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的我们》莫拾欢

7、第七章

　　她也不想让薛麒枫发现她内心的痛苦、仇恨和落寂，她知道自己这么做对他来说会是多么的残忍，但这是她自己是事，她不想把会去找她父亲这件事告诉他，她不想把他扯进她的家事里，她知道她如果把她的自己的故事告诉薛麒枫后，薛麒枫不但不会离开他，而且会尽力帮助她。可她再也不想这样子在他身边做一辈子洋
　　娃娃了。所以她只有这么做。

　　“枫，对不起，我真的──对不起，你以后一定不要原谅我，我自己也不会原谅我自己。”她的世界已经全然崩溃，只有和他的回忆才是支撑她最后一根藤条。坐在冰冷的楼道里 ，这里一个人也没有，静的犹如死寂一般。她的心也犹如死寂一般。眼里的水气渐渐的成了泪水，这里成了泪水的海洋。

　　恍若定格般，他们同时深深地──凝视对方。她的眼睛平静如海水一样蓝，他的眼睛冷的如冬天结成的冰块。看着菡琉象牙洁白的肌肤，平静如海水的眼睛，花瓣般艳色的嘴唇，浓密漆黑如墨的长发，那种美却恍惚混合着寒冷极致的冰冷。以前的她笑起来总是如清爽的海风。而现在的她脸上看不清任何表情，这样感觉让薛麒枫有惊讶的怔忡。

　　唐菡琉无意识的别过头，冷静的他们两个就像真的不认识一样。“会长，你还有事吗？”薛麒枫沉默不语。唐菡琉看见他这样心抽成了一团，她要快点离开这里，再呆下去然她真的怕自己会控制不住自己跑过去紧紧抱着他，告诉他3年前那些话都是故意的。

　　眼泪已经开始打转，正转身离开的那一刹那。薛麒枫拉着她的手，“你去哪里？我送──你！”她急忙别过头，“不用了，贫民和你们是有差距的。再见，会长。”于是拿开那很用力地抓在她手腕的手。嘭──会议室的门被关上了，留下薛麒枫孤独的背影。薛麒枫冷笑着，3年了，她居然还是那么残忍，一点也没有改变。

　　“对不起，枫。”唐菡琉一个人来到学校的室内体育场，在这个空旷的室内体育场这个球场阳光透过玻璃射来在优质地板上发射着光芒，但这里什么人也没有，只有冰冷的塑质坐椅，空气中飞舞着灰尘，坐椅上她的背影逆光,在淡淡光线里，只有虚幻的轮廓，模糊的小小一团，她将头埋进膝盖里，紧紧的紧紧的缩成了一团。

　　为什么还是会这么难过，3年了，为什么伤害他还是跟伤害自己一样痛。刚才从会议事里走出来后，唐菡琉不知道为什么晃着晃着就晃到了这里，这里好象有魔力一样把她的心给带到了这里。她忽然很喜欢这里的空旷和宁静，不带一点的宣泄。她来到这个学校的目的也是为了伤害她“所谓的爸爸”的家庭，让他们承受着妈妈遭遇过的痛苦。

　　其实她并不是一个狠毒的人，她只是想不着痕迹地伤害他们。但她的计划还没有开始，却已经在伤害别人了。虽然她向来就冷漠，但她真的不想这样做，仇恨实在太可怕了，真的可以把她变成另外一个人。那个曾经喜欢偎依在薛麒枫的怀里，有时候也发发小脾气，有时候后会撒娇的小女生，今天却又一次在伤害他。“身体还些了吗？”

　　不知何时唐菡琉跟前站了一个俊美的男生，一米八的个子，阳光照在他是身上发出光芒就好象太阳神阿波罗一样神圣不可侵犯。黑如绸的碎发随着微风轻轻地飘着，柔和地拂过他美得脱尘飘逸的面容，静如冰封湖水般的眼眸静静地凝视着──她。

　　想起第一次见到她，她那么虚弱地在学校的香樟树下晕倒在他怀里的时候，那个时候的她，身体柔软的紧紧地抓着他的袖子。苍白的脸上有双如夜星辰的眼眸，睫毛长长的向上翘起，嘴唇微微地颤抖。当时的她温馨地偎依在他怀里，他就多么想用自己的力量去轻轻碰触她的脸颊，就轻轻的碰触，给她一丝温暖。

　　今天的她气色看起来好很多了，刚在门口就看见一个瘦弱的影子，原以为是雅诗在这等他，想不到会碰见她，又一次的遇见她，他的心里忽然有一阵狂喜，这是他以前没有过的感觉。唐菡琉楞楞地望着他，一声不吭。唐菡琉心里有点纳闷：怎么又是他，为什么我每次脆弱的时候都被我最不想看到的人看见。她又低下头，隐约可以看见长长的睫毛下面姗姗的影子在微微颤动。“恩，是好多了。”然后正欲站起身离开。“你是向来对别人这么冷漠还是对我特别冷漠。”

　　“不──是。”说着走出篮球场，走到门口的时候，停了下来，“我只是──不喜欢和陌生人说话。”只留下一句很简单的话，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两次看到他的时候她的心里就会特别踌躇，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虽然是故意来接近他的，但她不喜欢就这么简简单单的让他认识她。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他已经开始注意她了，只有让他慢慢想了解她的时候，甚至到喜欢上她或者爱上她的时候，到那个时候她就会让他受尽所有的折磨与痛苦，所以她一点也不着急这么快就“认识”他，以后还会有很多机会可以“认识”他。 虞希羽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她的背影中好似动漫里女孩子那样冰冷，是不可触及的，为什么会掺杂着一点点的忧郁。

