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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春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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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不一并非有心要取萧季公子性命,关键时刻,他收回内力,茶水失去他内力的控制顷刻间散落在地,梨花针则根根斜插在萧季公子脚跟前。
洋相已出无疑,但是气场风度绝不能再输分毫,萧季公子故意轻咳了一声以缓尴尬,随后玉扇轻轻扇了几缕清风,双手作揖,身子微微向前倾几分“酒仙胡不一名号果然名不虚传,今日得以一见,确实让晚辈大开眼界领教了一番,既然前辈有意要争进前三,那做晚辈的当然得顺水推舟助你一番。”
随后他直起身又对雷火堂的现任堂主雷尚和台下观众作揖表示歉意“今日,萧季恐是要辜负某些人的期盼了,此轮我认输。”
雷火堂大管家雷诺望了一眼雷尚,雷尚轻点了一下头,他随后走上台来问萧季“萧季公子可想好了,现在认输,可就再没反悔的机会了?”
萧季玉扇一挥“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为我胡大哥退赛定不反悔。”
萧季自知自己实力不如胡不一,所以他才给自己寻了这么一个台阶下,然而胡不一也自然看出了萧季的用意,既然他都主动要求退赛了,自己何不再给他台阶,让他顺着接着下呢,也算卖了他一个面子“向来素闻萧季公子颇有气度,今日得以一见,确实也让老胡我刮目相看,大恩不言谢,特奉上美酒一杯。”
胡不一说完,花式甩壶,突从袖口抛出一个酒杯,酒杯悬在空中缓缓坠落,他随即踮脚轻轻一飞身,将玉壶放在身后,从脖颈处缓缓往下倒,水流垂直往下,一滴不落全数进了那酒杯,不偏不差,正好满满一小杯。
在酒杯落地之前,萧季用玉扇接稳,放在鼻尖轻轻嗅了一下,满脸陶醉“竟不知胡大哥还有这般能耐,刚才还只闻见浓郁的茶水香,然片刻不到的时光,同一玉壶竟又能出此等美酒,佩服,佩服。”
雷诺随即宣布“第一场酒仙胡不一胜”,随后从袖口掏出另一玫圣火令,与原先唯一的差异就在于它的颜色是为红“还请胡大侠与我交换一下圣火令。”
胡不一拔下系在腰间的那玫圣火令交给雷诺,雷诺朝台下使了个眼色,立马有一个穿着白色大褂的男子走上台来,径直走到雷诺跟前,卑躬屈膝伸出双手,雷诺将胡不一给他的那玫圣火令放在他手上。
那人立刻正反面来回检查,随后将圣火令重新还回给雷诺,点了点头,待接受到雷诺给出的眼色之后,又重新下了台。
这是圣火大会的又一道规则,雷火堂不怕别人来仿制圣火令,也不介意有人拿着仿制的圣火令前来应会,所以,大会之前,他不会检查你圣火令的真假,因为这是他们评判你为人的初级考验,要成事先做人。
直到初次比试过后,才会命专造圣火令之人上台来检验真假,如若发现是假冒者,那么不死也残,这是规则,你既已选择前来参加,起码得拿出些诚意来。
抽到第二场比试的是冷月和风满楼的春姨,冷月事先登台,却迟迟不见春姨身影。
台下唏嘘声一片,雷诺接到雷尚的眼色指示后上台来平息众怨“风满楼的春姨如若再不出场,那在下就要盼这位冷月姑娘胜出了?”
等了一会儿,仍未见春姨来场,雷诺特意往四周扫射了一遍,待仍寻不得春姨身影时,他又望了一眼雷尚,雷尚朝他点了点头,他随即宣布“第二场比试优胜者是...”
擂台上空突然花瓣片片飘落下来,伴随着的还有乐曲声,所有人都好奇地循声望过去,只见春姨被八抬大轿抬着正往此地赶来“急什么,急什么,老娘难得上这种举世瞩目的舞台,还不得精心打扮一番。”
春姨说完,便破了花轿的玉珠帘,飞升上擂台,她今天身穿粉色霓裳,裙摆足足有十尺之长,在她飞往擂台的途中,裙摆划过每个看客的头顶,芳香四溢,女的闻之心痒痒,男的为之心痒,身子更痒,更有人依恋不舍抓着不肯放。
春姨虽脸上笑着,但是弄脏了她的裙摆,她可是不能饶恕的,于是裙摆裹住那男子提到空中,那男子如痴如梦,陶醉在桃花梦里竟半分未觉有异样,等他慢慢如梦初醒的时候,春姨早就抽回自己的霓裳,而那人无任何东西支撑在空中,瞬间摔下来,背朝地,脊椎骨瞬间断裂,其断裂的声响和他的尖叫声震耳欲聋。
春姨娇羞故作害怕的用手遮住耳朵,娇滴滴地说道“这是何必呢,行这么大的礼,可让我如何承受的起?”
春姨虽然三十有二,但是单看容貌,与冷月相比,也不过是年长了几岁而已,况且比起冷月的清汤寡水般的长相,春姨模样更讨人喜,能让人迷醉。
“开始吧!”
雷诺被春姨的模样迷的丢了片刻的魂,等好不容易回过魂来才尴尬地离场。
春姨看到一向沉着冷静的雷大总管这副傻愣愣的样子,不由觉得好笑,掩面大笑,其声音更是悦耳动听,第二场比试硬被她的音容样貌夺去了所有光彩。
“小妹妹,我看你不过十六七岁吧,既还是个孩子何必参合大人的世界呢?”
