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酒须倾》镜路

17、第十七章：消失的气

　　顿了顿，“嗯。”清芷停下筷子，从袖口拿出一方丝帕轻拭唇角，不紧不慢的回了句。

　　“你怎么一个人用膳啊？”洛言边说边在清芷对面坐下。

　　“喜欢。”清芷用她那一贯的清淡语气回道。随即起身，“我吃饱了，先走了。”

　　“诶！”洛言连忙跟着站起，椅子随着主人的猛然起身，与地面撕扯出刺耳的声音。

　　洛言并未在意，只下意识伸手拉住了清芷的衣角。

　　因着留轩弟子服为方便弟子出任务，女弟子服特意设计成上下四件。上面两件，分别为修身里衣与略显宽松的外衣；下面两件则是紧身里裤与百褶长裙。这样，在打斗时，比较好做大动作，不至于被衣物牵绊。所以洛言正好拉住了洛言外衣角。

　　而清芷……只见她瞳孔骤然紧缩，用力扯出衣角，僵硬的站在原地，不可置信的看着洛言尚未收回的手，又看了看自己的衣角。

　　看见清芷这样，洛言也被吓到了，她没想到只是拉了一下清芷的衣角，清芷却有这么大的反应，只能不住的道歉。

　　呆了一会儿，清芷动了动，看了眼洛言，转身就走了。

　　留下洛言巴巴的在原地望着。

　　“看来，清芷是再不会理我了。唉～”呆了好一会儿，洛言才想起师父还在楼上等着，边提步上楼，边唉声叹气的。

　　“饭菜早上了，怎么才上来？”夏之或见小弟子垂头丧气的，轻叩桌子，询问。

　　“师父，我是不是特别不讨人喜欢啊？”洛言苦恼道。

　　“嗯？”

　　“云溪不喜欢我，连着跟她玩的人都不喜欢我，初晨也忘了我，如今我连清芷都惹恼了，下一个是不是师父就会讨厌我了？”洛言沮丧的坐下，看着满桌子的菜，一点食欲都没有，然而肚子却在叫嚣着食物。

　　“切勿多想。”夏之或看了眼小弟子的脑袋，答了句。

　　“哦。”师父没有正面回答会不会讨厌自己，是表明会讨厌自己吧。

　　闷闷不乐的洛言，虽没有食欲，却比平时多吃了一倍不止。

　　看着小弟子这样，夏之或摇了摇头，低叹一声，“不会。”

　　“什么？”

　　“不会讨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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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个月的课程，晃晃悠悠的过去了一半。洛言觉得自己除了记住了留轩往年大事之外，啥都没学到。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自己是凡人之身，所以一旦学习仙法，自己就怎么也学不会，哪怕是最简单的净身术。

　　是日，所有弟子在南苑校场集合，学习御剑术，由执尊温雪的小弟子教授。

　　这小弟子名叫勤知，名字一板一眼，人也一板一眼的。开始教授时，从身上解下乾坤袋，将里面的十几把木剑，分发给每一名新弟子。

　　“御剑之术，在于精力集中，引气行入心口，下降人径，一行于上，一行于下，融而合之……用意念控制它，让它随己心而动……”勤知用最平淡无奇的声音娓娓道来，“好了，现在我来演示一遍，你们看好了。”

　　道完，只见他手指一点，剑即离地，他缓步踏上剑，逐渐上升，随即无影。

　　转瞬之间，又回到新弟子面前。淡淡道：“你们自己尝试一下。”

　　“是！”众弟子答道。

　　校场上有自小便学习仙术的，御剑自然不在话下；也有年龄尚小，还未来得及学习仙术便被送来留轩的；更有两个凡人，所以就得从基础开始学。

　　而一个连净身术都没学会的洛言，更别提御剑了，她虽集中精力，努力练习，可却总是不得要领，那剑愣是没一个反应。

　　清芷身为北岳掌门之女，她父亲从小对她教导严格，所以御剑对她来说如饮水一般简单，自然无需学习。

　　正当她御剑围着校场转两圈时，却见洛言怎么都无法让剑升起，驱剑到洛言面前，“你动作错了，手指应当指向剑心，不要太过用力，让它随你而动，而不是你被它所驱使……”

　　洛言闻言，抬起头看向面前的人，见她神色认真，便指了指自己：“你，是在和我说话？”

　　清芷瞥了她一眼，“不然呢？”

　　“我以为，我上次惹你生气，你已经讨厌我了，再也不要理我了呢。”洛言小心翼翼的看了她一眼。

　　清芷：“什么时候？”

　　“呃……就上次我拽了你衣角的时候，你不是气冲冲的走了吗？”洛言尴尬道。

　　清芷顿了顿，别扭道：“咳，我没有生气。”

　　“真的吗？”洛言看着清芷，眼睛亮晶晶的，有光。

　　这光，直入清芷心里。“嗯。”

　　这时，下来巡查的勤知走到了洛言与清芷跟前，“你们俩怎么不练习？”

　　两人听见声音，停止对话。

　　“你先来。”勤知指向清芷，清芷很轻松的御剑飞了两圈停下。

　　看见清芷能很熟练的御起剑，勤知赞赏的点点头。转头看洛言，“你来。”

　　“按我刚才说的做。”清芷提示道。

　　洛言点点头，“好的。”便按着清芷刚才所说的做，未果。再次尝试，还是未果……

　　勤知第一次见有弟子御剑，剑居然都没动一下，资质再差的凡人都能让剑离地一寸，她怎么……摇了摇头，也不知她是怎么通过考核的。

　　勤知并不知道洛言是被留轩上仙亲自带到留轩的。抬步正准备走时，无意中瞥到她的丹田，“你……你体内居然连最基本的气都没有，你这样别说学会御剑，什么仙术都不可能学会的！”

　　“什么？”洛言与清芷同时惊讶的看着勤知。

　　“怎么？你不知道？你前面都在干什么？不可能没人教你辟谷练气吧？”勤知比她们俩还惊讶。

　　“教了，我也学了啊，而且我都感受到气进入我体内了。”洛言答道。

　　“不可能，你体内要有气的话，我一眼就能看出。”勤知转向清芷，“你也能看出她体内没气吧，怎么你也那么惊讶？”

　　清芷看了看洛言，回道：“我亲眼看见她练气，且看见气进入她体内了，所以并未探查，不曾想她体内竟没有。”

　　勤知：“那就奇怪了，你既看见，那她体内当有气，怎么会没气呢？你现在探查看看。”

　　洛言听此，乖乖走到清芷近旁。她知道，两个人靠的越近，探查越不会失误。待清芷探查完毕，洛言睁大双眼期盼的看着她。

　　清芷对上她的视线，顿了下，还是摇了摇头。

　　“怎么会呢？”勤知挠了挠头，不解。

　　洛言揪紧衣袖，轻声道：“果然……我不是一个适合这里的人，所以更本就无法修炼仙术。”失落的叹了口气。

　　见她这样，清芷身形动了动，想说点什么安慰她，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静静的陪在她身侧。

　　呆了好一会儿，洛言动了动，出声，“我先回去了。”

　　“我送你。”

　　“什么？”洛言看向清芷。

　　“时辰还没到，尊上不会来接你。”

　　听到这话，洛言更难过了，这么久了，自己还是要人接送，真是没用。

　　即便难过，洛言还是应了，毕竟靠自己的话，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