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名留青史先过我这一关》边境之遥

42、第四十二章：博爱良的过去

　　九之月恰好来到地下空间的岩缝正上方，直落下来的月光穿过岩缝形成一道光柱，直直照射在博爱良的身上，让博爱良看起来宛若圣人。
　　博爱良在笑，剑十八看见了他微微扬起的嘴角，随即想起了博爱良时常挂在嘴边的那句话，笑容能够让痛苦远离。
　　博爱良的痛苦不只来自思想与行为的冲突，还有对生命流逝的悲伤，而剑十八也对于这样的炼狱感到痛苦所以他也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两个同样悲伤的人一起笑着。
　　生命不该被这样糟蹋，纵然死亡是生命的终点，却不该是用这样的方式，被迫抵达终点。
　　看着博爱良一个一个将这些受难者们终结，剑十八逐渐冷静下来，“这么残忍的方法，究竟是谁想出来的？”
　　“我的养父。”博爱良抬起头，脸上露出了复杂的神色说道。
　　“养父？”剑十八愣了一下。
　　“我的父母为了传播教义，带着年幼的我举家来到了新东方，但是我们却在旅途中遇到了受惊的巨犀牛群，在他们的帮助下我爬上了足足三个成人环臂才能圈住的粗壮大树上，而他们自己甚至来不及爬上来。”
　　“我趴在树上眼睁睁看着他们被经过的巨犀牛群卷入，然后在我眼前消失，而当巨犀牛群走远后，我只看见了满地的鲜红。”博爱良神色平淡的述说着，但剑十八却能看见他眼中的悲伤之意。
　　“我很抱歉。”剑十八特意忍住了自己发问的习惯。
　　博爱良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介意，他稍稍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回忆那些过往。
　　片刻之后，博爱良才开口继续说道：“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来到了新东方的城镇，救我的人正是我的养父。他说发现我的时候，我只身一人在荒野上游荡，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也不知道究竟晃荡了多久。他扶养了我三年，并且教了我许多知识与学问，在他踏上生命终点的旅途后，我才回到了永爱廷。”
　　“听起来你这位养父并不像是个坏人？”剑十八疑惑问道。
　　博爱良沉默了一会，才开口说道：“我也不清楚，我是在取得人造晶石计划的资料后才知道这个研究是由我的养父主持，而在研究停止后他就离开了。我想他应该不知道自己的研究成果最后会为威风军取得，而我的养父你应该也认识，他的名字叫做剑锐。”
　　剑家人中的异类，一个选择自我放逐的男人，不过却从自己的祖父口中听到过这个名字，只是从未听闻他自我放逐的原因，想来他自我放逐的原因定是与这项研究有所关联。
　　从合理性来判断，剑十八不认为博爱良会说谎欺骗自己，毕竟书谷白城的建立本就是因为反对战争，再加上这项研究是书谷白城所出资，因此由剑家人来负责也是很合理的。
　　“这也过于巧合了吧？”虽然合情合理，但是剑十八还是有些怀疑，并不是出自于自己的职业习惯，而是他不相信世界上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生命是一条线，所有在这条在线走着的人，彼此终将会有交集。”博爱良摇头道。
　　“不太懂你的意思，听起来有些深奥？”剑十八愣了一下。
　　“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总有一天。”博爱良看了剑十八一眼，轻声说道。
　　剑十八相信博爱良，虽然他还是弄不懂这种良式哲学。
　　现在看来，博爱良宁可冒着风险也要破坏威风军的计划，除了是为了自己心中的理念外，他的养父也占了很大一部分的原因，而剑十八也终于明白，博爱良身上那种莫名的违和感究竟出自何处。
　　严格说起来，博爱良与剑十八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他们之间还是有一份情谊存在，毕竟博爱良被剑家人扶养了三年，他的博学也传承自书谷白城。
　　“真的没有办法解救这些人吗？”越是这样，剑十八就越不能眼睁睁看着博爱良手上沾满血腥，尽管他是出于善意。
　　“当然没有，谁也没有办法解救这些人唷！”一个令剑十八记忆深刻的声音，代替博爱良回答了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