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30、第二九章 ...
-
苏旭想起来找他的那个小丫鬟,她说她自己是司徒府上的小丫鬟,那么司徒家的六小姐现在又是在做什么?
难道是转移注意力?苏旭并不蠢,他皱着眉,“原来这么大阵势,是这个原因,我若是看到了定然相告。”却只字不提他为何来这里。
李卫也只是好奇,觉得今天很不对劲,可他管不到苏旭的头上,于是点头道,“告辞。”
苏旭站在原地,考虑了一番,随即开始寻找起墨王的痕迹,然而等他靠着暗记找到的,却不是墨王,而是金立。
金立受了重伤,躺在树洞里,苏旭立马明白墨王的意思,墨王是故意引开了那些人的眼线,好让金立躲过一劫。
可墨王为什么不带着金立一起离开?要么是墨王被困住,要么是墨王受伤了!
他脸色变幻了好几遍,他之前还在犹豫,现在才发现他自己是多么愚蠢,那令牌到了手上,岂能是骗局!
苏旭立马蹲下来,探了探金立的脉搏,气息还在,他连忙将回气丹放入金立的嘴里,接着拿着暗哨,无声地吹响。
不一会儿,几道黑影便出现在他的面前,“墨王现在踪迹不明,你们立马去寻。”
“是!”
他们都是墨王暗中培养的势力,得令之后,如利箭般窜了出去,苏旭则是先带金立回城,比起那几位暗卫,他的武功还不够看的,而且依墨王的意思,显然是要他先治疗金立的伤势,金立的伤势非常不乐观,必须得治疗。
******
云来寺一时间风云忽起,气氛变得极为不一般,那些假村民也觉得不对劲了,一时间按捺住,不敢再轻易走动,看着天色,打算等到天暗了再行动。
司徒静宜正焦急不已的时候,竹香回来了,“六小姐,奴婢回来了。”
司徒静宜看了她一眼,门边的婆子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但什么也没问,连忙出了门,带上门,站在门外,无声地把门。
竹香立马上前,“六小姐,那清香不对劲!”
竹香喘了一口气,急急地说,“一路上清香都想挣脱,但我们都把她看得死死的,回了府,夫人一审讯,却什么都不肯说,夫人发现不对劲,让你先回去,”微顿,“具体的奴婢不知道。”
司徒静宜轻轻地摇头,“现在不能回去。”她简单地说了珍珠的事情,“如何也要挨到五姐姐平安回来,与我一起回去,不然我们二人一前一后地回去,旁人该如何想了?”
竹香安静地点点头,司徒静宜继续说,“再说,没有五姐姐和二哥的消息,我也很不安。”
最好的结果就是五姐姐和二哥及时归来,而她能让二哥再去找墨王,这样再好不过了。
竹香又说,“夫人让奴婢带了府里五个侍卫和三个婆子过来。”
司徒静宜问道,“刚才一直陪着我的婆子是……”
“是田福家的,田婆子的媳妇在大厨房里做事。”竹香道。
“田婆子倒是精,你让刚来的三个婆子去外面找二哥,别人问起来便说是找我的珍珠。”司徒静宜吩咐道。
“奴婢知道了。”
“那五个侍卫,”司徒静宜犹豫了一会儿,“让他们套好马匹,你去喊田婆子过来。”
“是。”竹香领命离开。
司徒静宜握着拳,焦虑地站起来,她不由地咬住唇瓣,突然听到吱呀一声,她猛地被吓了一跳,她定在那儿一动不动。
好半晌,她深吸一口气,抬手从头上拿下一根银簪子,悄然打量了周围一圈,并未发现有什么可疑的人。
她摇摇头,怪她自己想太多,突然又是一声吱呀的声音,她狠狠地咬紧牙关。厢房不大,一眼望去,什么都能看得清清楚楚,除了暖榻后的屏风。
她隐约好像看到了一双熟悉的靴子……她正要走过去的时候,外面的院子里突然响起了一个丫鬟的尖叫声。
“这里是女眷,你一个男人进来干什么!”这丫鬟是别家的,看到陌生男子,又凶又气。
那男人模样似是一个农民,紧张地搓着手,“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走错了。”
“赶紧走!”丫鬟大喊。
那男人连忙夹着尾巴跑了,丫鬟啐了一口,“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人!”
司徒静宜脑海闪过一个大胆的猜测,她绕过屏风,看到秦墨的那一刻,暗暗地喊了一声,冤家!
