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舌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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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挨个数过去。
3、2、4……
赵斟掀开林家光的骰盅，只有1个六，加上何嘉荣的5个六，不多不少刚好15个六点。
众人都惊呆了：“卧槽？”
也就是说，早在何嘉荣叫出15个六的时候，林家光就已经输了……无论他选择报数，还是开盅，都是输。
有人突然想起什么，喃喃道：“等等，我记得他好像，全程都没看过自己的点数吧？”
其他人表情都扭曲了一下，如果何嘉荣知道自己有5个六，然后喊了15，那还能理解，但他根本就没看自己的点数。众人脑子里闪过一个相似的念头，这真的只是运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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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那许江飞气冲冲出了电梯，走了两步，慢慢冷静下来。
夜已深了，走廊光线昏暗，只有尽头的老板办公室幽幽亮着一盏小灯。他走着走着，忽然脚感不太对。
软的？行政层什么时候铺了地毯？
他低头看去，光线太暗了，隐约只瞧见一张朴素而喜庆的红色长毯，从电梯口铺到走廊深处。
好俗！他皱了皱眉。
黑暗里传来“滴答”、“滴答”的水声。
办公室漏水……吗？然而，这水声不是从办公室传出来的，他站着听了一会儿，发现它竟在缓慢移动！
滴答。滴答。从尽头的办公室开始，慢慢靠近，越来越清晰，好像黑暗中有什么湿漉漉的东西正沿着天花板悄然爬行，黏腻的液体顺着它的身体落下来，一滴一滴地溅碎在地上。
许江飞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他转身，电梯门刚巧在此时合上。他猛扑过去，拼命按那箭头按钮，却是毫无反应。
他又跑回走廊上，用力转着楼梯间的门把，却怎么也打不开！盛夏的天气，急得他出了一身冷汗。
叮咚！
他吓得一哆嗦，缓缓回头。电梯门再度打开，经理一脸困惑地站在里面：“许总？您怎么一个人上来了？”
许江飞脸色铁青：“你刚来的时候，有没有听见什么……那个……”
“您在说什么啊？”经理讨好地笑笑，“我已经叫好了维修师傅，马上人就来了，今晚肯定能搞定。”
许江飞看着温暖的电梯光，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点点头。
“许总那咱们赶紧下去吧？”经理单手撑着门说。
许江飞心有余悸地看了眼空荡荡的昏暗走廊，转身朝电梯走去，有些茫然，不知刚才的怪事是真是假。他快要踏入电梯的一瞬间，胸口骤然剧痛，仿佛烈火灼烧！他情不自禁地弯下了腰，捂住胸口，面露痛苦。
“许总？！”经理满脸慌张，伸手就想拉他进电梯。
许江飞惨白着脸，退了半步，靠在墙上喘气。
“您哪里不舒服吗？赶紧先进来啊！”
许江飞缓缓抬头，眼神渐渐警惕起来：“等一下，你到行政层来做什么？你有什么事要做吗？”
经理困惑地看着他。
“你总不能是特地来接我的吧？我没跟任何人说我要上来。”
经理挠了挠脖子，似乎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对视良久，两人同时问出口。
“你不出来吗？”
“你不进来吗？”
一瞬间，许江飞变了脸色，因为他看到对方那张小圆脸变得扭曲起来。
“你进来啊，你为什么还不进来？”经理用力挠着自己的脖子，皮肤很快泛红、流血。他十根手指沾满血痕，像要扣出脖子里一根看不见的绳子，然而并没有成功。
许江飞震惊地看着他的脖子越来越细长，足尖掂起，好像有一个看不见的人正把他的脑袋往上拔。
很快经理不动了，双手无力垂下，身体重心向前一坠，轻晃了两下。
许江飞颤抖着后退了一步，对方猛地抬起了脸，竟是踮着足尖，软绵绵地往他走了一步。许江飞朝他脸上看了一眼，这一眼吓得他差点昏过去，属于经理的脸皮已经脱落，露出一张青白瘦削被拉长变形的脸。
它咧嘴一笑，吐出了舌头。
舌头缓缓垂到地上，垂落在猩红色的地毯，颜色相近，几乎融为一体。
许江飞步步后退，突然脚下一滑，他低头看去，哪儿有什么地毯，他踩着的，分明就是一条暗红湿软的舌头！
“卧槽！”
许江飞双腿一软，瘫软在地，连滚带爬地离开了地毯——或者说“舌头”的范围。
那玩意儿卷起灵活的舌头舔了一圈天花板和墙壁，想将他摄入口中。
“我靠啊啊啊啊！！！！！”许江飞疯狂尖叫，四肢并用地往办公室的方向跑。
满地都是水，他打滑摔得翻了个跟头，终于意识到，刚才听见的奇异水声，就是这黏腻的口水。许江飞崩溃地想要再爬起来，却又滑了一跤，整个人摔进水里。
