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交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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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章卢府后，赵瑾叫人把南卢小主一行人安置好，派护卫严加看守，云想和任明月被赵瑾叫到中堂侯着。
云想看着小梅惊魂未定的样子便叫她下去休息了，小梅连连推辞，云想固执己见，直到任明月把小梅推出中堂，小梅这才离开了。
中堂还是有人守着的，方才河盗来袭，章卢府的守卫加强了不少，云想和任明月也没有过多的交流，直到等到赵瑾处理好南卢的事情。
过了半柱香的时间赵瑾才来了中堂，身后跟着阿福，赵瑾脸色和船上一样，没变多少，身后的阿福却累个半死。
这阿福也可以说算是章卢府的半个管事，赵瑾身边的事基本都是他处理的，阿福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撇了云想和任明月两眼，装腔道:“大人来了还不出来迎接？”
云想和任明月虽说不喜欢这话，但碍于礼节，还是行了礼。
赵瑾摆了摆手直径坐在了中堂的主座，抬手示意道:“没有外人就不必多礼了，两位姑娘先坐下吧，这次还要多谢云姑娘救得小主，不然后果……”说罢懊恼地摇了摇头，深深叹了一口气。
云想已然猜到赵瑾会如何说辞，道:“举手之劳罢了，我也不希望因为小主出事而引得两国起了隔阂。”
赵瑾用手撑着额头，手指挡住了他的半张脸，语气听起来似乎很烦恼，道:“你此番救了小主应当得赏，云姑娘想要什么赏赐？”
云想摇了摇头，认真道:“大人，赏赐就不必了，此番大人肯收留我们便是最大的赏赐，我们能再要求更多了。”
赵瑾没有回应，若有若无地嗯了一声，看样子还是在烦恼中。
云想和任明月对视一眼，起身对赵瑾行了礼道:“若是大人对这河盗泛滥之事而烦恼，可否听一听我的看法？”
这时赵瑾收了手，看着云想道:“你且说来听听。”
云想觉得之前韩晓星分析的不错，赵瑾虽为前大皇子却迟迟未被封为太子是有原因的，赵瑾性格过于圆滑，处处忍让，以至于南卢武官都能够对他口出狂言，可赵瑾却毫不在意，也不知是他的心性温润还是麻木。
“请问大人这河盗何时开始变多的？”
“大抵是两三年前吧，河盗分成了两派，一为黑狗，二为白船，黑狗行事凶残，白船行事有道，但也没有什么区别，都是伤民伤财的勾当，”赵瑾若有所思道:“黑狗和白船两派的关系不好，见面就打，相互看不惯。”
云想从桌上取了纸笔，一边画着什么一边道:“大人，此番劫船的人是黑狗，他们这般进退自如，定是知道小主要乘船看戏这一行程。”
“我们之前在渡城停留过，听那边的人说有人把劫船的河盗打下船救得整条船上的人，晚上那人却死在了客栈，我试以为是河盗报复。之前明月也把黑狗的人伤了，方才在船上黑狗却没有和任明月动手的动作，只是为了打乱整条船上的守卫伺机刺杀小主。”
云想把笔放下，略微过了一眼，指着纸上道:“据我观察，我们的船方才在此处，四处无岛无洲，我们顺水而行，虽说河面平静，可河底暗流汹涌，即使是水性再好的人也无法游过章卢河，船上护卫众多，若是黑狗划船而来定是能发现的，可在那个被箭射死的护卫倒下之前，没有人说看见到河上有船划来。”
任明月一边听一边上前一瞧，云想画的是一幅简易的位置图，刚刚船上所有人的位置和黑狗上来的位置都用墨点标明，黑狗的位置则是画了一个空心圆圈标明。
这张图上的章卢河两边用两条弯曲的线标明，船的位置和下一个河上岛屿的位置也清楚勾画了出来，水流也用箭头标明好。
任明月惊叹于云想的记忆力和观察力，那么紧急的状况下居然能把当时情况描绘地如此简单易懂。
