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犬之篇（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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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战过后，余威尚未散尽，赤山山域满目狼藉，山河倒逆，任何一个身临此境的人都无法想象，单凭人类的力量居然可以战斗到这番程度。
他们撤离距离太远，只能从战斗状况推测出一二情报，于是他们有了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他们的便宜神子实力远超预计。
坏消息是，敌人同样留的底牌不少，特别貌似可能还和他们的神子....关系不错的样子？
该不会是千手柱间口中的友人吧，戈薇莫名想到柱间先生一脸眉飞色舞形容他挚友的样子。
温柔....单纯....善良，柱间先生会不会是瞎......
这么想的不光戈薇一人，某个早已作古的巫女喉咙也噎得发堵。
因为身躯由陶土制成，桔梗并没有离开多远，也正因为靠的太近，全头全尾把两个男人谜一般的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桔梗：......
原来是我孤陋寡闻了，你们好兄弟的情谊都是这么....腻歪的吗？
柱间好不容易把斑的手指捂热，又不着痕迹磨蹭着指腹，他的声音自信又温暖，像是某日冬天暖化了积雪的阳光。
“我很想你，斑。”
在这种氛围下，真的很难讲出什么糟糕的话。
斑别过头去，选择性跳过那句本该回应的答案：“我一个人也好得很。”
“原来一点也不在意我吗？”
斑最受不了的就是好友这种模样，他把手一抽，严严实实含进袖口中：“别用这种软弱的语气千手柱间，多少年了，还跟小孩子一样。”
柱间笑咪咪快步追了上去：“斑也没变多少，你忘了吗，结盟前知道我在，不管不顾硬要和我约战。”
“一派胡言。”
柱间和斑有一搭没一搭瞎聊着，斑一直不屑回答这种无聊的话题，不知为何，只要是和柱间一起，底线总是一退再退。
好了，刚刚升级成最终底牌的盟友被敌人拐跑，还有比这更丢了夫人又折兵的事情吗？
答案显而易见。
刚听完斑和神道纠缠的前因后果，柱间看了看一脸故作坚强的好友，顿时泪眼朦胧满目怜惜，本就在二五仔边界试探的柱间，毫不迟疑地刷新了千手一族翻脸速度的新高。
“斑不可能做这种事，一定是哪里弄错了。”
一个神道大声叱问道：“他抢走了四魂之玉，难道魂玉还能作假不成，柱间大人你千万不要被奸人蒙骗。”
柱间冷下脸，连同声音也不复平日和煦：“正是因为我理解他的信仰，认同他的真心，所以这种事情，绝无可能，无论是宇智波斑还是我，都不会把这种狭小的力量放在眼里。”
“可是....”
神道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桔梗打断：“够了。”
那人恶狠狠，矛头直指巫女：“桔梗，四魂之玉历来是你们巫女守护，你别枉顾了自己的职责。”
“若要细说，我们都不是纯然无辜。”桔梗紧缩眉头，转头对宇智波斑道，“成王败寇，我会依照约定履行诺言，只要你放他们离开。”
“你！”
桔梗似乎早已有心理准备，看上去平淡的接受一切：“可能只是我的一片痴念，又或许这是个好的结局，你觉得我们当真是四魂之玉的守护者吗？”
男人脸色变了又变，看向桔梗的目光复杂万分，此情此景放在戈薇眼里一时难以言喻，她以为桔梗小姐和支援他们的势力关系密切，来北境都是为了人族的大义，现在看来，并不是她认为的那样简单。
“诶，这是？”千手柱间左看看右看看，半句话没听懂，根本摸不着头脑。
斑嗤笑连连，一挑下巴：“无关紧要的事情，一场闹剧而已。”
人族领地闹得那些事儿，斑从未放在眼里，固执腐朽的种子无论播种在怎样的沃土，终究开不出花朵，若是舍尾求生，尚且还能引起他的兴趣。
斑漫无目的想着，忽然察觉到之前一直忽略的重点。
柱间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的？
他自诩发展了不少力量寻找友人，可几十年里无论人类的地盘还是妖群居处，都没有类似千手柱间形貌的人，寻索神道中稻荷神子名声鹊起的时间，应该是在半年前....
而且，稻荷神子是怎么回事？
斑往后瞥了眼，果然看到柱间尴尬的脸色。
他可能猜到什么了...