　　虞希羽俊美如太阳神阿波罗一样眉心一点点的收紧，但又很快的舒缓下来 。嘴角裂开如春天盛开的鲜花── 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多冰冷 。他还没回过神，一曲Hip-Hop音乐疯狂地响起 ，虞希羽笑着转过头。他知道这是雅诗放的音乐，也是他和雅诗最喜欢的音乐，他虽然喜欢安静，但对于这些疯狂的音乐他每次听的时候都会爱不释手。

　　虞希羽看着方雅诗开始跳舞，在这偌大的篮球场上，雅诗跳着洒脱毫不做作的舞步，就好象这个是她一个人的舞台，在这里，她可以大胆放肆地发泄她的所有，对她来说，用音乐和舞蹈来调节她的心情是再合适不过了。一点一点，身上和手上的银光闪闪的装饰，随着舞步的摇摆在不停的炫耀着它的光芒，身体和舞步同时摆动，旋转。

　　跳舞时候的雅诗没有了平时的调皮，反而更多的是专注，或许真的是出于对舞蹈的热爱，她踏出的每一步都是那么的不同凡响，仿佛她天生就是一个舞者，没有人可以与之相媲美。

　　球场中央的她就是一个美丽的精灵，美的无法想象当她站在真正的舞台上时的震慑力，会让很多人为知疯狂。她的旁边多了一个人与她一起跳，绝雅清冷的脸上，澈澄自然如从雪山山顶上潸潸流下的溪，他朝着她微笑，于是两个影子跳的更加疯狂，虞希羽脱去了他平时倨傲的一面，展现在这个舞台上的是他的微笑，他跳舞时的每一个舞步都会死死的揪住看他跳舞人的心，他跳舞时的每一个眼神都会像激光一样穿透每一个人的心，这样的音乐让他停不下来，有时他也会这么放纵自己疯狂一下。

　　“羽，刚才那个女生是不是就是你说的那个女生。”虞希羽抬眉，“你看到了？”“恩。”“她真的很不一样，看着她冷漠的眼神，感觉她跟我是一国的人一样。”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脸上不知何时染上红晕，雅诗逗他说：“老大，今天的你真的很不一样，你是一个不会主动去跟人攀谈的人，而且也不会这样评价一个女生。

　　可今天的看上去也很可爱呢。会脸红哦！要是被那些花痴看见了，他们真的会当场晕倒的。”虞希羽轻轻地拍了一下她的头，在警告她不可以胡说八道。方雅诗笑着瘪起嘴，瞪着他，：“敢打我？你真的越来越坏了，不过老大，其实你可爱的时候比冷傲帅多了。”

　　拍拍他的脊背，“好好思考一下吧。”手上的首饰不停的发出“嗖嗖嗖”悦耳的声音，“老大，你还不走啊？你妹妹我快饿死拉！我要是饿晕死过去的话，你也没好日子过！”

　　“小不点，别威胁你哥哥──我！不过看你今天这么辛苦地又说又跳的，今天我们不回家，去我的公寓，我给你做好吃的。”“哈哈，太棒了，你虞大少爷亲自下厨为我做菜，再难吃我也会撑着的。”方雅诗以前就经常吃他做的东西，知道他做的东西比酒店的大厨还好吃，知道他是个全能不可多得人才，什么东西都会，做菜对他来更是小菜一碟，她偏偏喜欢故意跟他抬杠的。虞希羽没有理会她，懒得跟这丫头贫嘴 。

　　虞希羽从厨房端出一碗热乎乎的鸡烫，方雅诗狼吞虎咽般得好象饿的像非常难民一样。虞希羽看者这样的“大家闺秀”突然笑了起来，“方雅诗，你慢点吃，没人跟你抢。”方雅诗疑惑地看着他，嘴里还是鼓鼓的饭和菜“老大。”

　　“你先等等，等你先咽下这嘴里的东西再跟我说话。”方雅诗嚼啊嚼，终于咽下去了，可差点把她咽死。使劲地抚了一下胸口，这才稍微好点。虞希羽已经笑的不行了。“有那么好笑吗？没见过吃饭会咽着啊？”“不──是──，是──哈哈哈哈，因为我从来没见过你这样的“大家闺秀”。吃的时候跟非洲难民似的，你就真的这么饿啊。”

　　真的想掐死他，笑的这么开心。“谁说我是“大家闺秀”啊，我可从来没说过，明知道我不喜欢淑女的样子还笑话我，亏你还跟了我那么多年呢？你对的起我啊？啊？！”方雅诗气呼呼的眼光直直的盯着他。“好了，不笑了不笑了。哥哥---我跟你道歉。”“这还差不多。 ”虞希羽只有跟方雅诗在一起的时候才会难得的露出笑容，也只有方雅诗这样的“好妹妹”可以让他毫无顾虑的开怀大笑。

　　方雅诗很了解他，知道他的冷漠，冷漠的如平静的海风；知道他的笑容，风华绝代，如坠落尘世的天使；知道他的脾气，如沉睡的狮子惺忪而彻骨。片刻，他们的欢笑还洋溢在这整洁，清爽的屋子里。这间公寓是他的母亲送给他的18岁生日礼物，这间公寓装修的每一个角落都是母亲为他儿子准备的，这里什么都有，当虞希羽累的不想回家的时候他就会来到这里，这里有别人想不到的安静，有时候母亲也会过来陪儿子一起住上一两天。所以他非常喜欢这里，方雅诗也是这里的常客，也是唯一一个可以来这间屋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