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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Chapter 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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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我会跟在好大人的身边?”小闲有些困惑地重复了一遍这个问题,然后歪过脑袋似乎很认真地思考起来。
为什么呢。
这似乎并不是一个困难的问题,小闲晃了晃脑袋,微卷的咖啡色头发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摇晃。
脖子上的链子依旧哗啦哗啦的响着。
阿月姐姐的眼神很认真,似乎这个问题的答案非常重要的样子,即使微笑着眼睛里也仿佛有着无法承载的生命之轻。
但是微笑着。
依旧微笑着。
“因为好大人是我最重要的人啊。”小闲眨巴了几下银色的眼睛,嫩嫩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开来。“跟在对于自己而言最重要的人的身边,有什么不对吗?”
“…即使他不是好人?”阿月姐姐的表情有些苦涩起来,即使是在笑着,眼睛却像在哭一样。
小闲能听得见。
那种心哭得很大声的声音。
“好人的话,应该是小闲自己来决定的。”小闲有些莫名其妙但依旧眯着眼睛笑得像个天使。
“所以对小闲好的好大人,就是好人啊。”
“如果好大人是坏人的话,为什么应该对我好的‘好人’却没有出现呢?”
“呐,阿月姐姐,对小闲好的人就是好人啊,所以阿月姐姐为什么说好大人不是好人呢?”
为什么呢。
小闲觉得这样的声音突然变得不像自己起来了,这样的声音…是…
阿月的。
[如果好人是专门来救赎我们的话,为什么没有救我呢?]
[一个人也好,为什么没有人来救我呢?]
[只要一个人就好啊,一个人就够了。]
[救了我的人是坏人…]
[那对于我的痛苦视若无睹,无动于衷的人呢。]
[回答我。]
“是吗。”阿月姐姐的声音有些惊讶,然后又是释怀了那样轻松下来,“小闲,你果然和我们是不一样的。”
很认真很认真地语气,阿月姐姐像是在惋惜着什么。
某些一去不返,无可替代的东西。
“小闲,你知道吗?”阿月姐姐的声音突然轻了起来,莫名的让小闲觉得有些奇怪起来。
“你口中的‘好大人’——麻仓好,在一年前杀死了我的爸爸妈妈和我的妹妹,我的妹妹多可爱,才5岁不到一点,笑起来两个酒窝深深的,还会甜甜的叫我姐姐。”
“我还记得她第一次叫我姐姐的时候,那个时候我真的好高兴好高兴。”
阿月姐姐的声音中带着哭腔,但终究还是没能哭出来,小闲看到这个姐姐一如既往地微笑起来,像白纸一样干净而美好。
“复仇这种事情,即使成功了也不会有什么好处,但是我还是去努力了,即使我知道那些离开了的人也回不来了。”
回…不来了…
“我不想这样放弃阿,你知道在我的每一个梦里,爸爸妈妈未曾合上眼睛的容颜就会一遍遍重放。”
未曾…合上…眼睛…
“我只能,假装着,小心翼翼的假装着,他们一直在我的身边。”
假装…着…在我身边…
“但是,见到小闲以后,我就不这么想了…”阿月姐姐的声音坚定了起来,微笑的弧度像是面向烈阳的向日葵。“我想像小闲一样幸福,忘记这些仇恨。”
幸福…
“所以…啊!!!”阿月姐姐的面孔突然变得狰狞起来,随后重重地砸在了地上,血飞溅而出,像是迷途川边盛开的不谢之花。
血…
“麻烦死了,好大人为什么要让我们来救这样完全没有灵力的小鬼啊。”
后面的声音开始模糊,小闲觉得整个世界颠覆了。
破碎残缺的记忆碎片终于再次串联在了一起。
“母亲大人,杀了她,你就能成为她对吗?”
“母亲…大人…为什么…”
“为什么啊,为什么啊,母亲大人告诉阿月好不好,告诉阿月好不好,为什么啊,明明阿月宁愿让自己的双手染上鲜血,也想让母亲大人复活的,明明阿月可以为母亲大人做任何事情的...”
“啊!!!!!”
她终于回到了最初的自己。
习惯了绝望与背叛的那个人。
“终于,还是想起来了呢。”
“这个明明这么想要忘记的名字。”
“赤佳灯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