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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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着走着，凌予跃突然感觉萧怀瑾不淡定了。他的双眼似在躲避什么，头也略微低下，连脚步也跟着有点乱。
凌予跃疑惑地向前望去，瞬间明白了萧怀瑾的……尴尬。
即使是初春时不时的寒风与细雨，也依然抵挡不住妹纸们内心的火热。果不其然，越往人流量大的地方走，超短裙露各种的性感妹纸们越多。萧怀瑾毕竟生在钟鸣鼎食之家，诗礼簪缨之族，所受的教育大概从没让他这么近距离地观察女性。嗯，不过，皇帝的待遇那可得另当别论了。
“这么厉害的装备配给你的士兵，再寒冷的冬天都不用担心啦。”如果是大乔在，他一定会这么侃的。
好在凌予跃出淤泥而不染，即使有大乔这样的同学兼舍友，也依然保留着芝兰之香，没趁机调侃旁边的冰清玉洁，倒是拉着他去买墨镜。
在柜台边向萧怀瑾解释了“墨镜”这个新名词后，一个打扮得落落大方的女顾客走了过来，主动递上一副墨镜，端庄地笑着对凌予跃说道：“小弟弟，这一副适合你。”
凌予跃礼貌地摆摆手道：“谢谢。不过其实我主要是想给他买。”指着萧怀瑾示意给她看。
“其实他也挺适合的。”她一点也不介意地说道。
“……”凌予跃看着她注视着萧怀瑾的热切眼神，哦，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萧怀瑾试着戴上，效果确实不错。
那个大姐姐已经有了拿出手机拍照的趋势了。
凌予跃拉过人就往收银台走，把那副墨镜递给收银员，果断道：“这个，再拿一副。”
然而萧怀瑾戴上墨镜更招祸害，凌予跃摸摸下巴，又去隔壁衣帽店里挑了顶灰色绅士帽给他戴上。
啧，酷毙了。
这个认定的正确程度由街上妹纸们的反应完美体现：从驻足行注目礼到公然要求合照，甚至有一个双马尾蛋糕裙的女孩子异常兴奋地请求为他们两个拍合照。在被萧怀瑾环视一圈后，墨镜也减弱不了的冰冷成功让她们瞬间找到被遗忘的购物欲望，终于放弃了继续纠缠。
只剩下那个更加兴奋的双马尾小萝莉。
于是凌予跃表面很绅士心里很无奈地同意了。
被来路不明但心灵异常强大的萝莉强制摆动作，还要忍受她不时冒出的“这样攻的气场太强了呢”“噫，真是配得一手好情侣装，身高差好戳萌点吖”“哎，其实你们是冰山X人妻吧”之类的语言。
凌予跃已经升起“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觉悟了，妹纸全程对萧怀瑾的要求只有保持站姿，可凌予跃却不巧将那些语言全听懂了。
不过他不打算说出来，不然萧怀瑾问起他实在不知如何回答。
于是事情最后以萝莉向凌予跃要了卫星号以及尽己所能地各种调戏然后欢乐离去告终。尽管整个过程一直在遭受萧天子的冷眼和排外气场。
凌予跃也算是尝到自己作死的恶果了。唉，出门就该低调一点的。
目测离开时尚街有一段距离了，凌予跃才稍稍松了口气。感觉走了这么久有点口渴，便向萧怀瑾指了指对面的商店，趁着是绿灯，沿斑马线走到了对面。
萧怀瑾看着凌予跃的身影消失在了一片大大小小的市坊里，犹豫着自己要不要跟过去。回想刚刚凌予跃打给他的手势，萧怀瑾迈开了步子。
凌予跃拿着两瓶矿泉水走出来的时候，内心几乎是崩溃的。
看着萧怀瑾穿着白色跑鞋踏在车顶上在川流不息的车流里横渡，风衣飘起宛若神祗降临，凌予跃的大脑皮层浮现了很多意象。
他想起物理试卷上一个火柴人从a车跳到b车，再从b车跳到c车的题目，老师说要对整个过程动量守恒和动能定理的交叉运算然后板书了一个黑板；他想起曹子建的《洛神赋》里的“休迅飞凫，飘忽若神，凌波微步，罗袜生尘” ；他想起以前跟大乔一起看的武侠小说里铁掌水上漂裘千仞和笑傲江湖第一的东方不败，皆是轻功盖世，小的时候甚至还梦想求师学道。
一言以蔽之，凌予跃不是一个人把萧怀瑾看成飘飘若仙的神祗。霎时间，马路上传来铺天盖地的尖叫与车鸣，混杂着老斯基们的愤怒与奇异的兴奋。
开挂的时间转瞬即逝，看着最后稳稳当当地落在自己旁边的轻功美人，美人略抬眉眼，若无其事地拿过他手里一瓶水。眼看着错过了最佳跑路时机，凌予跃只得把那句“分头跑”咽了下去。
凌予跃拿出最诚挚的笑容，弯腰做出最完美的直角鞠躬，向着马路上的车主连声道歉。
马路上车水马龙，匆匆忙忙。车主们见到这个乖巧礼貌的男孩致歉，虽然不知道刚刚那人怎么做到的，但见他冷面不羁，老司机们也深谙见好就收的道理，渐渐收回怒骂，恢复了交通。
凌予跃出了一身冷汗，但终归松了口气，还好没有引来记者。
“怎么开？”身边传来萧怀瑾的声音。
凌予跃哭笑不得，拧开自己的示范给他看，“不是叫你待在原地，我去买水吗？”
萧怀瑾看他一眼，不发一语。
凌予跃被他看得无语凝噎，回想自己的行为，好像……呃，让他误解了？所以，这家伙刚刚是要自己反省？
唉，古人活得真累。你来我往都离不开一个“猜”字。
“对不起，我错了。让你误解了。”这分明是代沟嘛，凌予跃心累地想。
“嗯。”
“不过，你下次能不能直接告诉我？”猜猜猜，只凭个人臆测的话，错误率可是很高的。
“还有，以后一个人的时候不要这么轻举妄动。太危险了。”凌予跃看着旁边的青年，低着头的样子还真与温顺搭边。忍不住说话逗他：“你知道了吗？”
青年除了接受他的道歉发出的那声“嗯”外，接下来似乎誓死不出声了。
但是禁不住凌予跃重复了许多次，萧怀瑾终于开金口说道：“知道了。”
“对嘛，就是这样。发声而喻，你的老师教过你吧？”
语毕，让萧怀瑾回想起自己的太傅常博临，附带着耳边似响起千年时空前的朗朗书声，又回想起无忧少年时的壮志在胸，到头来……终于忍无可忍道：“闭嘴。”
“在这里，可不是想听什么话就有人说的。”凌予跃当然知道萧怀瑾想到了什么，但威严压抑的帝王不会知道，人间的吵吵闹闹看似嘈杂无序，其实正是治愈一切的良药。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 10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