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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锈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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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时间久了,容易遗忘,大名鼎鼎的盗帅还有多少人记得?
即便他当年一夜之间销声匿迹引起武林轰动,今日之人也知之甚少。
小镇,残阳如血,西北风像刀子一样能刮伤人脸。
可偏偏有人就喜欢挑这鬼天气决斗,仿佛只有这样的天气才能代表大侠的气魄。
两人缠斗愈激烈,风沙愈大,直到黄沙席卷而来,将二人淹没。
二
眼珠子滚了一下,把眼皮子也给滚开了,对着黄泥的世界,黑色的瞳仁迷茫了很久。
“哟,醒啦”是沙哑的伴着啪嗒啪嗒抽水烟袋的声音,“你小子行啊,路上人家门窗紧闭,偏你还在和人打架。”
“大爷,武林中人的事如何能叫打架呢,这叫比试。”
“要不是我捡你回来,命都比没了。”
“我……”
“行了行了别跟我解释,醒了就快走吧,看你这细皮嫩肉的,我留不了你。”
“大爷,我可不能走,过两天五大门派将在这里论剑比武,我还要看呢。”
“那就换个地方住”,水烟爬上大爷纵横的沟壑,遮住了大爷的表情“什么德行,都爱往这鬼地方跑。”
三
随着比武的日子接近,原本荒凉的小镇拥挤了起来,各派弟子络绎不绝,处处能看见他们的身影,云梦,武当,少林……
“他们这次又是为何而来,论剑总要有个理由。”大爷看着窗外的热闹问我。
没错,我还是留在了这里。大爷还是心软,我死皮赖脸求他让我养养伤,他看了一眼我的晒伤,冷笑了一声,还是让我住了下来。
“门派间的切磋,要什么理由。”
“哼,让人讨厌的年轻人。”大爷说完继续抽着烟袋,啪嗒啪嗒,烟雾升起,刺眼的阳光照亮了他的半边脸,沉默的样子莫名让我感觉悲凉,就像是想起一个遥远的故事。
四
比武大会开始。
一开始还很兴奋的我,渐渐发现这比赛并没什么意义,所有人都打得很松散,似乎根本不想认真切磋,甚至来之前也没做好准备。原来比武论剑是这么无聊,这打击到了我闯荡江湖的心。
“年轻人,你好像很失望啊。”
“没想到比武这么无聊,难道这些门派都是花架子吗?”
“因为他们本就不是为比武而来啊,也许是为了权利,也许是为了寻宝,总之各怀心思,这些道貌岸然的人啊。”
“比武大会不论武?”
“你也觉得可笑吧。”苍老的声音透着疲惫。
五
不久,这个大会就草草结束了。各门派却没有走,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我打听到似乎是把锈剑,这把剑藏着一个秘密,能够独步武林的秘密——楚留香的轻功秘籍。
大爷听我说完,只露出了一个讥讽的笑“他们永远不会知道的。”
我觉得大爷一定知道什么,缠着大爷问,却一个字也没问出来。
我收拾行李的那天,发现大爷门后有个土堆,中插一把剑,剑柄风化得厉害,从他剩下的纹路,形状,材质来看,之前也不见得是什么好剑。
剑上刻字难以辨认,只能隐约看出“留香”“爱妻”字样,我灵光一闪,各大门派找的就是这把锈剑!
“江湖传言楚留香睡觉都抱着这把剑,”不知何时站在我身后的大爷幽幽地说,“当然不会是因为剑上刻着这群伪君子不择手段想得到的秘籍,只因为这把剑是琳琅送给他的。”
琳琅?大概是剑上的爱妻吧。
“那楚留香又在何处呢?难道您?”
“他和他的爱恨遗憾都葬在这小小的土堆里了。”
留香,最后被留在这一方小小的土堆,伴着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孤单寂寞,也依旧风流不羁,陪着他的只有一位大爷。
“您贵姓?”
“我姓胡。”
寂寞的风沙还在大漠无休止地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