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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36 今生 ...


  •   梦仍在继续,我看到了自己小的时候在额娘身边呀呀学语,在人前用很幼稚的话跟额娘聊着天,那个时候我们两个就像是地下工作者,总是与“敌人”进行着侦察与反侦察活动,玩得不亦乐乎。
      别看额娘在穿来之前是大学教授,那只是学术方面的,其实她还是有女人共同拥有的那一点小幻想,幻想自己像韩剧里的女主角,拥有纯真永久童话般的爱情,即使经历再多的挫折,最终也可以拥有属于自己的白马王子。
      额娘在知道我看韩剧悲惨的历史并且会一点基础韩语以后,就开始死缠烂打要我给她唱韩剧主题曲。每次唱得时候总是被她批判没有感情或者感情不到位,但是她每听一次,脸上都会露出幸福的笑容,我觉得即使再被她讽刺我唱歌的水平也是值得了。突然有点明白“烽火戏诸侯”其实也没有人们说的那么荒谬了,在百姓看来,皇帝是昏庸无道,但是从另一方面来看,这其实也是一种爱的表现。历史是为当权者写的,为了推翻前一朝代,中国的惯例就是在自己开国为上一朝代立史写传的时候,都会写到最后皇帝的无能残暴,另百姓民不聊生,使自己的朝代建立的名正言顺,适应历史的洪流,是必然的趋向。试问如果一个皇帝不爱那个妃子,即使再在乎她背后的势力,也不会去作出烽火戏诸侯的举动。虽然我不是那周幽王,额娘也不是褒姒,但是为了博美人一笑,我的唱功被额娘讽刺几句又如何?只要她在这充满血腥的皇宫里快乐的生活,这就是我最终的目的。
      会唱很多韩剧的主题曲这件事情,我还要感谢自家小表妹。如果不是她每次都拉着我在休息时间看韩剧,逼着我学所有的主题曲,我也不可能会说基础的韩语,也不可能给额娘唱歌,逗她开心。
      额娘和我的娱乐活动在秘密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但是侦察与反侦察活动总有披露的地方。事情就发生在我去尚书房后不久的一天。那天我放学去景阳宫与额娘一起吃晚饭,在路上我脑海中总是浮现一段缠绵悱恻的曲子,但是我就是想不起来曲子的名字还有整个曲子的调子。那段副歌就一直反复出现,我甚至都已经想到原唱、翻唱还有他们录制的MV的情景,但是始终不能串联起全部。
      我越想不起来,心里就越烦躁。我在有些方面是个标准的执着狂,就像当时,有些人可能因为烦躁想不起来就放弃了,我却就想弄个究竟,追查到底。那是我第一次痛恨身边小表妹没有在身边,如果她在,我一哼曲子,她就可以告诉我具体的出处。
      心中的怒火达到临界点,我有些负气有些愤怒的不顾周围环境低吼:“Scheisse, warum kann ich die Melodie nicht errinnern。”(Shit,我怎么就想不起来曲子了呢?)
      “Welche Melodie hast du vergessen? Sag mal, vielleicht kann ich dir helfen, glaube ich。”(你忘了什么曲子?说来听听,或许我可以帮你)
      “So ist ……恩?”我突然间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我现在人在清朝,而且还是在皇宫,我周围的人应该没有会说德语的。我方才也只是习惯,在发彪的时候会顺嘴说周围的人听不懂的语言,这样自己发泄了,还不伤害周围的人。可为什么会有人回我的话?难道是我白天撞到了……
      我紧张地向四周张望,一回头发现一双桃花眉眼正含笑地盯着我。当看到我可能是见鬼了的表情以后,呵呵地笑了出来:“沂昕?”
      听清他口中说出的两个字,我的头“嗡”的一声涨了两圈,怎么可能还有人知道我的名字?而且还是在那边时用的名字?
      可能是看出我眼神中的惊恐,他也肯定了他的猜想。好象很激动的样子,想要伸手抱我,但是被我一闪,伸出的双手僵在了空中,而他的神色也随之黯淡下来。
      “沂昕,难道你还不原谅我?”
      “我是胤祥。”
      “沂昕……”
      我赶紧打断了他的话,没有让他说出心理话:“你看清楚了,我是你十三弟,不是你口中说的什么沂昕。”
      说完,我扫了一眼楞在当场的他,强压着心里猛烈的激流,毅然转身走出了他的实现。
      然而一转身,我的脸不再有刚才的坚毅,瞬间垮了下来。是的,在我穿越前昏倒的那一秒,我想起了我所有丢失的记忆,也将所有事情串了起来,知道冥当时是在执行任务,我错怪了他,而他也是为了追回我才横穿马路,死于非命。这一切的一切,源于我的不信任,同时也源于我们之间缺乏的交流与默契感。我后悔了,所以才追着他来到了这里?才让我在经过这么多年心灵上的忏悔准备开放心扉之即,又遇上了他?是要跟他在续前缘?还是在这边两个人相互折磨?
