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阴阳判官》水水东

149、149 人在唐朝（52）

　　我吓了一跳：“没有啊！殿下，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真没有？”
　　“绝对没有，这两天晚上都是我亲自带领巡防营的弟兄巡的逻，我敢保证，绝对没有！”我口气坚决地说道。
　　“小五子，那你他妈的在城里装神弄鬼的布置了这么多神神叨叨的劳什子干什么？你当我们都不知道吗？”旁边的尉迟敬德瞪眼问我道，边说边将一张撕下的道符扬起来给我看。
　　我吃了一惊，请不自禁脱口道：“这是镇邪道符，你撕掉它干什么？”
　　尉迟敬德瞪眼道：“这光天化日的，哪来的什么邪？小五子，你不会撞鬼了吧？”
　　我心念电转，现在要不要把真实情况向他们说明呢？以李世民同志的英明，他应该不会害怕什么鬼兵，但万一他们不信怎么办？
　　可现在不说，那城中的唐兵面临的威胁可能就越大，日后李世民怪罪下来，我能担待得起吗？而且这事肯定纸包不住火，按照普六茹世隆的德行，这家伙总有一天会带着他的鬼兵钻出来出来兴风作浪！
　　还是说吧。
　　“这……现在整个洛阳城的老百姓都说闹鬼，你不会现在才听说吧？”但话到嘴边，我却又说不出口了，只能毫不示弱地向尉迟敬德瞪眼道，“老子作为巡逻营都尉，贴两张道符镇邪安抚人心，有什么不对吗？”
　　尉迟敬德满脸愕然：“洛阳城闹鬼？俺怎么从来没听说……”
　　李世民扫了他一眼道：“\'这个小五子倒没有胡说，从我们进城的第一天开始，本王就已经略有耳闻。”
　　“殿下，你相信有鬼？”旁边的秦琼忍不住插话道。
　　李世民微微哂笑：“民间传言，不可全信，也不可不信，对于鬼神之事，本王还是相信圣人之言，敬而远之！”
　　“还是二哥英明！”我忍不住冲口赞道。
　　李世民却脸色微微一沉，皱眉道：“现在还不是谈论什么鬼神的时候，小五子，这两天军营里已经失踪了几十个兄弟，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小五子，你们巡防营有什么发现没有？”
　　人口失踪？我吃了一惊，原来李世民同志找我来是为了这事？
　　“二哥，军营有人失踪？我怎么没有听说？”我大声诧异道。
　　李世民看了我一眼，点点头道：“看来你是真不知道此事了，这两天军中接连上报了四五十人莫名其妙失踪，都是在晚上，你们巡防营真一点异常都没有发现？”
　　尉迟敬德粗声道：“殿下，依俺看，八成是王世充和窦建德的散兵游勇不甘心失败，潜伏在暗处袭击我们，将这两家伙带上来问问便知！”
　　李世民摇头道：“封德彝他们已经问过了，他们两人都不知情！”
　　尉迟敬德冷笑道：“他们那个问法，哪里能问得出实情？殿下你把王世充和窦建德交给俺老黑，俺老黑让他们狗嘴能吐象牙来！”
　　李世民哂笑摇头道：“不可，他们两人怎么说都是一方枭雄，若是因被俘而受辱，传出去岂不有辱我大唐圣名？”
　　尉迟敬德语塞。
　　“况且这几十兄弟失踪得毫无征兆，如果是遇袭失踪，断不会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这也不合常理，窦建德和王世充的人再厉害，也不可能做到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地步。”李世民继续说道。
　　“真的一点痕迹都没有？”我忍不住失声道。
　　一旁的屈达通颇为沉重地点头道：“不错，前天晚上二十三人，昨晚二十六人，一共四十九人，都是在子时后失踪，这些兄弟都没有宿卫守营的任务，也就是说他们都是在营帐中熟睡时被神不知鬼不觉地劫走的，一点痕迹都没有，有的失踪士卒连鞋袜都还在塌前，人却莫名其妙地不见了！现在军营中已经开始流言四起，人心惶惶，有的说是这洛阳城中有专吃人的妖魔，也有说是夜里来了山魈……”
　　“胡说！”李世民皱眉愠怒道，“这洛阳是千年古都，哪来的妖魔山魈？真是岂有此理！谁再传这种谣言，要严惩不贷，一律军纪论处！”
　　众将面面相觑，都不敢作声。
　　我心念急转，难道会是普六茹世隆的鬼兵？只有他们才能做到让几十个大活人无声无息消失！
　　“二哥，士兵失踪是我们巡防营失察之责，你把这件事交给我，今晚我亲自带人去巡逻查看！”我咬牙向李世民道。
　　李世民拍拍我的肩，点头道：“二哥叫你来的意思也是这个，这里就数你小五子头脑最机灵，武功又好，这件事交你去查最合适不过了，巡防营需要增加什么人手，你尽管开口。”
　　“目前还不需要，”我想了想道，“如果现在大张旗鼓，有打草惊蛇之虞，反而不利于追查。”
