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之轨迹同人]You are my destiny》夕林

25、第Ⅶ幕【奥利维尔】

　　当雪拉扎德等人忧心忡忡地找到科琳的时候，她正双手插兜，站在柏斯东门处像没事人一样朝他们抬手打招呼。
　　“呦！”
　　十分没正经的语调，无法和刚才激动到想要杀人的人联系起来。
　　“呃……”几个人的脚步就这么僵在原地，最后由约修亚踏前一步，微微偏过脸，问出了一句话。
　　“那个……姐姐……你没事吧？”
　　“哦？”科琳摸了摸下巴，笑得纯真无害，“约修亚在担心我啊？”
　　“……”
　　“唔……人家的心灵似乎受到了点伤害呢！”科琳沉吟，下一秒，她抬起头，右手搭上约修亚的肩膀，和他形成了暧昧的姿势，“作为补偿，约修亚和姐姐去约会如何啊？”
　　“诶……”
　　约修亚愣了几秒，忽然“刷”地红了脸，手忙脚乱地跑出了科琳的禁锢。
　　“不、不、不用了！”
　　——既然已经能调戏人了，那就代表没问题了吧？
　　“MA～那就没办法了。”状似遗憾地耸耸肩，科琳转向了某个地方，“你们关心我我是很高兴，可是……那个人算是怎么回事呢？”
　　被点名的金发青年撩起发丝，摆出了闪亮亮的POSS，闭着眼睛自报家门。
　　“本人名为奥利维尔•朗海姆。漂泊的诗人兼演奏家。特地前来安慰心灵受伤的美丽小姐。”
　　“……”
　　“啊、哈哈……”艾斯蒂尔干笑两声，摸摸头，“他刚刚也是这么说的……”
　　“那么……能不能请你们告诉我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呢？”
　　“呃……对不起，科琳姐……”艾斯蒂尔苦着一张脸道歉，“他是半路硬加进来的，说要来柏斯……”
　　“很抱歉，科琳。”雪拉扎德也垂下头，“怎么甩也甩不掉，比纳豆还粘……”
　　“而且身为游击士，我们也没办法放着他不管……”
　　科琳沉默了一会，非常同情地拍了拍雪拉扎德的肩膀。
　　“没关系，我能理解你们。”
　　说着，她转向奥利维尔，露出了可以比拟女神的笑容。
　　“那么，这位先生，现在你已经安全地到达了目的地，是不是可以离开了呢？”
　　“是啊是啊，你也应该走了。”为了自己的心脏着想，艾斯蒂尔也开始碾人。
　　“唔……真是绝情……”奥利维尔闭上眼睛，做出一副悲伤的垂泪状，“我们一路共同打击魔兽，好不容易携手走到这里才形成了难以分割的友谊，现在你们竟然要抛弃我么？”
　　“╬你能不能别说的这么暧昧？”艾斯蒂尔终于忍不住，开始青筋暴起，“我们什么时候形成友谊了？还有，刚刚来到这里的路上明明一只魔兽也没有好吧？！”
　　“说道魔兽……”雪拉扎德看向科琳，“你回来的时候有遇到么？”
　　“一只也没有哦！”科琳笑得看不见眼睛，“我还以为是哪个游击士勤快才为民除害了呢！”
　　——打死她也不会说出回来的时候因为太过生气所以拿剑扫平了整个街道的事。
　　“那大概是哪个准游击士新人吧。”雪拉扎德并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多做停留，她笑眯眯地转向奥利维尔，手中的长鞭有规律地转动着，“这位亲爱的先生～可以请你离开了吗？”
　　“唔……既然你们执意抛弃我，那我也没有办法了。”很无奈地摇头，奥利维尔忽然走到科琳面前，牵起她的手，弯腰烙下一吻，“那么，这位美丽的小姐能充当向导，陪我打发剩下的时间么？”
　　这一下，包括科琳在内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过了一会，科琳的手指点上嘴唇，然后笑了出来。
　　“好啊。”
　　艾斯蒂尔怔了两秒，忽然瞪大了眼睛。
　　“诶——？！”
　　“科、科琳，你没有开玩笑吧？”雪拉扎德拉了拉她的袖子，“我们还要去协会和市长那里……”
