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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三、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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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纪冼容老神在在,纪父却是坐不住了。
纪父觉得父亲的尊严受到了挑衅,致电斥责纪冼容。
“我养你这么大,在你身上花的何止那五万块,还供你读大学,现在爸手头紧了,要你帮忙贷个款,可是为难你了。”
纪冼容也不生气,心平气和地与他讲道理。
“爸,我咨询了一下,这事怕是不行啊,我身上还背着四万块的助学贷款呢,您看,要不您找阿姨试试?”
纪父暴跳如雷。
“你那什么贷款,可以不用要了,立马给我停了!学费我给你交就是!立马给我滚回来,十一不回来就再也别回来了!”
然后便是嘟嘟的长音,对面直接挂了电话。
纪冼容无所谓地笑了笑,没当回事。
四
卫恪面无表情地听着讲台上的课前演讲“奋斗在这苦难的天堂”,狗屁不通的一句话,他抱臂冷笑,不屑地翻了个白眼,结果正好看到头顶那白底红字的隶书标语。
“高考,是改变人生的唯一途径。”
卫恪的白眼要翻得上天。
不过他再怎么受不了,该听的念叨还是得听,用他同桌二子的话来说,便是“这就是高三啊~”
无数人挤独木桥的高三,一分能差一操场人数的高三。
班主任感情极其丰沛地与他们推心置腹。
“我最喜欢的呢,就是下课的时候,站在二楼的阳台上看你们……黑压压的一群脑袋,呼啦啦地进来,呼啦啦地出去,我就时常在想,这时候看起来都是一样的脑袋,一年后,又是谁能蟾宫折桂,谁又黯然下场呢?”
这班主任是个极端的名校崇拜分子,其实中国大多数高三的班主任恐怕都是。人家的名言有诸如“我知道你们都讨厌我,可我告诉你们,你们日后若是考了清北,写信回来骂我,我都拆开了给你们的下一届念,要是别的学校来的,信我都不屑去拆。”
如此这般,颇有性格。
二子曾跟卫恪吐槽,说班导的鸡汤,是那种别人拧个螺丝钉拧不上,正常人都会说不如你换个方向试试,而班导却绝对是“只要你坚持拧,就一定可以拧的上的哦”那种。
乏味而又抱着一股无望的天真。
下课铃响,卫恪拎起书包朝外走。
二子张牙舞爪地在身后喊道“少爷,记得给臣妾捎个肉夹馍啊!”
卫恪心里念叨捎你妹,口中答道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