出神田苍白的唇。
原来如此，刚刚他未说完的话是“李娜丽一个人赢不了”啊，可见人家完完全全地误会了嘛！
目睹了两人的举动，前因后果一连，苏小莫便明白了两人之间略微飘动着的暧昧的情愫。苏小莫不禁绽开了大大的笑容，唯恐天下不乱的她乐得看戏才不要去说破哩！
正当苏小莫沉浸在幻想中时，身旁的伤患以刀拄地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哎？神田哥哥！你别动啊！小心伤口。”
“啰嗦……我必须去！”
坚定的目光，笔直得令人心惊。
苏小莫沉默了，缓缓地垂下想要扶住那摇摇欲坠的身体的手。她无法阻止他，不，世上无人能阻止义无反顾的他！便是眼前尽火海刀山，他亦不会动摇那脚步，坚定地走下去……
“……神田哥哥，他，恶魔的要害，在后颈。”
“……谢了。”
“圆雾舞风！”
激烈的旋风翻滚咆哮着直冲向钢铁武士，却被轻而易举地挥开了。紧跟而上的白银巨爪敲在开奖上非凡没有动摇他半分，反倒自己被震开老远。
“这……还真是刀枪不入啊！”亚连感叹道。
「所以，两位小姐不可能赢的，」阿尔温文尔雅地说道，「我不会伤害女性，两位将这次的Innocence让给我如何？」
“不可能！”凛然响起的断喝。
“神田！”亚连担心地喊出重新回到战场的那人的名字，“你怎么……”
神田目不斜视地走向恶魔，唯独在与亚连擦肩而过时低语了一句：“后颈是要害。”
「先生，你受伤不轻，但我不会对您手下留情的。」阿尔好心地劝道。
“哼，不需要。”神田不屑地哼了一声，拔刀出鞘，横刀一挥，无数虫形生物顿时势不可挡地冲向阿尔。
李娜丽愕了片刻，露出了了然的微笑，故意高声叫道：“神田！我助你一臂之力！——圆雾舞风！”脚下黑靴卷起狂风！
「你们的招式我都见过了，没用的。」面对两人的合击，阿尔不急不徐地抬起双手。
“那这样呢！”随之而来的是阿尔身后高高跃起的亚连与他挥舞的锋利的巨爪！
「什么——！？ 」
“阿尔——！！”
钝击得巨响，伴随着爱德的大喊，阿尔的头，不，是头部的铠甲在亚连的偷袭下飞了出去。
只是，阿尔依旧没有一丝惊慌，半开玩笑似的道：「这么粗暴的小姐可是嫁不出去的哦，很遗憾呢，虽然诸位配合得很默契，不过，也不是很有用的样子呢。」
阿尔弯下笨重的身体在地方摸索起遗失的头。亚连却刚巧看进铠甲里面：“空、空的！？”
神田却注意到另外一样东西——空空的铠甲里，烙印在后颈处维持着无边痛苦的表情的人面。
“哼，所谓的‘后颈’是指‘里面’吗？”神田冷哼，缓缓抬起六幻，倏然爆发掠向阿尔！
一切都发生在一瞬间。
所有的旁观者仅能望见结局——六幻深深刺进阿尔的铠甲里……
或许只有神田，只有他，发现这个对手仿佛寻求解脱地以毫不抵抗的姿态将要害暴露给自己……
安息吧，神田默默地抽出六幻，足有两人高的铠甲突然失去撑力，微微摇摆了一下，轰然倾倒……
「啊……终于……」阿尔滚落在地板上的头部铠甲望着自己逐渐虚化的身体，轻轻地叹息了。那声长叹有解脱，有哀伤，有不舍……最终化为无尽的怜爱与最后的目光一齐投向已经呆然的兄长：
「哥…………」
如同死一般的静寂漫延在空旷的大厅中。
及时不甚明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亚连知道，他们的胜利对某些人意味着拯救，对某些人又意味着残忍。他凝视着呆怔的爱德华的背影，狠狠地攥紧了拳头，又一次，又一次深刻地明了，自己永远不可能入神田那么坚定，始终如一……
一抹红色的身影宛如火焰的精灵，轻盈地蹦跳着穿过近乎凝固的画面出现在爱德身旁：
“呐，你还想见到他吗，你的弟弟？”
“……阿尔……”
承受了爱德空洞的目光，苏小莫微微一笑，甜美的声音里却是如同海妖塞壬之歌般充满蛊惑：“我可以让你再见到他哦！不过……”
“让我再见到他！无论什么代价！”爱德猛地攥住苏小莫的肩膀，“我还有……话，没对他说……只要一刻！再见他……”
“一刻，也是需要很大代价的。”苏小莫露出淡淡的完全不符合其年龄的悲悯的表情，轻轻抬起了小小的左手，低吟起不明含义的词句：
“……魂归来兮！”
无数光点随着苏小莫的轻吟点点汇聚到一起，逐渐形成一个隐隐晃动的人形。
「哥哥……」空灵的轻响。
“阿尔！阿尔！！”
「是我，哥哥。没想到还能这样平静地和你说话。」人影淡淡地笑了，「抱歉呐，哥，对你撒了谎，其实我早就决定要结束这靠无尽的杀戮换取生存的误会的生命了……」
“阿尔……都怪我……没有力量……连一点阻止的力量都没有……都怪我！对不起！阿尔！”
「不,哥哥。你有力量，很强的力量，与他们不同的力量，」光影伸出虚幻的手臂指向亚连他们，淡淡道，「不要再逃避了，哥。你不仅仅是一位兄长，一位炼金术士，你还是我艾尔利克家的继承人，爱德华•艾尔利克公爵！」
爱德猛然一凛，蓦的昂起头望向只余虚影的阿尔。
阿尔却似乎露出了些许苦笑，缓缓地张开双臂，拥抱了自己的兄长：「拜托了，哥，别再让更多的人有跟我一样的……痛苦……算是我最后的任性吧……」
“好！阿尔！什么愿望我都会帮你实现！”
「……」阿尔轻轻地笑，倾身在爱德耳边低声呢喃了一句什么，然后撤回身愉快地凝视着兄长震惊的表情。但是，他终于将不得不说的道别的话语：「哥，勇敢地活下去吧，代替我和温莉……」
“阿尔！”爱德惊异地发现阿尔的光影在逐渐变淡，逐渐消散，化为先前的光点飞散向空中……
「哥，你要记住，××××…………」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12日 自愿的终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