腥臭味扑面而来。他慌张回头，这一眼吓得几乎忘记了呼吸，猩红的舌头已经到了跟前，微微一拐，径直朝他卷来。
完蛋了！他甚至忘了闭上眼睛，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它缠住了自己的脖子。
就在这时，他胸前浮现出淡淡的金光，猛地弹开了那条舌头。吊鬼惨叫一声，迅速收回舌头，倒退爬回了电梯。
电梯门猛地合拢。
走廊恢复照明。没有怪物，没有红毯，两扇形状规整的通风窗微微打开。夜风顺着缝隙吹进来，挟着一丝潮湿的凉意。
隔了很久，许江飞才找回自己的呼吸。他扶着盆栽绿植踉跄起身，浑身被冷汗浸透。突然有什么东西从口袋中落下，无火自燃，风一吹，散落成细碎的灰烬。
他瞳孔骤然收缩，认出那是一张名片。
。
之后几天，何嘉荣都在市区找房。
然而全城的中介都跟约好了似的，一致推说没有房源。他找了一些小中介，开始说有房，过两天却回电说没了。
木兰诚因为酒吧的事，非常愧疚，见何嘉荣伤了手，便自告奋勇地申请帮他开车。
两人一下午跑了几个地方，最后到了一处铺面。它位于骑楼老街，临街是商铺，后门带一小院儿，三间房，无论做生意还是居住都很宽敞，庭内还有柳树和一口井。
这间房，何嘉荣看得特别仔细，尤其是后院那棵树。
木兰诚跟着在房里走了一圈，困惑道：“何老师，难道这房子有什么独到之处？莫非是风水特别好？”
“不是。”何嘉荣打量着中庭那棵柳树，向中介道，“这价格是房东自己定的？”
中介笑起来：“是啊，附近的商业街再没有这么实惠的房子了，这不，刚挂出来就有好几拨人来看呢。”
木兰诚反问：“那怎么还没租出去啊？”
中介笑容一僵：“不瞒您说，房东对租户有点要求，否则也不会这么便宜了。租房就讲个缘分您说是吧？”
“什么要求？”
“房东希望租客一次性付清一年房租，中途不能退租，二是租客每月的初一十五必须住在房子里，否则……”中介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否则他会另租旁人，租金概不退还。”
木兰诚笑道：“奇了，还有人租了房不住啊？”
何嘉荣淡说：“或许有什么原因让他不肯住了。”
木兰诚只觉后背凉飕飕的，啧了一声，说：“就算租客不住了，也不能另租别人啊，还不退还租金，这合法吗？难道没人和他打官司？”
中介说：“据我所知没有，您可以上网去查，这栋房子是没有过经济纠纷的。”
“所以租客就这样默不作声地忍了？小刘，你跟我们说句实话，上任租客是租期满了才走的吗？”
中介笑容愈发勉强：“这个……不是的。我也不清楚他们私下怎么解决的。房东说他解决好了，租客也没联系我，应该是没问题。您放心，产证什么都是全的，房东肯定不能是骗子。”
木兰诚：“……”怎么越听越不对劲，你这是产证的问题吗喂？！
何嘉荣抬手示意他稍安勿躁，转向中介笑道：“我再考虑一下，晚点给您答复。”
走出这栋房子，木兰诚就对何嘉荣说：“哎，听她说那些话，真怪瘆人的。”
何嘉荣想了想，说：“房屋本身格局没有问题。围墙回环，进宝发财。巽宫穿井名青龙，大吉。宅左栽柳，主血财兴旺。都是好意头。”
“那怎么会……？”
“一时半会倒也看不出什么。”
何嘉荣问了一句房东姓什么。中介说她回去查查。
结果这么一耽搁，中介夜里打电话来说，房子已经租出去了。不仅这间，他们上午看的所有房子，就跟约好了似的，全都租了出去。
中介支支吾吾地说：“要不您还是过一阵再来看吧，我们暂时没有符合您要求的房源了。”
何嘉荣放下电话，心中困惑，一套租出去了也能理解，他看过的全都租掉了，是不是有点过分巧合？
他想起闻七给他的那条线索，也是全无头绪。黑石那晚，红绳完全没有反应。事后他尝试联络闻七，然而电话不通，隔天再去闻宅拜访，却听说闻七出门去了。
具体去了哪里，门房只说不知。
“何老师，这个放这里行吗？”木兰诚拎着折叠桌问他。
何嘉荣点点头，谢了一声。两人收完了摆摊的东西，夜已深了，从仓库里走出来，却迎面撞上了一个人。
许江飞满脸憔悴，胡子拉碴，扯着木兰诚道：“小木，你那朋友在哪？我有急事找他。”
木兰诚没反应过来：“谁？”
“何家老三，那天跟你来喝酒的。那可是位高人啊，我找遍了市里的风水店，都没找着人，只能拜托你帮个忙了。”
木兰诚愣了一下，往旁边让了一步：“你说何老师？”
周围黑漆漆的，许江飞定睛一看，才看清后面跟着何嘉荣：“哎哟何先生！”他稀里糊涂地：“您怎么在这啊？您来帮小木摆摊的吗？”
木兰诚：“不是……我是来帮他摆摊的，何老师手伤着了嘛。”
许江飞懵了半天：“啊？”
木兰诚：“何老师给人算命的，生意可好了。”
许江飞：“？？？”不是，摆摊算命？
那张名片他没仔细看地址就烧了，只记得名字。他以为是一家风水店，事后一打听，才发现根本没这个店。他觉得更玄乎了，肯定是什么会员制，不对外公开的铺子，无奈来找木兰诚托关系。
但是摆摊？
他哆哆嗦嗦地：“那，那个何氏风水——”
何嘉荣想了想，淡道：“人总要有理想的嘛。”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舌头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