　　“我已经说过了，我不是游击士嘛～！而且，听摩尔根将军的口气，他和梅丽尔市长很熟吧？我刚刚和他发生冲突，不太好去。”
　　“……呼……”话说到这个地步，雪拉扎德叹了口气，“既然你这么说，那就没办法了。那么，两个小时以后我们在西门口等你，（用酒）解决了这家伙就根上来吧。”
　　“是～”
　　“那么，艾斯蒂尔，约修亚，我们走吧！”
　　“啊、唔……”没走两步，艾斯蒂尔忽然折了回来，无比严肃地对着科琳小声道，“科琳姐，如果他对你做了什么的话，不用客气地拔剑就可以了！”
　　“呃……呵呵，多谢关心，我知道了。”
　　“那我们走了哦！”
　　艾斯蒂尔快步跑开，还不忘记威胁式地瞪一眼笑得人畜无害的奥利维尔。
　　“接下来……”目送他们离开，科琳转过身，微微挑了挑眉毛，“这位英俊的先生，我们从哪里逛起呢？”
　　、
　　两分钟后，『安特洛丝餐厅』里面多了两个人影。
　　科琳看了一眼对面笑得不见眼睛的人，轻轻地扣了扣桌面。
　　“这位先生，你有什么话要对吗？”
　　“啊～讨厌啦～难道你就不会觉得我是对你一见钟情才……”
　　“能让你一见钟情的大概是雪拉扎德那样穿着性感开放的御姐，而不是我这种从上到下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可疑人物。”轻轻呷了一口咖啡，科琳的双手交叉放在桌子上，“想必你也听到了，我的时间只有两个小时而已。”
　　“……”
　　“如果你想要说什么的话，现在是很好的机会。我可疑拿人头向你担保，在我们的话传开的范围内没有任何人偷听。”
　　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子，科琳很耐心地等待答案。
　　奥利维尔闭上眼睛，再睁开的时候，已经没有了轻浮和调侃，而是一脸的严肃。
　　“我要向你道歉，莘蒂。”
　　一上一下的右手猛地顿住，科琳的眼睛睁开眼睛，绯红的色彩里面多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许久许久，她将手收了回来，转而托住下巴。
　　“……呵。”她忽然轻笑出声，浅浅淡淡地听不出什么情绪，“第一个认出我来的竟然是只见过一次面的你……这可真是意想不到。”
　　“我以为你会先否认，我甚至准备好了足以证明你是莘蒂的证据。”
　　“和聪明人说话，没有转弯抹角的必要。皇子，你是聪明人。但是……我还是想要知道你究竟是怎么认出我的。因为我在摩尔根将军面前失态险些说出的话？或者说……是因为属于同类的直觉？”
　　“在这种情况下，叫我奥利维尔就可以了。皇子什么的……”他闭了一下眼睛又睁开，回答了她的问题，“一半一半吧，还有你的脸型。”
　　“那么，我们回归正题好了。”科琳懒洋洋地靠在座椅上，声音显得漫不经心，“你为什么要向我道歉？”
　　“总共有两件。第一件事是……那把导力枪在回到皇宫的时候被人当作可疑物品拆卸了，我……连零件都没能找到。”
　　“……导力枪……”
　　科琳喃喃，第一次把惊讶写在了脸上。
　　【奥利维尔哥哥用的是导力手枪对吧？那么，能不能帮妈妈测试一下新产品？】
　　【那么就这样了，请在以后见面的时候告诉我结果！】
　　那是，属于十年前的，连诺言都算不上的简单约定。
　　“……你还记得啊……”她垂下眼帘，有一下没一下地晃悠着咖啡，“如果你不提的话，连我都要忘记了呢……”
　　奥利维尔的声音从对面传来，这一次，带着沉痛。
　　“第二件要和你道歉的事是……哈梅尔。”
　　咔啦——
　　纤长的手指一松，手里的咖啡杯立刻掉到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立刻有服务生走了过来，训练有素地收拾着碎片。
　　等到他离开之后，科琳这才重新开口。
　　“……关于哈梅尔的事情，你了解多少？”
　　“除了能感觉到一些不对以外，几乎不了解。”奥利维尔摇头，十分诚实地回答，“所以，这次我的另外一个目的，就是想要向你了解真相。”