      之后的一段时间,我慢慢才清楚他是怎么认出我的。从他开始无意见听到我给额娘唱韩语歌知道我是穿越的,到后来夫子教授《泊秦淮》,我无意间说了他前世在跟我游秦淮河时说的那句笑话“商女不知亡国恨,妓/女不懂婚外情”被夫子教训,并且要求我所说后半句的意思,我照搬讲了他当时对我的解释以后,他就确定我是他的沂昕了。
      后来他总是向我频频示好,从侧面了解到我知道事情真相以后对他的内疚和歉意以后,总说着一些情人见才说的话,虽然我心理很受用,也很享受他的温柔,但是看到两个小孩子身躯的我们在谈论大人之间的感情,很是恶趣,因此总是在他装着小孩对我甜言蜜语的时候,我不忘损上他一些,并且用古代中文的一些典故或者其他的知识去欺负他。尽管他当初身为杀手必须具有丰富的知识,可纯粹的古代文化他还是知之甚少。
      从那个时候开始,我们两个开始了表演,演绎着两个初尝情事表现青涩心灵幼稚的兄弟友攻。在我们沉浸在刻意制造出的两个人的虚幻世界的时候,老头拿了一份谍报打破了原有的平静。谍报上显示,第一次出宫我在云享楼里对酒色高谈阔论以后,他竟然跟小八“合谋”,派出了探子去川蜀打探剑南春。
      这一消息另我有些吃惊,尤其是在亲耳听到他与小八密谈的时候,说不伤心那是假的,但是我决定要听他解释,不会在像前世那样,只相信亲眼看到的,亲耳听到的,往往真相均是隐藏在背后的。
      在听到他的解释以后,我清楚了解到,他的确是奉行“以我的利益为第一”的宗旨,如果不是他派出的亲信,换成其他人,那么我的身份就会受到置疑,为什么一个足不出宫的皇子会知道川蜀那么遥远地方的事情?说严重一点,可能会有把柄握在其他有心人手里,像被人捏到后腿的蚂蚱,怎么蹦也蹦不出别人手掌心,最终还可能落到身首异处的地步。于是我们商量着又开始演另一出戏,给所有人呈现出来的是一幅相互猜忌却又相互牵连的图画。
      虽然我总是在晚上被他私下里“惩罚”得很严重,但看到他叙述着由于我表现出的冷漠令他回想起前世临死前被我抛弃痛彻心扉的样子,我的心也软了下来。
      那段时间,我在皇阿玛面前是个听话远离并且时时提防心思深沉的小八和小九的乖乖男,在十哥面前是个成天和他私混在一起总是整他的小恶魔,在四哥面前是个总给他制造小麻烦的闯祸小弟,在额娘面前才是心灵倦怠面露疲态的儿子。
      额娘自是很心疼我,但是出与对他的保护,我还是没有任何的怨言,继续强打精神在每个人面前卖力的表演着。有时我很恍惚,根本不知道哪一个才是真实的自己。
      古代版的无间道就这样在皇宫里被我们现代的人演绎着,时间一久,精明如狐狸一般的小八好象顺着我们的风闻到了一些不寻常的味道,设计他在书房跟一个丫头“尽兴”,并让我撞上了这一幕。令我回忆起前世在街上见他最后一幕心灵上的绞痛,那就像深深地扎在我心上的一根刺,随着书房没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大。我知道我现在肯定被人监视着,不能表现的太在乎,那样在皇阿玛和小八面前的伪装将功亏一篑,但是我也不能表现的不在乎,那样我自己将会更加难受。于是一边强忍内心的翻滚,一边拿捏表情的分寸,终令我疲惫的身躯受了内伤,差点丧命黄泉,即使最后被救了回来,由于心理上的刺激,我失聪了。前世亲眼见到所受的刺激,让我失去了记忆,而这一世亲耳听到所受的刺激,却让我失去了听觉,真是讽刺。原来我还是逃避了现实,即使没有把自己关在那个黑暗的小世界,却让我找到了另一种逃避的办法,看来我还是需要继续做心理治疗呀。
      在我知道他是被人陷害的以后,我的心很痛,对小八的偏见就越深了。我开始猜想以后四哥与小八的对立是不是因为我在四哥旁边煽风点火引起的?想想就觉得很有意思,慢慢地我开始经常发呆,沉浸在自己的思绪,毕竟自己听不到,没有了别人的纷扰,而且身体也不好,避开了很多麻烦。
      直到三年后被人发现我失聪,看到很多人为我伤心难过,我有些麻木的心又重新有了感觉。我是很重感情却有怕被伤害的人,矛盾的综合体。所以当岁着皇阿玛一起南巡来到秦淮河畔的时候,我做在画舫静静地看着外边靡靡之色,想起了前世与他一起来的过程,忆起了当初他戏言的一句“商女不知亡国恨,妓/女不懂婚外情”。过去种种在脑海里回荡着,一种世间的无奈油然而生,无情地摧残着我的抑制。
      我走到琴台边,手抚琴唱起了《到不了》,似在讲述他与我之间的咫尺天涯,也似在宣泄我心中的情感。隐隐约约间我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外来音,唱着《死了都要爱》,想要通过歌声来冲破我的颓废的堡垒,想要通过歌声给我坚定的信念,令我可以在这条路上走下去。
      我喉咙一热,晕了过去,但晕的瞬间感觉到画舫上慌乱的气流,还有一股内力打入甘甜,在感觉到熟悉的体温和怀抱以后,我放心的失去了知觉。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36 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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