心里暗自夸了几句，面上装作习以为常，做样子给赵瑾看。
赵瑾自然是眼睛一亮，叹道:“姑娘这图画的着实是妙，寥寥几笔便勾出了河船位置，那你可知道黑狗是如何潜到船边的？”
云想摇了摇头道:“他们既能悄无声息的接近，大大方方的撤退，自然就算好了我们发现不了他们的路线。”
赵瑾若有所思道:“若是能知道他们的道，说不定就能一直摸索到他们的老巢。本王也曾想过把他们一窝端了，他们的巢穴过于隐蔽，实在无从下手。”
在河上航行的河盗都有一条自己的路线，不管是水上或是水下，他们总能通过自己的路线往返自如，可水上的路线不会留下痕迹，所以这也是河盗有恃无恐的原因。
即使被抓住了，根源不除，难绝后患。
云想又在纸上的河中添了几笔，道:“我猜想他们是从水下过来的，他们熟知路线，随着暗流游动便能够悄无声息地潜入，那么在那附近必然是有类似于洞穴的交接口。”
云想在心中已然有了一个计划，但是她不敢过多表现，帮了赵瑾这次也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也不希望为了这点事情闹得百姓不得安生。
她在等赵瑾开口。
赵瑾盯着云想绘的图，皱着眉道:“添这几笔是什么意思？”
任明月委婉提醒道:“如果这河再浅一些就好了。”
赵瑾一愣，仿佛发现了什么新奇事物，一拍手道:“退潮！过两天就是十五了，章卢河在每月初一十五都会有一次涨潮退潮，这是退潮后河岸的位置！”
云想点了点头，道:“果然瞒不住大人。”
赵瑾有些沾沾自喜，又问道:“你来天水不过短短几天，又是如何知道这位置的？”
云想道:“大人替我们安排的厢房里有些关于天水地理的书籍，我闲来翻了一翻，恰巧记下罢了。”
任明月其实已经看出来了，她虽行走江湖的日子不长，但也懂一些门路的，经过和黑狗的两次对峙，她多少能知道黑狗这伙河盗有组织有纪律，使出的刀法招式都大同小异，背后定是有人教习。
任明月分析道:“大人，经过两次交手我发现黑狗用刀的招式大有相同之处，我猜想他们的老巢定是有个操练场供黑狗操习，即有操练场，那么他们老巢定也是有一定规模的地方。”
“大人若是寻到路线，还望警惕一些。”
赵瑾听着头头是道，眯了眯眼睛道:“二位姑娘究竟是何人？”
云想婉然一笑，道:“路过的旅人罢了。”
气氛有片刻的寂静，赵瑾先忍不住笑了出来，道:“本王开玩笑的，两位姑娘还是莫要当真了，既然你们提出了办法，那便要得到奖励，本王向来有奖有罚，你们这次可不能推辞。”
云想心中松了一口气道:“奖赏还是等大人剿灭河盗以后再说吧，事情还未成功，领了赏总有不劳而获的感觉。”
赵瑾一听也有道理，道:“就依你们吧，任姑娘也是如此想法？”
任明月笑道:“云儿如何想法，我就如何想法。”
“你们关系还真是好呢，”赵瑾展开扇子感叹道:“倒让本王想起了那两个小妹……若是不出意外，想来也和你们两个一般大小。”
“不得不说，”赵瑾顿了顿，眼睛狭长了起来，道:“云姑娘和我一个小妹长得有几分神似，特别是……”
云想打断道:“既然如此，那我的奖赏就要认大人为义兄如何？”
阿福听罢气不打一出来，道:“大人不过是抬举你们，别得寸进尺！”
赵瑾听罢也是略略吃惊，摆了摆手让阿福闭嘴，笑道:“哎，来者是客，功者是才，认一个才女做义妹本王自然不会拒绝，任姑娘也要认我做义兄吗？”
赵瑾眼神瞟向任明月，任明月抱拳道:“让大人成为我的义兄我自然是承担不起，想必云儿也是玩笑话，她总是在不合适的时候开玩笑，大人也不必当真。”
“喔？只是玩笑话？”
云想接了话茬，抱拳道:“确实是玩笑话，还望大人海涵。”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交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