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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17、结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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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人享福,合城喜乐;恶人灭亡,人都欢呼。
When it goes well with the righteous, the city rejoices; and when the wicked perish, there is jubila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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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哥们的力气够大的。
恍惚中似乎自己“飞”了有一段时间了,我勉强睁开眼睛,自己此刻似乎已经开始下落了,而下面,似乎是一个硝烟频起……的战场。
还真会选地方,我扯了扯嘴角想笑,但是却发现牵扯到嘴里的伤口根本笑不出来。
这么下去,死的会很难看。况且……要真这么死了,岂不是有点太便宜他了?
几乎是用了自己此时全部的力气,在距离地面还差大概十米的地方,夜之炎从鞋底反方向射出,一个缓冲之后,虽然摔得轻些,但也算是成功落地。
算我幸运,这似乎是一个已经杀戮到没有人烟的地带了,我靠坐在废墟的一个角落处。刚才的冲击在平静下来之后立刻奏效,咳出来的除了浓浓的血浆之外……似乎还有着什么血味浓重的粘稠的东西……
讽刺的是……我已经头晕到竟然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眼前模糊地只能看到那殷红的形状。果然是……失血有些过多。
到了这番田地都还活着,仅仅是因为失血过多而死是不是有些荒谬?
我的意识明显清醒于我的感觉。
用仅有的那只左手从裤脚扯下一块布,有些粗鲁地绑到右臂的关节处,止血……是现在的关键。
想想自己还真是变态……刚刚竟然就这么简单地……几乎把整个小臂都给砍掉了。
感觉神经在此时清醒了一些。少半条胳膊果然不是闹着玩的……
这种疼痛与平常的不同,是整片的……像是在燃烧一般……
无从可去的血液也许也算是稍稍止住了一些。我开始考虑下一步的行动。
左手扶着废墟艰难地站起,没有知觉的右臂给人体的平衡带来了不少的困扰呢……
不、好像还不止这些……
双脚似乎已经无法以那细细的鞋跟来支撑整个身体,像是要被穿透般的疼痛隐隐袭来。我能听到双脚发抖的声音——因为那伴随了骨头的断裂声响……
我希望它仅仅是骨裂而已,不然我就真的废了。
有些懊恼地一屁股坐回地上,左手狠狠地脱掉那双高跟鞋,我不敢去看自己的脚,天知道它现在会是一副什么样子……
“唔……”我用手捂住嘴,接住那口腥味十足的流体,本来只是想抹掉的,却发现无奈之中自己好像给自己抹了一脸……
哼……没想到自己也会有今天啊……
抬头,天空,依旧是灰白灰白的。看不出太阳,也懒得去判定时间。这里无论是天堂还是地狱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份活着的真实并没有改变。
只要还能感到疼痛,就是在活着。只要践踏到了生命,就能证明活。
都说在生死之间才会感到活着的实感,可惜的是我连“死”都感觉不到。
思绪莫名地回到十年前的那个夜晚,里包恩说黑手党……就是要苟且地活着。看来无非于此。似乎自己事到如今才能理解那时的话语啊……真是够笨的。
不远处猛地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破响。
是的,不远处。
随着地面我都能感到震动。
按道理来说战场此时似乎并不在这里啊……又是这种情况……
几丝火药味弥漫到空气中,我吸了吸气……
所以说,这个世界太富有戏剧性了,对吧?
最起码我只感到我的大脑……是一片空白。
“你认错人了,狱寺君。”我用着自己那极为虚弱的声音开口。名为瓜的那一团毛绒绒的生物蹭到我的身边,看来是这个东西的缘故,不然有谁会没事找事往废墟里走?
眼前的男人倒是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把我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最后视线落到我的右臂上……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别开头,把那半条胳膊向身后挪了挪……
“啧,老子还以为掉下来的是头呢……”
这绝对是关心,我明白。
“嗯……”我含糊地答了一声,望了望他一身的血污,这个男人……比我要坚强的多……谁知道这一装看似整齐的打扮下血肉会如何呢?
