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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4、开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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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挑选】正式开始还有10个小时。
无数人到达了首都,在士兵的指挥下向着宫殿移动。黑压压的人群涌入街道的缝隙,在周围抬着枪.支的士兵的注视下将整个首都都塞满了。在人群中,有那么一两个并不明显的小点,他们趁着士兵不注意,悄悄离开了众人,消失在了墙角处的阴影里。
这几人正是已经率先到达集合地点的拿酷戮、修特和莫老五,他们将自身的气完全隐藏,形成【绝】的状态,从诺布设置的入口进入到了【四次元公寓】中。
“小杰他们那边怎么样?”
莫老五侧过头问站在旁边的拿酷戮,只有拿酷戮这段时间一直在和小杰联系,他是最能掌握他们动向的人,拿酷戮回答:
“他们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我估计一个小时之内就会赶到。”
正这么说着,他们头顶的天花版上就浮现出了一片黑色的印记,小杰绿色的靴子率先出现在众人的眼前,然后,5个人紧跟在他的后面来到了【四次元公寓】里。
樱鹦子还扑棱棱地扇动着翅膀缓冲了一下,才和用触手扒拉着她的腿的伊加路哥一起“啪叽”一声落了地。莫老五等人看着莫名多出来的三只嵌合蚁,心中滑过一句慨叹:感情你们都是去交朋友的。
“现在所有人都到齐了,你们介绍一下吧。”
莫老五说了一句。心中无奈归无奈,莫老五还是相信小杰三人的判断能力的,他们判断可以相处的人,就算是嵌合蚁也应该不会坏到哪里去。然而莫老五却并不知道小杰当时凭借着野性的直觉直截了当地与梅雷翁成为同伴的事情。当然,与梅雷翁已经见过面并且达成了良好友谊的拿酷戮确实可以证明梅雷翁值得信任。
“这是樱鹦子,能力【欺诈的接龙游戏】,我们计划让她辅助伊加路哥进行计划。”奇犽抬手将大家的目光引向樱鹦子,樱鹦子的翅膀收拢着,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正常的小女孩一样,她有些不太自然地问了个好,奇犽接着介绍道,“这只章鱼是伊加路哥,能力……嗯?好像是可以控制死人的尸体并且运用他们的能力吧……总之我觉得他很适合去寻找庞姆的下落。”
奇犽抓了抓脑袋,很过分地将自己叫了伊加路哥“章鱼”,并且还已经忘记了他能力的名字的事情用一个“总之”给掩盖了过去。
伊加路哥如同往常一样被气的跳起来:
“不要叫我章——鱼——!”
樱鹦子和伊加路哥的任务是针对庞姆进行的,庞姆在小杰和奇犽顺利参与行动之后,也被指派了任务——潜入宫殿,用眼睛看到蚁王或者他的护卫队,发动能力,以此掌握对方的动向。这个能力对于作战计划有很大的帮助,只是现在庞姆已经与众人长久地失去了联系。
大家都已经想到了最坏的情况,可作为庞姆的同伴,就算只有一线希望他们也要想办法救出她,而伊加路哥和樱鹦子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将会成为这个任务的执行者。经过交流,莫老五认可了樱鹦子和伊加路哥,正式将寻找庞姆的任务指派给了他们。自此,众人进入了全面备战阶段。
*
宫殿内,距离挑选还有九个多小时,蚁王即将按照之前的计划开始进行挑选。他随时随刻都做足了准备——以前他是这么认为的。
顺着走道来到宫殿的大门前,凭借蚁王的视力可以很清楚地看到聚集在广场上密密麻麻的人类,甚至就连那些人的表情都可以看的清清楚楚。可是,现在看着他们,蚁王的心中却出现了某种奇妙的情绪。
曾经他认为低贱的生物,却可以在军仪上无数次地打败他。蚁王不断地想,下面的这些人中,是否也有如同小麦那样的存在?他称王的决心依旧无比的强大,可是他却又莫名的有了一个疑问,一个他心里从未出现过的疑问——我……是什么人?
是的,他究竟是谁呢?
