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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春雨日时 ...


  •   陆衍谌一早醒过来,还没睁开眼睛,手下意识先往旁边摸过去,不想却扑了个空,他闭着眼睛躺了半天,忽然一下子坐起来,往刚才自己摸过去的位置看了一眼,顿时无言。
      ……蠢猫还没回来?
      忘恩负义被这只畜生实践得这么轻而易举?

      陆衍谌随手想抽一件T恤套上,翻了半天没看见一件T恤,干脆光着膀子去洗手间洗漱。
      他洗完出来回屋的时候,他的手机正响得跟催命咒一样,他拿起来开了免提,然后把手机扔在书台上,自己蹲下去打开下边的柜门找东西。

      手机那边有周南说:“阿衍,干嘛呢?起来了没有?”
      陆衍谌翻出一包棉花糖,说:“没起来。”
      周南嘿嘿笑道:“既然起来了那就出来吧,中午吃什么?”
      “棉花糖。”陆衍谌把棉花糖的包装纸给拆了,吃了一颗。
      “吃什么棉花糖啊,过来溪林酒家吧,你最喜欢的,快点啊,所有人等你一个了。”周南说完径自把通话断了。

      陆衍谌浑身犯懒,没有太大的意愿出门,尤其外面还下着雨。
      他房间的面积很大,但是东西不多,就只一张双人床,一张书桌,一张双人沙发,一个贴着墙的大衣橱,衣柜里面的衣服也不多,所以面积越大越显得空旷。
      整个房间最精彩的就是墙上那副油画,画得是一副垂暮的街景,路灯盏盏亮起来,周围都是彩色的,唯一显得单调的是路边一个白衣黑裤的背影。

      陆衍谌单膝跪在整块落地窗前,望着外面的朦胧细雨一边吃棉花糖,旁边是蠢猫的窝,他大有把猫窝顺着落地窗扔下去的想法,就在他吃到第六颗棉花的时候,终于醅酿出了隐约的饥感,正好出门。

      抵达溪林酒家的时候已经接近中午12点了,里面几乎满座,闹哄哄的跟赶集一样,他只喜欢在早晨的时间过来吃早茶,人一多他照样连整个酒家一块嫌弃,完全不念这里面的茶点曾经讨过他的欢喜。

      陆衍谌给周南打电话问在哪个位置,他根据周南的指示来到某张临近窗口的大圆桌,桌上该来的人差不多齐了,包括庄子沐等人,确实在等他一个。
      可是周围熙攘吵闹的声音让陆衍谌的食欲遁匿了,他似笑非笑地调侃:“找这么个位置,你参加群口相声大赛呢?”
      周南无奈,“这不来晚了嘛!”
      他随口道:“不是一早等着我呢么?”

      “……”

      周南只好站起来给他拉椅子,说:“请你吃饭跟请大爷似的,得,大爷您将就坐吧,别一会儿站累了。”
      陆衍谌随手将一包棉花糖扔在桌上,这才坐了下去。

      “我操?”周南拿起棉花糖惊叹,“真吃棉花糖啊?”
      “嗯,”陆衍谌随口应道:“礼尚往来。”

      周南拿着所谓的手礼,十分感动,“这包棉花糖一路带过来,没把您给累坏吧?”
      陆衍谌说:“还行,赶紧上菜。”
      周南应了声“好嘞”,然后就跟个土地主一样吆喝服务员上菜了。

      庄子沐刚好坐陆衍谌旁边,凑过来说:“听说你把小花花给贱卖了?”
      陆衍谌一直坚信小花花会自己回来的,所以承认得坦坦荡荡,“啊,不忠不义的败家玩意儿留在身边是个祸害。”
      庄子沐觉得好笑,“小花花这幅德性不也是受你潜移默化么?”
      陆衍谌似笑非笑,“就不兴它潜歪了?”

      旁边佳童也忍不住揶揄,“潜歪也得是从你这歪起来的,近墨者黑,别不承认。”
      陆衍谌笑,“我承认。”
      佳童觉得没劲,“跟你说话从来进行不到第二句。”
      陆衍谌说:“这不就第二句了。”
      这会儿周南风风火火回来了,“上菜了上菜了!都让着点儿别烫着了。”
      ……

      今天早上,轻舟带着猫去宠物医院做了个全身检查,医生说没什么问题,很健康,就是情绪容易激动,让她要引导猫保持淡定平和的心态……
      这就奇了。
      猫咪这么健康,房东为什么不要?

      她也没有养猫的经验,只能一边摸索着来。
      昨晚她打电话问过顾年年,养猫需要准备或者注意些什么,第一次听到还有猫砂这种东西,她还没来得及买,她原本还挺担心它随地大小便的。
      但是没想到这只猫很聪明,或者应该说很文明,被前任主人教养出了好习惯,大小便知道要上厕所,而不是就地解决,没给她添什么麻烦。
      这么乖巧的猫咪,房东确定是在脑子清醒的情况下把它扔了?