“不是这样的，斑。”柱间感受到危机，“是他们误会！误会而已，我才没有趁机骗吃骗喝，也没有去赌坊.....啊疼！”
“闭嘴，笨蛋。”斑慢悠悠收回手刀，镇定无视周围一圈围观群众微妙的目光，既然找到了柱间，目前首要的目标就是找办法回木叶。
“巫女，记住你的承诺。”宇智波斑说道，“我给你三天时间处置好他们，三天后，我在赤山等你。”
桔梗颔首应下，一抬头看到同样认真点头的千手柱间，与初见时相比，男人简直每一寸毛孔都在散发生机，先前虽然将他引以盟友，可无论千手柱间还是他们都对彼此留有一层余地，热络却生分，直到遇见宇智波斑，也许此时才是真正的千手柱间。
桔梗叹了口气，颇有点面对操蛋命运的无力感。
道理她都懂，只是....你的手干嘛放别人腰上。
这个....你们的兄弟情有点奇怪啊。
不够变丨态的我和你们格格不入。
安置好剩下的盟友，桔梗如约赴会。
四魂之玉剩余的碎片在一阵柔和光芒中与主体融合，荧紫通体剔透的玉石发出熠熠光辉，然后....什么也没发生。
“竟然....是直灵？”饶是桔梗也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她看了看宇智波斑，清晰可见巫女的不可置信。
“你很难相信？”斑着重了相信两个字，突然莫名火大。
人不可貌相，不对，他又不是什么穷凶极恶的人。
桔梗一愣，收起准备的符咒：“有点，我以为会出现曲灵。”
“呵。”
柱间赶紧给恋人顺毛，这段时间斑情绪起伏太大，有时候连他也要遭殃。
“没有这回事，只要了解你，大家都会改变看法的，你看木叶村里的大伙那么信赖你呢，不仅是扉间，还有后来加入村子的忍族们，都已经看到了你的真心。”
“够了，柱间。”斑的脸上隐隐发烫，也不知道柱间是什么脑子，各种羞耻的话都能信口捏来。
桔梗很快收起情绪，回归原本那个冷静自持的巫女，她怪异地看了眼这一对挚友，回到刚刚的话题：“你们想以四魂之玉为基石，开辟一条沟通空间的道路？”
“不错，轮回眼某种意义上属于时空范畴，但它仅仅只能作用在我身上，想要和这里建立联系，我需要来源于这个世界的力量。”
斑说着掌心一翻，一颗小巧的求道玉凭空出现，外表黑色的球体表面却并不是光滑一片。
柱间保姆好不容易弄暖和的小屋子在求道玉出现一刹那，温度骤降，不是寒冷，也并非刺骨，只是那种从骨子里渗透出的死寂和凄凉。
桔梗第一次近距离看到求道玉，黑色的能量体像是被撕扯一般，圆面和空气交织成雾，在这种相对平衡力作用下，维持住球形的外表。
“这真是...”桔梗秀眉皱成一团，试图寻找词库中的形容词，“不该存在的力量。”
斑哼笑连连，毫不谦虚炫耀道：“所以你应该庆幸我对你们并没有偏见。”
“如果用这种力量开辟道路，说不定我可以办到，可是——”桔梗话风一转，“你的力量太阴了，四魂之玉无法承受这种强度的阴力，如果没法调整平衡，就算我帮你也无济于事，按理说能融合出这种力量，你应该有一定阳力的基础才是。”
“....！”
斑听完桔梗后半句话，刚一回味，头皮瞬间发麻，第一眼看向的目标却并不是巫女，而是身边沉默了半天的千手柱间。
短短几秒时间，他已经想好了完美的理由，如果柱间询问自己怎么得到他的阳之力，最好的解释推脱给千手扉间，自己从他实验室偷拿木遁细胞，总好过被柱间寻根问底，他知道白毛存了不少他哥的细胞，这样柱间不太会起疑心。
直到现在，斑才发觉自己根本没有想象中的那样镇定，他想象不到如果柱间知道自己对他用了幻术抹除记忆，会用怎样的眼神看自己，明明说好了彼此坦诚，结果自己却是那个满口谎言的人。
毕竟，柱间对他而言，是不一样的。
......
“我以为，你会杀了我，或者分道扬镳，永不相见。”柱间声音很低，含笑的口吻饱含无奈。
柱间一句话，击碎了他的自欺欺人。
斑睁大了眼睛，却觉得自己的声音都是发涩的：“你在说....什么呀。”
柱间牵起斑的手掌，紧闭双眼，像是下定决心一般，在男人眉心留下一个轻柔的吻，那是与年少时截然不同，饱含归属和爱意的仪式。
“这样，应该不会再逃避了吧，斑。”他扣着斑的手掌贴在胸前，心脏的震动透过衣物清晰传递到对方掌心，“我没有开玩笑，也不是年少人盲目的情感，或许在意识到那是你之后，我人生里所有的谜题都解开了。”
“有时候我在想，如果你不是宇智波的族长，我不是千手族长，是否我们的选择不会引人侧目，后来我发现了，你从始至终唯一在意的东西从来不是旁人，如果说泉奈算一个，那么我在你心中能有那一份的分量吗？”
斑哽咽难言千言万语堵在嗓子眼中，秘密最可怕的地方，在它揭露前的一瞬间，当知道柱间恢复了记忆，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庆幸什么，明明下定决心割舍的部分，此刻藕断丝连般把一片片破碎的部分重新粘合起来。
这个人总是一副自以为是的样子，十几年不曾改变，突然闯进自己的世界，然后如相遇同样消失在了他的世界里，直到，战场上再次重逢。
或许千手柱间天生就是宇智波斑的克星。
斑半垂着头，他们早已不是孩子了，一人肩负千手的职责，一人指引宇智波的方向，就是这样两个人还保存着天真的想法，真的是....不知所谓。
“所以，斑，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不要用哀求的语气说话呀，千手柱间可不是会说出这种话的男人。
斑闭上了双眼，当再次睁开眼睛时，那漆黑的眸子依然荡漾开深紫的纹路。
是这样一双眼睛，确切的看到千手柱间的真心，这个男人从年少到成年的真心，他捏住男人的脖子，皮层下动脉模拟出他们并不平静的心跳，斑深吸一口气恶狠狠自暴自弃道：
“如果，你能让我满意的话。”绵软的触感贴上男人嘴唇，在千手柱间不可置信的眼神中，斑扬起眉梢，“那就尽管来试吧。”
作者有话说
第98章 犬之篇（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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