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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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暖阳皱了皱眉头：“不去。”
曹璐可怜巴巴：“啊，我们班第一次私底下聚会……暖阳，你就去吧。”
许暖阳脸色和缓了一些：“曹璐，抱歉，我周末有事儿，可能都不在江城。”
“啊？”曹璐短暂的错愕后，点点头：“那下次吧。”
“恩，玩的开心哦。”许暖阳走了两步，折回来捏了捏她的脸。
她已经越来越喜欢捏曹璐的小脸了，肉肉弹弹手感不错。
曾煜唉声叹气：“啊，都没有人邀请我吗？”
陆冰川白了他一眼：“你不是要上补习班？”
曾煜语塞。几秒后，陆冰川像一条黑鱼灵活的穿过桌子椅子追着许暖阳的背影离开。
曾煜拍了拍曹璐的肩头，后者很没好气的推开他：“有话说话，别动手动脚。”
“我要是去了一班，这两人进度怎么样，你可得告诉我。”
“你要是去了一班，这就是我们班的秘密了，我凭什么告诉你！”
“哇，曹小鹿你真没良心。哥好吃好喝的供了你两年，临到分别你这么绝情，真是原形毕露。”
“你养我什么了！”曹璐白皙的脸上泛着懊恼的红晕。
曾煜垂了头：“罢了罢了，你只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
“把聚会的时间改在周六晚上。”
“凭什么啊？”曹璐翻了个白眼。
曾煜不怕死的再度凑上去，勾住了曹璐的脖子：“因为哥只有周六晚上才能出来放风。”
许暖阳低头走路，手机响了起来。铃声是特制的铃声，她没看屏幕上的来电显示，直接接通。
“爸爸，我放学了。”
“今天没骑车。”
“恩，好，我马上出来。”
陆冰川一直不远不近的跟着她。校园里暖风阵阵，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的很长。陆冰川让自己的影子落在许暖阳的脚边，就那么不疾不徐的跟着她。
早晨陆冰川看到许暖阳走着来上学，所以此刻她没有拐去车棚，他一点都不惊讶。快到校门口，他加快步子跟上了她。
“许暖阳。”
“你能不能别没事儿天天跟着我。”许暖阳头也不回，没好气的回答。
“你小学在哪儿上的？”
“管你什么事儿。”
“幼儿园呢？”
“不记得了。”许暖阳有些烦躁。陆冰川本身就是那种存在感极强的人，贴的近，身上热乎乎的味道几乎要把她笼罩在里头。
她有些紧张的看着远处的校门，有意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许暖阳，你再这么消极抵抗，我只能跟你回去了。”
陆冰川说的轻轻淡淡，许暖阳要炸。她停住了步子，扭过头瞪着他：“陆冰川！你不要得寸进尺！你是不是觉得我太好欺负了！”
“对啊，软萌好欺，怎么样？”
许暖阳冷笑了一下，勾了勾嘴角，迅速摆出了一个起跑的姿势。下一秒，陆冰川眼睁睁的看着她拔腿而逃。
深色的书包上挂着一只毛茸茸的兔子，许暖阳跑的时候，那兔子就跟着她的步子起起伏伏，时不时的露出自己的大板牙 --- 像是一个赤裸裸的嘲讽。
陆冰川见识过许暖阳跑步的耐力，也偷偷跟着她每天课间去操场，见识过她跑步的速度，可是这么快的爆发力是他第一次见到。
只是在短短愣神的几秒钟内，许暖阳就像是撒欢的兔子跑出了十米开外。
陆冰川拔腿跟上。
听到了身后男孩追逐的声音，许暖阳卯足了劲一般往前跑去。
两人一时间竟然难分上下。不知是否是自己的错觉，许暖阳总觉的陆冰川故意没有像她一样全力奔跑，于是到了校门口她还始终在陆冰川前面两三米的样子。
那辆黑色的红旗就静静的停靠在校门偏左的空地上。许暖阳眼睛一亮，冲上去拉开车门就坐到了副驾驶：“开车！”
陆冰川追上来的时候，车轮滚动，副驾驶的车窗上发出了清脆的“咔哒”落锁声。贴着膜的车窗让他看不清里头坐着谁，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车子载着许暖阳走远。
许筑涛看着女儿扇着风喘个不停，又从后视镜看到那个双手插兜的男孩目送车子远去的身影，一时间有些懵。
“洋洋，这是怎么回事？”
许暖阳眨了眨眼：“爸，我们班同学，跟我闹着玩儿呢，看谁跑得快。”
“哦，哈哈，我家洋洋现在跑上瘾都跟男生赛跑了？”
许暖阳抿抿嘴，“恩”了一声，没再说话。
车子往前驶去，穿过了热闹的市区，很快驶上安静的省道。父女俩陷入了静默。
许暖阳的气息渐渐喘定，头歪歪的靠在椅背上，半睡半醒。
许筑涛开了车载CD，悠扬的钢琴曲飘荡在小小的空间里。像是有意填满这片刻尴尬的时空却让车内的氛围更为尴尬。