　　“……”
　　微微沉默了一会，科琳忽然向后一靠，抬起头仰望着装饰精美的天花板。
　　“哼……”过了片刻，她直起身来冷哼一声，眼波流转充满了不屑。
　　“亏得你有这份心。现在无论是到埃雷波尼亚帝国还是到利贝尔王国询问，差不多都没有几个人记得这个名字了吧？有关哈梅尔的事情……恐怕也就只有那些废弃了。我听说，现在连地图上都找不到了吧？”
　　“……”
　　“那么，我问你，你——已经准备好了么？”
　　“呃……”似乎没有料到她会这么问，奥利维尔愣在原地。“什么意思？”
　　“基里亚斯•奥兹本。”科琳念出这个名字，目光炯炯地看向他，“一个在十年前就已崭露头角、如今已经成为帝国政府中心人物的军部出身的政治家；一个在帝国全土都铺设了铁道网、用武力强行合并了其他自治州的冷血豪胆的改革者，巢居在帝国内部的终极魔兽——被人成为『铁血宰相』，控制着政府和七成的军队，除了那个穆拉的叔父『独眼扎克斯』中将这样的中立派，剩下的反对势力就只有日渐衰落的诸侯们罗，更为糟糕的是，那是连你的父皇都报以极度信任的恐怖人物，难道……你这次旅行，没有想要铲除他的想法么？”
　　“……你调查得真详细。”
　　“呵，工作原因而已。”
　　“工作……现在的你，到底在做什么工作？你的眼神告诉我，你很痛苦。”
　　“你看错了。”淡淡地回了一句，她并不打算将这个话题延续下去，“回答我的问题，你做好和那个怪物级别的人物交手的心理准备了吗？”
　　“……没错，我是想铲除他。所以，我需要知道关于哈梅尔的情报。”
　　——是“想铲除”而不是“做好准备”么？
　　科琳的眉毛挑了挑。
　　“你动摇了，奥利维尔。”她的手在桌子上一扣，清脆的响声在两人之间漾开，“现在的你，还没有一颗坚定的心。这样下去，败落的只能是你和穆拉。”
　　“……”
　　“你自己好好考虑一下好了，等到你真正下定决心的那天，我就把关于哈梅尔的事情完完本本地告诉你。”
　　科琳起身想要离开，不想却被拉住。
　　“我承认我动摇了，你也动摇了。”
　　“……”
　　“在面对摩尔根将军的时候，你的失态就是最好的证据。”
　　“……那不是动摇，只是迁怒而已。”科琳闭上眼睛，紧紧咬住下唇，“我非常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如果说在十年前我就有如今的力量，那么，一切就不会发生。我在迁怒军队，也在迁怒他。即使知道那不是他的责任，可是……”
　　垂在身体两侧的手蓦然收紧，短短的指甲在掌心刻出几道红痕。
　　那明明，就不是军队的责任。军队听从上级的命令并没有错，按兵不动避免打草惊蛇也没有错，而摩尔根将军的话，也不过是出于对游击士的愤怒说出的意气之话而已。
　　这些，她都明白。
　　可是，可是——
　　——在那场战争过后，曾经的幸福如泡沫一般消失在空气中，徒留下记忆的空壳供自己回忆。
　　她甩开对方的手，准备离开。
　　身后，传来了疑似叹息的声音。
　　“你把自己逼得太紧了，莘蒂。”
　　“……莘蒂已经死了，请叫我科琳。”
　　“……那么，科琳小姐，接住。”
　　呼呼的风声从耳后传来，她连头都没回，右手后伸，稳稳地接住了飞来的物品。
　　这个形状……
　　她一愣，将物品放到面前，一把闪烁着银光的导力枪安静地躺在手心。
　　——帝国莱恩福特社出品的最新型产品。
　　“不错的身手。”奥利维尔夸赞。
　　“……这是什么意思？”
　　“只是……表示歉意的物品而已。”
　　“我不会用导力枪。”
　　“没关系，你收下就好。”
　　“……”
　　在没有上膛的情况下扣动了扳机，从枪口打出了一团空气。
　　……果然，性能没有亚尔特里亚提供给守护骑士的专用导力枪好。
　　她垂下眼帘，将导力枪很随意地放进怀里，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