　　李世民满意道：“还是小五子想得周到，你先回去准备吧。”
　　我领命而去，还没有走出宫门，心里基本已经确定这就是普六茹世隆干的，袁天罡师父说过，他的鬼兵有很多肉身鬼，需要吃活人的心血补充阳气，整座洛阳城里，只有他们有这样的需要和能耐。
　　看来师父他老人家的话开始应验了，唐军进城后必陷鬼患，只可惜他老人家不在城中，这棘手的问题如何下手查呢？我心里焦虑起来，急得抓耳挠腮。
　　回到营地，我连忙再找出师父袁天罡给我的那本《玄机要诀》，翻到《符》《咒》部分仔细查找，看有没有能克制肉身鬼的法咒和秘方。
　　没有，除了驱鬼镇魔的道符和各种秘术咒语（也不知道有没有用），什么也没有，连肉身鬼和“鬼伥”的字眼都没有提及，更不用说克制之法了。
　　看来只能给兵器上“诛杀咒”或给自己身上贴格护身符一途了，那对付普六茹世隆的肉身鬼几乎没有任何优势，它们还都在暗处神出鬼没，我们都在明处，没和它们碰上就落下风了。
　　问题很棘手却一筹莫展。
　　正心烦，王小石和黄黑虎巡逻回来了，还没来得及下马进门我就朝他们招手，让他们赶紧过来商量对策。
　　“小五将军，殿下叫你到底什么事啊？”王小石和黄黑虎进门后，都抢着问道。
　　我把刚才见李世民的情况以最简略的方式陈述了一遍。
　　“你们说，这两天晚上失踪的几十名士兵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手下的人巡逻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情况？”
　　大概我说的情况太诡异了，王小石和黄黑虎的脸色蹭地变白，都不约而同地摇摇头，半晌不敢说话。
　　我知道他们都和我想到同一处去了，也就不再打马虎眼，沉声道：“这种情况只有普六茹世隆他们才能办到，我敢肯定，这些失踪的士兵肯定是它们做的手脚。”
　　“将军，你不是说袁师父的百灵阵能压住它们吗？……”王小石嗫嚅道。
　　我瞪了他一眼：“你以为我不想啊？我又不是我师父，他不在，老子有什么办法？”
　　黄黑虎道：“小五将军，如果真是，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抓抓头发道：“能有什么办法？老子又不是捉鬼的活神仙，只能照着师父那天晚上给我们画的护身法衣给每个兄弟都依样画葫芦弄一遍……”
　　“可是，没有法师开光施法，会灵验吗？……”我的话还没有说完，黄黑虎已经怯声表示疑问。
　　“废话，当然灵验，老子拜袁先生为师父你以为是白拜的？老子现在至少也算半个法师了！”我只能大声斥责给自己增威。
　　我的话仿佛给了王小石什么灵感，他神情愣了一下道：“小五将军，袁先生不在，我们能不能找其他的法师？”
　　“什么其他法师？”我一时不明白他的意思。
　　王小石连忙道：“前天我听我们巡防营的兄弟说好像他们抓到了一个江湖术士，听他们的意思，好像这家伙自己说是王世充的幕僚，在城里躲了两天，想偷偷蒙骗出城，被我们逮住了……”
　　江湖术士？王世充的幕僚？会不会是那天晚上师父说的助王世充退守洛阳宫的那位高人？……
　　我眼睛一亮，连忙追问道：“他人在哪里？”
　　“听他们说，已经押到战俘营里关着……”
　　“快，去把他给老子弄来！”我连忙大声说道。
　　“可是，小五将军，战俘营不是我们巡逻营的兄弟管辖，没有军令，恐怕……”王小石迟疑道。
　　我把千牛卫的令牌拿出来，皱眉道：“要个屁令牌，老子现在审查士兵失踪案，你拿老子的令牌去要人，就说老子奉命提人审问，谁敢阻拦就叫他们找秦王殿下说理去！”
　　王小石一下就来精神了，和黄黑虎立正大声应了一声：“是！”转身去战俘营提人去了。
　　我在原地中来回徘徊，半个小时后，王小石和黄黑虎就押着一个身材敦实，面目丑陋的男子进来了。
　　“将军，人带到了，就是他！”王小石把人推到我面前，大声报告道。
　　我忍不住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这人相貌平平，手脚还有绳索捆绑着，没有一点道骨仙风地样子，怪不得会被当成普通的战犯关起来，他会是袁天罡口中所说的高人吗？
　　我咳嗽了一下，故意压低嗓门沉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倒也不慌张，迎着我严峻的目光从容作揖答道：“回将军，贫道姓李，名慕道。”
　　“他们说你自称江湖术士，还是王世充的幕僚，是也不是？”我直接开门见山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