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愿》以适

5、谢池春（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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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合的体质弱，一年四季的总是容易生病。不是流感就是扁桃体发炎，跑医院的次数多了，他学业又重，俞景行照顾不过来，只能自己去挂吊瓶。一次俞景行到了医院，见他一手挂着水，另一边手还拿着本书在看，累的睡在了座椅上。医院冷气足，陆合还在梦中打了个喷嚏，看得他又好气又好笑。于是后来每逢气候变化或出门前，俞景行面对陆合总如临大敌。
　　他特意查看了一下屋外的温度，又再三确认好陆合的穿着，这才同他一起去玄关换鞋出门。

　　周末例行规矩，两个不爱逛街的人要去超市买东西。

　　下午时分出的门，超市里有些空空荡荡。两人推着购物车并肩走着，聊着，往购物车里扔东西。
　　只是他们拿的东西都不是自己要用的——俞景行往里丢陆合平日爱吃的零食和干果，陆合数着罐数小心翼翼地放俞景行喝的酒和咖啡。香烟也是，不能给他买太多，俞景行因为工作心烦的时候一根一根地总也停不下来。
　　陆合此时谨慎得要命，他口袋里揣着一张小纸条，细细数完了，才抬头问身边的人，“你还有什么东西要买吗？”
　　“嗯……”俞景行故作沉思了一会儿，凑到他耳旁，“买个小陆合回去吧。”
　　“老不正经的。”陆合白了他一眼道。

　　惹得小朋友生气了的俞景行只好乖乖推着购物车去结账。拿钱包的时候夹层里滑出一张两人的合照，是他们放在一起没多久时陆合缠着他拍的，不过是几年前的事情，俞景行总觉得像隔世。
　　陆合手快，先将那照片捡起来，又显摆似地在他面前晃晃。
　　俞景行笑着看他，将买的东西放进购物袋，提在左手，右手朝陆合伸出来，讨那张照片。起初陆合还不肯还，直到俞景行凑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他气红着脸憋了一句“老流氓”，才将照片拍在俞景行手上。
　　俞景行将照片放回钱包夹好。
　　他想，真是不可思议。
　　他总觉得他们已经在一起很多很多年了。
　　很多很多年，不是哪个数字能再限定的，很多、很多、很多年。

　　路边卖歌碟的店里播着不知名的歌，高潮部分是重复的“For you，For you，to be there”。
　　因为你啊，因为你。

　　“什么时候放假？”俞景行问。
　　“快了快了！”陆合挑眉，“你今年又有什么鬼主意？我早就告诉过你我要回家的吧？”
　　“我和你一起回去见家长如何？”
　　陆合想了想，说理论上可行，实际上可能两人得挨陆夫陆母的一顿揍。
　　“漫漫追陆合之路，挨一顿揍而已。”
　　“嗯，你现在才知道我不好追了吧？”陆合道，“我之前有和他们讲过……只是……”
　　“只是？”
　　“只是他们俩离婚很久了，大概以为我在开玩笑。”
　　陆合骤然降下来的语气有些低沉，俞景行抬手摸摸他的头。

　　“还有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