那伙人已经开始怀疑秦墨在寺庙中,连女眷的院子也没有放过。
此刻的秦墨只剩下掀眼皮的力气,他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便闭上眼,安静地保持体力。
司徒静宜狠狠地跺了一脚,真的是找人一点也不麻烦,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六小姐,奴婢回来了。”竹香的声音响起。
司徒静宜连忙退出了屏风,一起过来的还有田婆子,田婆子恭敬地行礼,“六小姐。”
司徒静宜无意识地搓了搓大拇指,眼下计划有变了,她看向田婆子,“接下来有一件事情要你帮忙……”
******
天渐渐地灰了,司徒静宜待在厢房里,看着田婆子和竹香一同将一条长长的被褥搬了出去。
田婆子和竹香走的是一条小道,她们到了偏门,四处看了看,鬼鬼祟祟地将那被褥搬到了等在偏门的马车上。
田婆子也跟着上了马车,竹香对着她点了点头,便安静地回去了,田婆子催促道,“快些走吧。”
马车轱辘轱辘地走着,充当车夫的侍卫不敢多话,只敢赶路,他们的方向是背离京城方向的,行驶到一半的时候,突然跳出了八个黑衣人。
“你们是什么人!”侍卫大喊一声,勒住了马匹,神色一凛,抽出腰间的剑。
躲在马车里的田婆子吓出了一身汗,但她想起六小姐说的话,情况不对就逃,不用拼个你死我活,田婆子做好了准备,随时要逃跑。
黑衣人根本不说话,直接围了上去,他们八个人,所以看到侍卫只一人时,他们眼中闪过蔑视,两人将侍卫引到一旁。
一人踢开了马车的帘子,田婆子假哭着求饶,“放过我吧!”
剩下的六人皆是一怔,可下一刻,四道刀锋直接迎面而来,马车嘎一声,四分五裂,另外四个侍卫飞身而出,见到黑衣人,同样不说话。
只因六小姐说了,人狠话不多,什么也不多说多问,直接拿刀砍就是了,于是还未回过神的六个人,纷纷被这一言不合就开刀的架势所怔到,一时不察,纷纷受了轻伤。
其中一个黑衣人看到马车里除了那田婆子再无他人,立马明白是中计了,“撤!”
然而,这声撤还是迟了,八个黑衣人,只逃出了两人,皆受了重伤,另外六人,其中三人当场死亡,另外三人被侍卫卸了下颚,当场被束。
田婆子颤抖地从马车上下来,五位侍卫分别受了不同程度的伤,田婆子沙哑地开口,“六小姐说,直接将他们送去官府,居然行刺司徒府的马车,实在是可恶。”
侍卫们依言将人绑起来,包括那三具尸体,一同扔在了马车上,田婆子吓得脚软了,可也没有办法,回去的路程可不短啊,哪能就这么走回去呢。
于是,破旧的马车载着尸体和人一同往京城的方向而去,路上田婆子看到了司徒五小姐的身影,她大惊,想到六小姐挂念着五小姐,立马喊道,“等一等,是五小姐!”
马车一停,田婆子就跳下了马车,大脚丫子唰唰地跑过去,看见了被二公子护在身后的五小姐,而二公子身边的人小厮被揍得鼻青脸肿,还有一个侍卫在前面挡着。
对方有三人左右,看起来像是强盗,马车上受伤较轻的三人跳了下来,有一人道,“田婆子,你待着别动。”
剩下的二人则是守着尸体和贼人以及田婆子,田婆子吓得手脚不灵活,怎么出一趟门这般的凶险啊,她还是在府里做做粗活好啊,几条命都不够她吓的。
司徒越护着司徒文怡,右手臂上被不慎砍了一道,司徒文怡脸颊红肿的厉害,衣襟处似被扯裂的痕迹,整个人看起来狼狈不堪。
司徒越低低地同司徒文怡说,“五妹妹,到时候你赶紧逃,知道吗?”
司徒文怡惊恐地想说话,可喉咙像是被塞了石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她红着眼如核桃的眼,拼命地摇头。
司徒越摸了摸她的头,“乖。”
司徒文怡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了,她不过是去一趟净房,清香居然将她推倒在一边,她还未反应过来,突然三个强盗跳了出来,将她掳走。
她整个人脑子一片混乱,可她知道,她不能放手,她紧紧地抓着司徒越的衣袍,一脸的倔强。
“榆木脑子!”司徒越气狠地骂了她一声。
两道清泪从司徒文怡的眼里流了出来,“二哥,二哥,二哥……”什么话也不说,就喊着他二哥。
司徒越咬紧了牙,他哪里看不出来他们根本不是这三个强盗的对手,就是有侍卫在,也只是徒劳无功地挡一挡,那三个强盗分明是把他们当老鼠一样戏弄着。
“罢了,你要逃也逃不了,真的逃不来……”司徒越眼色发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