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计师驾到》末尚尚

55、贪恋

　　傅央央坐上了闵然的车后，她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也不知道刚才姜海走了没有，是不是看见了她和闵然。算了，她暗自叹息，这样也好，姜海不会对她愧疚，他会有新的生活。
　　她忘记过往都这样艰难，姜海也一样吧。是他先放弃她的，就算他忘记的过程也一样艰难，她也管不着了。

　　其实，如果当年姜海家出了事，姜海告诉她的话，她可能会选择陪他一起熬过那段时光。可是人生没有如果，不能重来。
　　“在想什么？”正在开车的闵然，短暂地看了她一眼。

　　她摇头：“没想什么，发呆。”
　　“你的安全带没系。”
　　她浑然一惊，立刻把安全带系上。

　　“刚才你站在那半天，干什么呢？你对面还站了一个男的。”红灯，汽车停在车道上等待，他看着前方，很不经意地说。

　　天人交战，说还是不说？她被闵然抛出来的炸/弹再次炸了一下。早知如此，会被他撞见，不如去聚会之前就跟他交代。可是她之前也不确定姜海会不会来，她贸然跑去跟闵然说，显得很刻意和心虚，招来闵然吃醋又不好。

　　她观察了一下闵然的表情，小心翼翼地解释：“其实我是去同学聚会，我怕你多想，就没敢和你说。”
　　“所以？那个男的是？”

　　她赔着笑脸，“是姜海。我不知道他会去同学聚会啊，他之前一直在美国。我又没跟他联系，是群里面的同学组织的聚会。吃饭的时候，我都没跟姜海坐一桌，从头到尾，我和他连话都没说过一句。就刚才我走到楼下，才看见他的。我就站了一会儿，你就打电话来了。”

　　他轻飘飘地丢来一句：“怎么，怪我破坏了你的好事？”
　　她急得涨红了脸，急急忙忙地解释：“不是的！”
　　“这么着急做什么，我随便问两句。”他淡声。

　　她紧张啊，这是随便问两句吗？
　　绿灯了，她平复着急促的呼吸，轻声说：“我就是一时有些感慨，才站了一会儿，话都没跟他说一句。”

　　“嗯，我看见了。你们两个杵在那，像木头似的。”他点头。
　　她尴尬地笑一笑，不知如何作答。
　　他没有追着这个话题不放，聊到别的地方去了。

　　汽车停在她的小区楼下，她上楼去装电脑，今晚打算去他那边过夜，正好有些工作问题想和他交流一下。

　　总账会计真是一个好岗位，她的权限可以看到事务所过去所有的账目。只要她想，每一个项目收到对方单位打来的多少钱，她都能查询得到。还有公司里每个人的工资情况，她也有了数。最敏感的，是股东管理层的年终分红，这一块她也有权限查看。

　　……
　　她抱着电脑放在车上，想着这个年终分红的事情，觉得闵然的整个人简直像在闪着金光，超级大款。
　　超级大款在前阵子跟她求婚，她竟然表示还不想结婚，可见她是一个不被金钱迷惑，很有原则的人呢……

　　她最近翻着闵然这几年的股东分红记录，还有工资记录，口水都要流了。太大的诱惑，摆在眼前。
　　她不停地对自己说，要做一个视金钱为粪土的人……

　　闵然坐在书房，看报告。她坐在旁边算账，说：“我觉得总账会计的权限有点大，小苏做过总账会计，然后现在她去做审计经理，知道得太多。像我现在看见这些信息，我都觉得有点可怕。”

　　他滑动着鼠标，声音平淡：“你觉得可怕的权限，都是我开给你的。本来这些都是我算的，我懒得算了，一起丢给你了。”
　　她：“……”所以，这些可怕的信息，原本只有闵然经手？

　　她现在知道的，是不是有点多？

　　她跃跃欲试地，“你让我知道这么多，不怕我将来拿这些信息来做文章？比如组织大家要求加薪什么的？毕竟你的分红真的很多啊。”

　　他侧头，撑着一只手肘在桌面，瞧她，“正连的薪酬水平，在行业内已经算很高了，不能再加了。我的分红多，是因为我的能力强，客户太多。”
　　第一次听见别人这么自夸的，还让人无法反驳……

　　她趴在桌面上，手指玩着书桌上的台灯。
　　他用食指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含笑：“羡不羡慕，嫉不嫉妒？”

　　她点头，下巴轻轻磕在书桌上，“羡慕。”
　　“教你做一笔特别划算的买卖，想不想听？”
　　她眼睛一亮，“说来听听？”
　　他含笑道：“很简单，一本结婚证，就能合法拥有我每年分红的一半，甚至更多。”

　　又想忽悠她？他怎么能用资产来诱惑她啊，数字金钱对一个财务人员或者审计人员来说，是很敏感的。可婚姻是不能用资产来衡量的啊，虽然她知道他是在开玩笑。
　　她回答：“你忘记了？我是一个有原则的人。”

　　他抓住她的右手，让她的五指摊开，钻戒闪着碎光。
　　“戒指都戴上了，嘴上还不答应。没关系，反正你也跑不掉了。”他抚摸起她的无名指。

　　她把手收回去，继续趴在书桌上。

　　房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住，衣柜里挂着她和他的衣服，被子里也有他们两个人的气息，书房也满满的都是他们办公的痕迹。这是家的感觉呢，很温馨和甜蜜。
　　她已经贪恋这样的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