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又醉又困 ...
-
3月31日。
向诗若快要被花颖耀气死了。
花颖耀说会看情况选择去不去，而看情况的结果是都不去！
这已经是第五次了。
“这次又是为什么不去？”向诗若第五次打电话过去询问花颖耀拒绝的理由。
“我今天另有安排。”花颖耀一边整理手头的香烛、酒杯以及纸钱之类的东西，一边回答。
“什么安排？”向诗若抑制着火气。
“上坟。”花颖耀淡淡地道。
向诗若的火气立刻消散无踪：“好吧，下次可不许拒绝了。”
他和花颖耀是多年的朋友，知道花颖耀差不多每年在这个时间都要去祭奠恩师方华。
“好。”花颖耀好脾气地应道。
“要我陪你一起去吗？”向诗若问。
“不用了。”花颖耀笑着道，“你要是有心，就帮我想想办法。沈天泽现在很讨厌我。”
他比较喜欢一个人去祭奠方华，因为那样可以无所顾忌地在坟前和方华说话。
“讨厌与喜欢是可以转换的。主要还是得经常见面，得和他的生活有交集，不然他那样的工作狂，过两天就把你给忘了。”向诗若说。
“要他喜欢我估计很难。”花颖耀苦笑，“生活有交集什么的……等我回来再说吧。”
每年的三月三十一日，花颖耀都会去方华的墓前祭拜，因为这一天是方华的生日。
方华，是那个教花颖耀画画的男人的名字。
花颖耀不是故意拒绝向诗若那么多次邀请的，事关花任情的幸福，他也想多和沈天泽接触。
他是真的有事脱不开身。
要和出版社谈《花间17年作品集》的出版事宜；听说有一幅方华的画在江城拍卖，他赶不过去，要拜托朋友帮忙去买；国内国外的作品巡回展要和代理人做具体规划；四月中旬他要去母校开讲座，得提前做好准备……
几乎所有的杂事（对花颖耀来说，创作以外的事都属于杂事）都凑到三月了。
生活是很现实很残酷的。花颖耀不愿意卖画，就要从别的方面赚钱补贴家用。
比如出书、举办展览、参加访谈、接受采访、与人合伙开画廊等等。
花颖耀无法只顾埋头创作。
他并非生来就是学识渊博、风趣优雅的人。他的魅力是他在生活的磨砺中一步一步成长起来的附赠品。
·
向诗若第六次给花颖耀送请帖，是在清明节过后。
花颖耀这回手头的事都处理得差不多了，没有理由再拒绝向诗若的邀请。
遗憾的是，这回轮到沈天泽有事不能来了。于是花颖耀和沈天泽再次错过。
向诗若远远的看到花颖耀被一群商界大佬和贵妇名媛包围强行尬聊。
虽然花颖耀脸上笑容灿烂，似乎身边的人聊得很开心，向诗若还是觉得非常愧疚。
宴会结束后，向诗若主动向花颖耀道歉求原谅：“抱歉，是我考虑不周，给你添麻烦了。”
“我没有觉得麻烦，今天晚上我过得很开心，你不用这么郑重地向我道歉，搞得我都不习惯了。”花颖耀说着，拍了拍向诗若的肩膀。
“我认真地思考了很久，公开场合你们大概没有什么机会谈私事。”向诗若说，“你还是私底下约对方出来见面比较好。”
这时候的向诗若还是不知道花颖耀和沈天泽的真实关系，单纯的以为花颖耀想追沈天泽。
“嗯，你说的有道理。”花颖耀顺着向诗若的话点头。其实他参加宴会的主要目的只是想了解一下沈天泽的社交圈子而已。
他没有想过在这种场合跟沈天泽聊私事。
“我什么忙都没帮上。”向诗若沮丧地叹气。
“我现在暂时没什么需要帮忙的，如果有需要我会跟你说的。”花颖耀说着，打了个哈欠，“我好像有点困……”
“好像两个字可以去掉了。”向诗若看着花颖耀脸上最近才冒出来的黑眼圈，“你最近没少熬夜啊，黑眼圈都出来了。”
“嗯。”花颖耀一边点头，一边掏出手机想看时间，结果发现手机无法解锁。
眯着眼回忆了一下上一次看手机时，手机显示的电量，他立刻明白手机时没电关机了。
“怎么了。”向诗若看花颖耀站着不动，好奇地问。
“啊，我现在就有事要麻烦你。”花颖耀眉头微皱。
“什么事？”向诗若激动地问。花颖耀苦恼的表情，向诗若已经很久没有看到了。
“我今晚喝了不少酒，不能开车，你能帮我叫个代驾不？”花颖耀认真地说。
还以为是什么大事的向诗若：“……你自己不会叫吗？”
“我也想自己叫，手机没有电了。”花颖耀无辜地向他展示了自己黑屏的手机。
手机电量低于百分之五十都会觉得不安的向诗若无法理解花颖耀居然会让手机没电。
“你平时都用手机做些什么啊？”向诗若问。
“就是和大部分人一样，接收电话和消息，以及日常消费的支付啊。”花颖耀淡淡地回答。
“那你还能让手机没电？”向诗若更加觉得不可思议。
“太忙了没空充电。”花颖耀揉了揉眉心，再度困得打了个哈欠。
向诗若知道爱他不喜欢带充电宝，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而是干脆地朝他伸出手：“钥匙给我，我送你回家。”
花颖耀歪着头，因为打了个哈欠而变得湿漉漉的眼睛里带着迷茫，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将向诗若的话消化完毕，慢吞吞地道：“你的时间宝贵，还是找个代驾送我吧。”
这货是不是喝醉了？向诗若后知后觉地发现花颖耀今天晚上乖巧无害得过分，都没有损他。
“少废话，你都困得傻成什么样了，我能放心让别人送你回家吗？”向诗若趁机胆大包天地抬手敲了一下花颖耀的脑袋。
说话语速变慢，是花颖耀困到了极致在强撑的表现。向诗若还真不放心让又醉又困的花颖耀独自回家。
花颖耀摸了摸脑袋，乖乖把车钥匙交给了向诗若，丰润的嘴唇勾出一个浅浅的弧度。
喝醉了的花颖耀说话软绵绵的，瞧着特别好欺负。向诗若努力让自己移开目光：“走吧。”
“嗯。”花颖耀眯着眼睛点头。
又走了几分钟，向诗若终于找到了花颖耀的车。
花颖耀是真的很困了，拉开车门，坐上副驾驶座，系好安全带，就放心地歪头睡过去了。
既然这么累，不来参加宴会也没有关系的。明明提前告诉你，沈天泽不能来了。
向诗若无奈地叹了口气，启动了车子。
车子开到花家楼下的时候，花颖耀还在睡。
向诗若轻轻推了花颖耀两下，花颖耀睡得沉，被打扰了也只是脑袋转了个方向继续睡，压根没有要醒过来的意思。
真是欠了你的。向诗若只好下车开门，然后帮花颖耀解开安全带，抱下车，弄进屋，丢沙发上，随手找了一件外套给他盖上。
至于再多的事，比如脱鞋、换衣服、擦脸什么的，就不可能了。
人已经安全送到家，向诗若把花颖耀的钥匙搁在茶几上，默默离开了。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又醉又困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