“住的惯么？”
“还行。”
“外婆怎么样？”
“挺好的。”
“功课呢？”
许暖阳皱起了眉头，转过脸来，少女气息洋溢的脸上浮出一丝不耐烦：“爸，你想知道的事情，自己去看不就好了。我答应你住回去，不是为了给你当传话筒的。”
许筑涛怔了下，没说什么。
许暖阳等了几秒没有等到他的回复，有些气呼呼的扯了扯安全带，扭过身子，蜷缩在座椅上准备打盹。许筑涛脸色沉了沉，却也没有再逼迫她说话，只是稳稳的开着车子。
关城离江城不远，车程不过五个小时。许暖阳意识到车子减速的时候，他们又回到了那栋灰色的大楼前。
临近午夜。楼里还稀稀落落的亮着几盏橘红色的灯。
她无意识的拉长了脸，许筑涛看到女儿醒了，扬了扬嘴角：“今天早点洗漱睡觉，明天收拾好了再回去，东西不多了。”
拉长音应了一声，许暖阳慢吞吞的跟着许筑涛走进了楼里。
关城水利站员工家属楼里上上下下住着40户人家。许筑涛几年前搬进来时大楼刚刚建成，虽然和不远处的水坝一样是灰扑扑的基调，但是怎么也是洋气时兴的高楼，还安着电梯，搬进来的员工们一个个兴冲冲，喜形于色。
在这里住了五年，许暖阳却除了厌烦还是厌烦。
水坝周围的山脉形成了一个半天然的盆地，太阳只能在每天下午西斜的时候落到灰楼的一角，把一层淡淡的金色渲染在上面。
遇到连天阴雨的天气，灰楼与背后的矮山融合在一起，湿哒哒的像是日子永远看不到头，让人喘不过气来。
许暖阳在这里学会了绕着水坝长长的堤坝狂奔，学会了一个人做清淡的菜肴安抚沉闷的肠胃和心情，也学会了屏蔽和这个世界的关联。
父女俩洗漱好后已经快后半夜，许筑涛转身回自己的房间睡觉。屋内安静了下来。
许暖阳在六十几平的房子里兜了兜，抓了一瓶酸奶跑去阳台。
她下意识的瞥了一眼隔壁的阳台。没有灯光，屋内似乎也没有动静。
放眼望去，水雾层层涌上来，遥望远处的水利站和水坝，都像是笼罩在深暗色水汽中的庞然怪物。
她撕开了酸奶的盖子，坐在阳台上一个老旧的藤椅上咕咚咕咚的喝着。晚风微凉，老腾椅发出咯吱的声响，许暖阳有些懒洋洋。
喝了会儿，她折回屋内拿过了手机，继续翘着脚坐回了藤椅。
有五六个陌生电话的来电，短信界面上是江雪梅的消息。许暖阳翻动了下，退出来，登录了□□。
她没来得及看班级群里的消息就发现陆冰川的消息框率先弹跳了出来。
--- 你TM 随随便便上别人的车子？
--- 回答，人在哪里？
--- 你家里人的车子？你周末去哪？
--- 许暖阳。
最后一条消息是十分钟前发的，只有短短三个字，没有多余的表情去佐证发送时陆冰川的表情和心情。没由来的，许暖阳却听出了他的无奈，心跳一紧。
她再度退出了□□，看了看那几个密集的未接来电。是同一个江城本地的号码，她想了想，回拨了过去。
电话尚未接通，许暖阳已经后悔打出了电话，她按了按挂断键。
由于后台的消息源源不断的进来，页面有些卡顿，许暖阳虽然戳了好几次挂断键，可是手机还是成功的联通了电话的那端。
“嘟”声响起，许暖阳像是被烫到了一样，猛的挂了电话。
三秒不到，她的手机屏幕再度亮了起来 --- 是那个陌生的号码打了回来。
许暖阳来不及调节静音，只能顺势接通。
“许暖阳，你胆子很大。”是陆冰川的声音。
不知道是否是许暖阳的错觉，她感觉陆冰川似乎很高兴。
“你怎么拿到我手机号码的？”
“你脑子短路了？自己的□□简介里就写着手机号。”
许暖阳咬了咬牙：这个号码注册有段时间了，中间也换过手机号。但是似乎只是单纯为了给妈妈和外婆看到自己的号码，她就老老实实的填写了自己的资料。
“有什么事儿？”
“你回关城了？”
“你怎么知道？”许暖阳第一反应是陆冰川这个变态跟踪自己，可是想了想，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她放下了心来。
“我就是知道。”
许暖阳沉默不说话，陆冰川那头也短暂的默了默。
“怎么还不睡？”
“喝酸奶。”
许暖阳的酸奶瓶子见了底，吸管发出了“窸窸窣窣”的声响。
她扬了扬手上的空瓶子，抛出了一个弧度，酸奶盒落到了垃圾桶里。
“许暖阳，改天一起出来玩？”
“和别人有兴趣，但是和你，我没有。”
芦荟味的酸奶残余在嘴角，许暖阳舔了舔嘴唇准备挂电话。
“喂，你怎么对我敌意这么深。你这么做，我只能一厢情愿的认为，你从前认识我。”
“随便你怎么想。我睡了。”
挂了电话，许暖阳的手指悬停在陆冰川的号码上，犹豫了几秒，还是没有拉黑。手机换成了飞行模式。她踢踏着拖鞋去刷牙。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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