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生同人）故人归》末世梦魇

1、通缉那个欠钱30万的家伙（一）

　　“陆离！”

　　楚刀、张局……有许多的人在喊他。他们的声音纠缠在一起，到最后却只剩下染血的尸体不断地在他眼前飘忽。

　　还有一个人的声音，他说“今晚十二点，我去自首，等我。”说这话的人，他最后在地铁上见到了。那人脸色苍白的坐在座位上看着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地上都是血。

　　梦里光影交错人影模糊，他看不清脸只能听见断断续续的声音，随着“砰”的一声枪响，警车声、救护车的声音，嘈杂的人声，梦境被染成了一团红色。

　　整个梦境碎裂了，他下意识去抓前面那人的衣袖，但却怎么也抓不到。他去追赶，却怎么也追不上，喊不出声，越是急越是觉得天旋地转。

　　最后跌进深不见底了黑暗中，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人的背影离自己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呼、呼”陆离拍开床头灯捞过手机，一身冷汗的坐起来捏了捏鼻梁又揉了揉太阳穴。

　　他的睡眠一向不好，这也不是第一次因为噩梦而惊醒了，也算是已经习以为常。摁亮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现在时间为早上五点，他昨夜加班整理一个案件的材料一直弄到三点多，满打满算睡了两个小时。

　　也总归是睡了些，应当不至于像老高说的猝死过去。

　　陆离走到窗边，外面的天阴沉沉看来又有一场大雨将至了。桦城的天总是如此，不会因为谁来谁去就有所改变。一场雨过后，什么都变得干净了，好像就给人了一种万事还能从头再来过的错觉。

　　他现在习惯于等一场雨，等它下，等它停，就像等一些明知道不会回来的人。

　　董令其死后，留下了一堆烂摊子。他的手伸的太长，在各个□□和不同的警务部门都有眼线。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为了彻底拔掉这个毒瘤，现在都过了一年多了刑侦局还在加班。

　　因为人手紧张，他又新招进来的几个年轻人。才毕业的年纪，看什么都新鲜，干什么都带着一股冲劲。他们都还信着法律，相信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这样很好，真的很好。

　　有一次路过茶水间的时候，听他们在和鸡蛋仔闲聊。他们说英雄死去的时候就会下雨，就好像老天爷也在为他们哭泣一样。

　　不过等他过去问的时候一个个又都吓的跟鹌鹑似的不敢吭声，鸡蛋仔也跟着在那光笑不说话。不是，他很可怕吗？

　　陆离摸了摸自己的脸，觉得也不会啊，他女儿都不怕的，一群大男人畏畏缩缩，看得让人烦的慌，只想一人踹一脚让他们滚蛋。

　　不过按照他们的论调，那个家伙还真不是什么英雄。以前是个无良律师，当了警察也整天吊儿郎当。他还记得他走的时候，太阳很大，刺得人睁不开眼。他的葬礼上也是一样，太阳又大又亮的，天空万里无是个桦城难得的好天气。

　　嗡，手机响了，是鸡蛋仔打来的。

　　陆离接起电话“有事说事。”

　　“鑫瑞小区发生一起命案，师兄你最好过来看一下。”

　　“好，我马上到。”

　　简单收拾了一下东西，出门的时候又专门去看了看妈妈都没有睡好，这才下楼开车。

　　虽然他升为了副局长，但还是不怎么喜欢坐办公室。该去的现场一个没少跑，上上下下的查案也是和以往差不多。多一个警力就多一分早日破案的可能，就像那个人讲过的，也就多有一个家庭能早日方下心里的石头，得到解脱。

　　一个人驾车行驶在路上，这个点天光微亮路上没什么车，很适合想事情。即使已经过了一年，陆离还是觉得自己有点不太习惯耳边这么安静。

　　本应该有一个嘴贫的闲不下来的人与他一起才对，那个人总会说一些垃圾话，但并不让人讨厌。其实和他搭档说来也就不到一年的时间，和他的一生比来不长。或许，再过上几年，就像楚刀和张局的离开一样，他总会习惯的。

　　习惯一个人，或者习惯有别的一同出任务的人。

　　陆离从后视镜里看到自己的脸，嘴角低垂，眼里都是疲惫，眉宇之间写满了别烦我和离我远点。

　　车很快驶到了鑫瑞小区。将车停在警戒线外，陆离走下车对上前的警察亮了下证件，挑开警戒线走了进去。

　　他走到死者旁边，蹲下身打量了一下。

　　死者为男性，上身着白色T恤蓝色运动服，下身黑色运动短裤。身材微胖，左手手指有残缺，嘴唇发青，胸口插着一把刀，大约在15到20厘米左右，还有一部分露在体外，可能为致死原因。

　　站起来随手拽住一个警员，“老石呢？”

　　“陆局长，”警员敬了个礼然后指了指警戒线边的一辆警车，“石法检在车上。”

　　陆离快步走过去，看见老石坐在车里抱着个保温杯昏昏欲睡。他敲了敲车窗，“怎么样，死因是什么？”

　　老石揉了揉眼，把水杯放下摇下车窗，先叹了口气才开口说：“胸口的刀我看了一下，是把高仿的蝴蝶刀，总长也就二十厘米左右，刃长9到10厘米，半开刃的连个血槽也没有，是网上随意就能买到的常见款。”

　　“说重点。”陆离不耐烦的催促。

　　老石白了他一眼，“这刀按理说捅不死人，应该是用别的刀把他杀了又换了把刀插进去的，具体情况还要回局里解刨看看。”

　　“师哥，”鸡蛋仔拿着档案夹快步走过来。

　　陆离接过档案夹一边翻一边问：“怎么样，死者身份查了吗？”

　　“放心吧，师哥，都查清楚了。”鸡蛋仔靠在车上，指着陆离翻开的档案说，“这家伙吧就是个小混混，平时在就在各个酒吧里窝着。给人当过打手，还干过讨债的，不过吧，后来就……”

　　鸡蛋仔挠了挠鼻子，神色纠结。

　　“然后怎么了，说啊。”

　　“然后他就因为犯了事跑了，就是，震哥那事。”鸡蛋仔抿着嘴索性破罐子破摔的说：“咱们当时不是联合各市通缉这小子嘛，他可能是看风声紧就跑去了国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