蚁王身边的每个人都有名字,就算是弱小的蚁王用一根手指就可以捏死的人类都有属于他们自己的名字。然而,蚁王没有,他只是“王”——一个世人所认同的称号。这个称号虽然代表了蚁王至高无上的身份,证明了他绝对强大的能力,却始终无法代表他本身。蚁王明白,这仅仅只是一个称号而已。
蚁王想要的是一个独一无二的存在,一个可以证明他“本身”的东西,是蚁王作为一只嵌合蚁而不是世界之王的身份的象征。
只要有一个疑问诞生,便会有无数的疑问接踵而来。
蚁王现在确实明确地知道他要做什么,那目标简直像是印刻在了他的心里,可是他还是不懂,他究竟是为了什么而来到这个世上的?不是说统治世界的目标,而是就他本人而言的……名叫做梦想的东西。
他究竟想要干什么?除了证明他的强大之外的、想要做的事情,蚁王并没有。
不……不能说是没有……
蚁王低下头,看着自己抬起的右手,他做出下棋的动作。仿佛前面就是那棋盘,而棋盘的对面,就是那个……那个让他有了现在这般无数思绪,让他有了除去暴力和发泄之外的其他情绪,让他想要去好好地做一件什么事情的想法的人……
蚁王捏紧了手。
小麦……
*
再次见到诺布,肖玥都有些认不出他了。曾经那梳理地整整齐齐的一头黑发已经变成了白色,白色头发下是一张憔悴的脸。他依旧穿着笔挺的西装,却不如以前那般透出帅气而冷漠的气质,他只是简简单单地带回一个消息:
“外面蝶形的嵌合蚁正在向集中在广场上的市民使用鳞粉,我怀疑那些东西有一定的催眠效果,让市民失去最基本的判断能力,沦为完全的待宰的羔羊。”
他推了推眼镜,声音中隐隐还有一种无法消除的、对什么东西的、发自内心的恐惧。肖玥之前已经隐隐听说了诺布在出去设置入口时候遭遇的事情,却没想到竟然会这么严重。
那天尼飞彼多的【圆】不知为何消失了,而诺布便抓紧机会潜入宫殿,在各个地方设置入口。他的能力对于进攻有着几乎完美的辅助作用,再加上诺布本人也是一位十分优秀的猎人,他才获得了参与这次讨伐嵌合蚁计划的资格。
然而,在靠近去到二楼的楼梯的地方,诺布遭遇了一种从未见过的,凝结了几乎世界上所有恶意的【念】,那便是孟徒徒尤匹的【圆】,他代替为小麦治疗的尼飞彼多进行侦查工作。
孟徒徒尤匹的【圆】没有尼飞彼多的覆盖面积广,却拥有绝对强大的感知能力和力量。而诺布也正是因为孟徒徒尤匹的【念】,彻底失去了对于这次作战的信心。
作为一个强大的猎人,当时的诺布抵御住心中无尽的恐惧,完美有效地设置了入口,也没有被发现,平安地回来了,却也丧失了斗志。
基于诺布的情报,在场的人讨论了一会儿鳞粉以及其对整个计划的影响,然后话题被奇犽引到了尼飞彼多的【圆】消失的原因的讨论上。他一直都很在意这件事情,诺布的到来则提醒了奇犽将这件事情重新加入讨论的内容。
“尼飞彼多的【圆】消失是因为她要发动另外的治疗能力。柯尔特说,尼飞彼多在使用【玩具修复者】对人进行治疗的时候,需要集中注意力,因此,傀儡和【圆】都会消失。”奇犽摸着自己的下巴,他在思考的时候很喜欢这样做,“那么究竟是怎样紧急的状况才会让尼飞彼多解除了【圆】而使用治疗技能呢?”
“蚁王。”
莫老五的回答很干脆,奇犽点了点头:
“但是,谁可以伤到蚁王呢?”
这个问题一直都在困扰着奇犽,他的直觉告诉他这其中的原因一定会导致他们的整个计划发生改变,却始终无法得出答案。
与他有着同样直觉的人是肖玥,可她一样想不出答案。
如今,所有人集合在了一起,他们却依然无法推测出答案。这件事情给他们的情报实在是太少了,他们现在甚至都不能算是在推测,而要算作猜测。
“他自己。”奇犽说出先前自己的想法,“可是为什么,他为什么要伤害他自己?”
问题接踵而来,大家都陷入了沉思。
思考显然是度过漫长的等待时间的好方法,但得不到答案的思考只会徒增烦恼。大家的注意力最后还是被小幅度的身体训练给吸引了,他们在空间中各自找好了一片地方,开始热身。
此时,距离战斗开始还有1个小时。
*
总帅大人……
小麦的眼前漆黑一片,她早已经习惯了黑暗,现在却又恐惧起来。
没有总帅大人坐在棋盘对面,小麦的世界就变得空洞洞的。没有黄土漫天的战场,没有悬挂着西下的夕阳的地平线,没有自己身边与对面的军队。
所有的一切都没有,所有的一切都是死气沉沉的。
总帅大人,我们什么时候才能继续下棋呢?
那个时候,你会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
“还有7分钟。”
莫老五宣布道,抬手扛起了自己的烟斗,在他的身旁是拿酷戮和修特,他们都气势惊人,显然已经做好了准备,拿酷戮的旁边是梅雷翁,战斗开始后,梅雷翁便会发动自己的能力与拿酷戮合作。此时的梅雷翁显然有些紧张,他不断地调整自己的呼吸,保证到时候以绝对的专注和精神投入战斗。
之后是小杰、奇犽和肖玥,他们从很久以前就已经准备好了,小杰为了与尼飞彼多交战,奇犽和肖玥则是为了尽全力保护小杰,为他铺好前方的道路。他们的目标单纯,直指向尼飞彼多,仿佛完全不会感觉到紧张一样站在一起等待战斗开始,调整气息。
最后则是占领了先前侦查肖玥和奇犽的嵌合蚁的尸体的伊加路哥,他与樱鹦子一同跟在小杰三人的后面待命。
最后五分钟的倒计时开始了。
奇犽和肖玥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他们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想到了先前讨论的答案——第三人。蚁王身边有着这么一个人物,可以伤到蚁王,或者可以让蚁王自己伤了自己。
此时的时间又莫名流动了起来,莫老五开始以秒为单位计时。
肖玥和奇犽的分析也进入到了尾声,可是他们却无论如何都无法再继续往下推测了。“第三人”,这种飘渺而毫无根据的想法只能被他们完全藏在了心里。
“3、2、1,行动开始!”
莫老五的声音瞬间消失不见,如同被看不见的钳子给掐断了,而他的身体早已经没入了入口处,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里。其余的人几乎是同时开始的行动,他们纷纷消失在【四次元公寓】的入口处,在连接两地的虚无长方形孔洞中荡起阵阵涟漪。
00:00:00:00,行动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