身旁的瓜突然悲鸣一声,夺去了我的注意力……
我看到它的身体渐渐模糊,由立体变为影子,再逐渐消失……
……
我无奈地再看回狱寺君,“政府方面研究的射线吧……大概……可以抑制匣兵器的……”已经起作用了……
本来还想进一步说,但是却发现自己连说话的力气都小到可以。连话语权都被剥夺了么?
“你这女人……”语气更像是抱怨似的,他伸手过来……
一阵微微的眩晕,因为位置的移动所牵扯的还有丝丝的疼痛……当我再次睁眼时,发现自己已经被横抱在他怀里……
这算什么……
我能够感到他的手指轻轻掠过我那被削掉的发端,莫名地……暖暖的液体从眼眶中流出……
该死的……
这算是什么样子……
把头深深地埋到他怀里。
哭了?
没错,我竟然没出息地哭了。
“抱、抱歉……我不是……”抽泣感让我的肺有些刺痛,是断掉的肋骨……伤到肺了吗?现在就连呼吸都……
“女人,你太贪心了。”依旧是那略带沙哑的声音,为什么在此时此刻我却听出了一点点不寻常?
贪心么?我哪有……
“一面想当黑手党,一面又想活下去……”像是解释般的语气,却带有一丝的轻狂。
我微微抬头,看到的是那带着擦伤的皮肤,碧绿色双眸在灰蒙的光线下竟显得澄澈透亮。
“这分明……就不……是贪心,这只是幻想、而已……”忍着呼吸带来的疼痛,我十分艰难地说着。
幻。想。
对于我们,也就有资格幻想了吧?
我感到他的胸口微微起伏,像是叹了口气般,把我放回地上,靠着墙的我有些错愕。
蹲在我面前的人在裤兜里翻了半天,我看到他额前的发端染着已经发黑的血,协调得不可思议。
“喏……”他手里拿着什么递给我,头微微别向一边,有些怀念的感觉。
我定睛一看,那是……
一时间我竟惊讶得说不出任何。
那是一枚钻戒,也许是因为时日的缘故此时已经沾上了不少血渍,但却丝毫遮挡不住钻石那应有的光亮。
“两年前,参加一个什么混账家族首领的婚礼,你有说过吧?婚纱很好看……”别扭的语调让我不由得发笑……
嘴角流下的……是血。
婚姻……那种东西我从来就没有想过去触碰……
这男人……明明就是比我还要不现实……
我是该感动么?
“啊……我好像没把戴戒指的手给你留下……”
我没敢去看他,把视线落在地面上。从右臂血管中渗出的血水浸透布料后,滴答滴答在地面上,声音,异常地刺耳。
“今早我就想说,如果……如果能撑过今天的话,我们……”
“不要!”我猛地打断他的话,轻咳一下,继续说道,“婚纱那种东西……太白了……太纯洁了……我讨厌……”
更何况,都已经到如此地步了?
就算是想穿那个,也不可能了吧……
况且……
“还是说,狱寺君认为改变了未来的我,就算过了今天,还能活多久呢?”我淡淡张唇,肺部的疼痛越来越剧烈,甚至于让我的声音都有了颤抖……
那是……伴随着呼吸的痛觉啊……
在没有再说些什么,只是默默地把戒指收回,坐到我身边,轻轻把我拥到怀里。
“你他妈最好给老子坚持住……”明明是如此恶狠的语句,我却能听出那么一丝乞求的味道……
“别这样……”这不像你。
“切……那你……”
“狱寺君……我……好冷……也好困……我可以……睡一会儿吗?”
他的怀抱还是一往如故的温暖……与安全。尽管我清楚危险正在逼近。
但我此时的感觉却不知从何而来。
仿佛整个人都在不停的下坠——明知道那只是错觉。
也许也不是下坠,是上升。明明视觉没有任何的异常,但感觉却是如此。
冥冥之中我只是感到腰间的双臂紧了紧,以及那句久违的……
——“晚安。”
也许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一切,只不过是一场梦罢了。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