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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No:2 ...

  •   我遇到昼那年翼星球的矛盾虽尖锐却还没有爆发战争的程度。

      我的父母因感情不和而离异,难得达成一致地谁也不愿意要我,因为我是个哑巴,不会说话。虽然并不是无法治愈的缺陷但是谁都不愿意费心费力。

      我独自离开了生养我的小镇来到了绿翼族的都会,期间多经波折成为了专职绿翼族族长封奏·失日程安排的侍女。昼是守门的侍卫,族长常常四处晃荡,我就常和昼打招呼,由此熟悉起来。

      昼的武艺很好,在某次劫后余生后我被要求跟随昼学习些体术防身,出乎意料地我很快就超越了昼。族长见我颇有战斗的天赋就认命我做了军队的将领,我的能力越发强大,一路超越诸多将领并一步步成为了绿翼族四将军之一。

      相比我昼的晋升则要慢得多,在我成为将军一年后昼就调到了我的手下,紧接着族长宣布允许离依建立家族,作为副家主的浮荷找到了我。我考虑下,认为这对我并没有什么坏处便答应了。很快,昼也收到了邀请。

      本来,这一切应该是很顺遂的。

      绿翼族与恶灵族正式开战前一个月,同为将军的达与他带领的一支小队陷入恶灵族的包围圈,我带人前去救援。以我们的战斗力这应该是件很容易完成的任务,但这个蠢货竟然在打斗过程中破坏了绿翼族的结界还浑然不觉。

      我开始觉得绿翼族选将军不进行个智力测试实在太愚蠢。

      若是一般的结界倒也没什么,但偏偏是个用于稳定家族圣物命脉的结界。为了不使事态更加严重,只好先派人将达等人转移,我留下修复结界。

      本来,这也没什么。

      一切坏就坏在自以为是的达身上,本应离开的他中途折返十分拖后腿地被恶灵族擒住,我被他喊得分了神,本就不算多精湛地修复术顿时放空,结界瞬间反噬抽空了我的本源。眼前一黑,我就没了意识。

      我的嗓子才治好半年,我想要的人生还只是个开端,可我不得不面对自己只有不到一周可活的现实,可笑的是罪魁祸首竟然以为这个责任在昼身上,甚至因为这种误会堕转成了恶灵族。

      还有一个误会,我和昼,并不是恋人。

      那时绿翼族对堕天的研究已经到了人造堕天的实验,有人提出以翼族的灵魂为原材料制造堕天的灵魂这种疯狂的想法。我看着镜中自己满头的白发做了决定,我对浮荷说,“用我的灵魂。”

      浮荷说:“咱们现在研究的是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笑道:“我知道,不就是一件兵器,我是她的原型,怎么会不知道。”

      浮荷接着说:“今天早上她的能力被确定了……只要能成形,她就拥有目前最变态的属性——活性,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我想了想,“恢复很快?”

      浮荷看着我,加重了语气:“是不老,不亡,不灭。”

      我犹豫了一下,也仅仅是一下,我说:“那正好,毕竟时间对我是如此短暂。”

      我得到了寄魂珠,身体消亡后灵魂寄宿其中。在正式进入堕天的身体前寄魂珠一直被带在昼身上,即使我一直处于沉睡的状态还是一日日沉迷于昼温暖的体温。

      一年后,当我作为堕天醒来的时候我忘了这一切,按照翼星球的法则,即使形式不同,但我转世了。

      到现在,我已经没法后悔。

      我在家族内待到浮荷陨落,期间见证了当年那个羊角辫女孩儿的成长、恋爱、成家、衰老。浮荷在绿翼族中已经是长寿的了,而她也不过活到了七十岁,毕竟绿翼族是翼族中寿命最短的种族,平均年龄只有五十多岁,比翼族平均短了进四十岁。

      我离开了绿翼族,开始居无定所的生活,不敢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也惧怕与人交往过深。

      一晃千年,出现了一个能感知其他堕天存在的堕天,他找到我时我已经独自在深山中待了十几年,他问及我的名字时,我恍惚了一阵,忆起昼有些低沉的声线,痛苦在千年后毫无预兆地爆发出来,我第一次泣不成声。

      我又回到社会中,只为了还能听见有人叫我的名字,放弃了孤守的想法,继续我漫长的旅行。

      与我不同,这个世界是不断变化的,哪怕只有短短几年也会出现不同的风景,没有一个地方是一成不变的,这让我不会那么无聊。

      偶尔一时兴起,我会抚养一个孤儿长大,跟随一队勇士去挑战魔女,或者花费数年培育一株药草。我的时间是那么漫长,即使肆意挥霍也无不可。

      一个百年又一个百年,一个千年又一个千年,我多次遇到曾结识之人的转世,难免会认为这人还是我认识的那一个,每次都想上前去打个招呼。

      可是昼的转世,我却一次都没有遇见过。

      八千多年过去,我遇见了一个刚诞生不久的堕天,同我一样她也是人造的,而她诞生的原因纯粹是红翼族族长的一时兴起。

      我见到她时她刚被赋予了“萝”作为名字,同她一起成形的另一个堕天还没有苏醒,两人住在红翼族边界的小房子里,没有监视也无人交流。我就留下陪她住了一段时间。

      某天我在院子里洗衣服时,她站到我身后,问我:“等一个人那么长时间,不寂寞吗?”

      我愣了下,我并未对她讲过我的故事可我还是回答:“寂寞。”

      “那为什么不放弃呢?”

      我将手从水里抽出来,看着水珠从指尖落下,在阳光下折射出璀璨的光芒,水珠砸在水面上,绽开一朵花,“我的时间很长啊,这让我很擅长等待。”

      她看着我,“你等的人快要出现了,你会遇见他在……帐篷里。”

      也许此时我该激动,但我差不多已经忘记了激动是什么感觉,“是么……你的能力是……预言么……”

      本以为这场相遇会很平淡,但很快,准确说,是十年后,翼星球又一次爆发战争,被翼星球驱逐的恶灵族卷土重来,只用了两个月翼星球全面沦陷。政府采取了避让政策,沐眠法阵让绝大多数民众陷入沉眠,转魂封印让大部分死去的将士转生异界。我站在战后的狼藉上拒绝了萝的邀请。

      我存在的意义,是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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