      轻舟刚把猫抱回家里,顾年年的电话就过来了,说是找她一起吃午餐。
      顾年年说:“溪林酒家最近出了新菜品,咱们去试试呗。”
      轻舟看着正在吃小鱼干的猫,原本她打算跟猫多处处,培养一下感情基础的,不过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了,她应道:“好,我现在过去。”

      接近中午12点了,轻舟想着应该没有座了,没想到一过去,顾年年占好位置等着她了。
      “今天星期六,我就怕没座,所以我是先过来占好了位置再给你电话的。”顾年年给她倒着茶水。
      “就不怕我来不了?”轻舟摸摸茶杯,挺烫的。

      顾年年放下茶壶,拿了菜单一边看着,“来不了我就叫我男朋友过来,既然你来了,那就随便给他打包点回去。”
      “那不是挺委屈他?”轻舟说。
      “委屈什么?都是成年人了,各自都需要有私人空间。”顾年年拿着菜单过来问了她几样菜,轻舟吃东西挺不挑的,一般会很随和。

      轻舟没谈过恋爱,不是很了解情侣之间的相处之道,她只有在高中的时候见过好朋友谈恋爱,几乎是除了上课以外的时间都腻在一起,一天三个电话,聊的话题非常无聊。
      ……比她绞尽脑汁捏造出来的作文还无聊。

      周南观察了隔壁桌正在点菜两个女孩半天,终于认出来其中一个的脸,“阿衍,你看那是不是把小花花迷得七荤八素的女孩?”
      陆衍谌扭头看过去,那个女孩只留了个侧脸,但也不难认,尤其是她脸上那副老年人专用型的圆框眼镜,“是她。”
      庄子沐默认对方是个不世出的美女,于是也兴致勃勃地看过去,“……小花花倒也不挑,就这点不随你。”

      周南说:“要不要去跟人家把小花花要回来?”
      陆衍谌非常淡定地拒绝,“它认得回家的路。”
      “别死要面子了,你那副在家翘首以盼苦苦等候的画面我都不忍想象。”周南推着他他,“赶紧去赶紧去,好好跟人家解释,你不去我去了啊。”
      “你他妈——”陆衍谌被推得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他压住了火气,说:“我抽死你。”

      周南忽然反应过来,“你是不是不好意思啊?”说完还用手指戳他的胸口,“哎哟哟你也会不好意思,你的脸皮不是能比肩臭氧层么?你不会是对人家一见钟情了吧?光线那么暗的情况下你都能起色心,我衍哥啊,你也太不挑了,没准小花花真随了你这一点。”
      陆衍谌觉得自己的脑仁正在“哔哔”作响,这是他想揍人的前奏,碍于大庭广众,他也不好太过于流露本色,“我给你二十块钱。”

      周南愣,“干嘛?”
      陆衍谌显得非常心平气和——“给你五分钟时间,去买一款比较实用的杀毒软件,把脑子里的bug修复一下。”
      周南继续愣着……
      庄子沐说:“bug那么多,五分钟和二十块钱怕是都不够用。”

      陆衍谌吃得不多,大概是今天早上吃的那几块棉花糖太占地方。
      周南叹气:“你看你都思念成疾,茶不思饭不想了。”
      佳童说:“要不我帮你们去要吧,我是女孩子,女孩子之间好说话。”

      “行了啊,”陆衍谌搁下筷子,“那蠢猫要回就回,不回拉倒。”
      “跟谁生气呢?”周南说:“自己非要作,完了怪谁?”

      陆衍谌实在懒得搭理,想去洗手间,刚站起来,碰巧对桌轻舟看了过来,他一愣,站住了。
      轻舟看了他一眼,漫不经心地又转了回去继续跟顾年年说话……

      陆衍谌确定她看到自己了,居然当没看见?
      他站在洗手台旁边洗完手,看着镜子里自己的那张脸,发了会儿呆才转身出来,出来的时候,临座的两个女孩已经走了。
      陆衍谌觉得也吃得差不多,起身打算先回去。
      这里太闹,他受不了。

      出来的时候,外头一阵清凉,陆衍谌打算走着回去,回家的路上会经过一家大超市,每次他都会进去给小花花挑选猫粮,这次经过他有一种物是猫非的感觉……
      于是打算故地重游。

      他进了超市随便逛逛,逛着逛着就逛到了二楼他经常给小花花买猫粮的区域,在那里,他看见了一个戴着老年人专用型圆框眼镜的女孩……

      刚才吃完东西,顾年年带着打包的东西回去之后,轻舟忽然想起来要去一趟超市给小猫买一些猫粮屯着备用,于是又折身返回,去了附近的一家大超市。
      猫粮的口味挺多的,品牌也挺多样化。
      不知道那只猫会不会挑食,有没有固定的口味。

      轻舟实在没什么养猫经验,跟那只猫也不熟悉,一时站在货架前犹豫。
      旁边有人过来,从货架上拿了两包猫粮以及两包小鱼干,递到了她跟前,轻舟愣了下,看过去,是个不认识的男人。

      陆衍谌说:“拿这两样吧,猫喜欢吃。”
      轻舟回过神,赶紧两只手接了过来,“谢谢。”
      陆衍谌稍微打量了她一眼,发现她一脸茫然的表情,心下不由怀疑她是不是跟自己玩欲擒故纵的把戏。
      轻舟看着眼前这位陌生的帅哥,一开始也只是觉得这人是个帅哥,而且是个热心肠的帅哥,并不做他想。

      陆衍谌不管她是不是玩欲擒故纵,反正他的目的不是她这个人,而是他的小花花,他犹豫了一会,说:“你们家晚上睡觉的时候关窗户么?”
      轻舟惊!
      陆衍谌觉得这么问话不太礼貌,于是换了一句,“你出门的时候关窗户么?窗户可以不用关得那么紧实,让空气流通流通。”
      轻舟大惊!!
      陆衍谌说完了之后也觉得自己颇像一个智障……

      轻舟满脸戒备,连小鱼干都不要了放回货架上赶紧转身就跑。
      什么情况?
      逛超市买个猫粮都能碰上小偷?
      而且还是个虽然长得深得人心但脑子却辜负了那张帅脸的小偷,居然当着她的面打听家里的门窗关得紧不紧?

      ……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春雨日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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