冷月无声,只从袖间慢慢露出自己的比试武器“你已浪费许多时间了,我们开始吧!”
春姨看见她手里拿着的那根桃花枝又忍不住大笑,并再次劝谏她“小妹妹,你可知道这是比武擂台,不是过家家,轻者会使人残废,重者是会伤及人性命的。”
冷月耐心实在有限,再也忍不住,执起桃花枝向她主动出击,春姨微微侧身灵活躲过,十分嫌弃的轻轻点了一下冷月那根收拾的较为粗糙桃花枝“年纪小小,脾气倒是不小啊!”
冷月不说话,只一个劲地向她出击,但是婆婆只传授给她内力,可惜的是她内力有毒,还不能随意使用,所使用的剑招也是从大哥二哥平日练剑时偷学而来的,所以几十回合交战下来,冷月慢慢处于弱势。
春姨所用的武器乃是一紫绫罗,她特意在绫罗上面撒了□□,能使人神志不清,这算是她使的一小小算计,但是奇了怪了,对面那小丫头竟然丝毫未受□□的影响,反而越来越清醒,虽然后来她渐渐占优势,但是她明显感觉到,与那小丫头做斗争的不止有她,还有一股魔力,而偏偏这个丫头还在刻意的抵制些什么,在三重压力之下,她还能与自己对抗这么多回合,可见她内力之深厚,可是这是比武,说白了比的不只是谁在实力上更胜一筹,更比的是谁的心能更狠一点,更能下狠招。
春姨决定趁现在,一举致胜,她让台下风满楼的人奏乐,然后自己翩翩起舞,舞了一段兵舞,她挥动绫罗,时而妩媚一笑,时而舞动绫罗如剑一般,在冷月毫无防备之时,瞬间割伤她的右臂,还未等她反应过来,左臂也不经意间挂了彩。
春姨越舞越快,快的冷月根本应接不暇,时不时挨其一剑,她用桃花枝予以抵抗,但是瞬间被春姨夺去扔下台去。
没有防身武器抵抗的冷月更无所适从,她站在原地徒手应付春姨不知会从哪发来的攻击,弄得手心满是绫罗弄成的血痕。
无常看的甚是心疼,于是取下腰间的折腰剑扔给她,台下顿时引起一阵愤慨,无常不以为然,耸了耸肩,特意大声对雷尚和雷诺说“规则里,没有规定外场不能提供刀剑吧?”
雷尚笑着摇了摇头,那些心疼春姨的男看客也只能无可奈何。
冷月得剑却再无剑术可使,也是无用,而手腕上的嗜血剑越发的蠢蠢欲动,她知道要赢,便只能用嗜血剑了,可是这种情况下,剑一旦见了世,恐是她难以控制的了。
就在她犹豫不决时,台下无常口念了几句口诀“识时之义,知时之行,用时之机,待时而变,时行时止,万剑归一”,她顺着他念的而行,竟发现是套剑术,这套剑术需要强大的内心,以静制动,于是她不再去寻到底眼前的哪个是真的春姨,而是闭上眼,忘却自己,忘却四周的一切,然后结合内力,自由施展。
春姨所舞的蹈有让人产生幻影之效,在场的所有人在音律的带动下会产生幻觉,实则她人不在擂台之上,而是杵在上空一动未动,只是偶尔抓准时机,对准冷月补上关键一剑,却怎料每每都偏过,未伤其命害之处。
而现如今,冷月成功静下心来,避开她的魔幻阵,那么春姨就失去了最大的优势,那一刻,她知道她完了,她最拿手的就是这迷幻阵,如今被冷月一破,谈何再赢?
果不其然,冷月飞升上空,简单一套剑术对擂,春姨拜下阵来,脖子上被冷月架着折腰剑,她闭上眼,成王败寇“我输了。”
刚才春姨伤她毫不留情,她以为冷月会借此报复回来,可她没有,未伤她分毫,收回剑,还道了声“谢谢。”
这让春姨着实一惊,呆愣在原地,但很快又换上一脸风尘,半躺在无常面前的擂台那,将长袖子从无常面前慢慢滑过,然后捶打了他几下“小兄弟,可真是讨人厌的狠,若不是你,姐姐我可就赢了呀,我看得罚你。”
一旁那些早已看的口水流一地的男子,纷纷涌上前来想替无常受罚“姑娘,这孩子乳臭未干,要罚你还是罚我吧?我行,准保你满意。”
春姨害羞地转身骂到“讨厌。”
那些人便更得寸进尺。
春姨突然收起笑容,卷起了袖子指着方才那男子摔断脊椎骨的地方说道“前车之鉴还不够惨烈是吧,说吧,你们到底谁还要来尝尝?”
刚才还热情似火的人,立刻一个个争相着往后倒退。
“唉,男人果然都是一样的东西。”春姨转而又笑着挑逗无常“我想好了怎么罚你,就罚你今夜来我风满楼喝花酒,你看怎么样?”
无常躲开她轻抚自己的手指,尴尬地笑着说“我...我不喝酒,谢...谢谢抬爱。”
而此时雷诺已宣布第二轮获胜者便是冷月,并核实了她的圣火令,此刻她冷着一张脸从台上走下来,将折腰剑狠狠甩在无常怀里“还你。”
说完头也不回就往前走。
无常想追过去讨个说法,这帮你还不对了,态度这么恶劣,这茅丫头,真是气死他了,可却被春姨拉住了,她在他耳边说“她吃醋了,这女人得哄也得治,今晚来风满楼,我教你怎么对付女人,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