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基——自我探寻之旅》和光同辰

7、真相真情

　　金色大厅里，三勇士和希芙女士坐着休憩，沃：“我们不应该让他去的。”

　　希芙：“我们也阻止不了他。”

　　范达尔袒露着胸膛，被冰棱刺穿的伤势一时很难缓和：“至少还好只是被放逐，不是死。如果不是守卫通报我们的去向我们早都死了。”洛基沉默地站在角落里，垂首翻看自己的手掌，五根手指白皙修长，骨节分明，就好像在约顿海姆时，手臂上迅速蔓延又褪去的苍蓝只是他的幻觉。

　　沃有些奇怪：“守卫怎么知道我们上哪儿去？”

　　洛基放下手，侧过脸看他：“我告诉他的。”

　　“what!”范达尔惊讶地转身看他。
　　“我要他在我们离开后通报父王。”洛基双手抱臂，“拖了这么长时间他应该被鞭挞，我们本来甚至都到不了约顿海姆。”

　　霍根停下给沃治冻伤，沃怒道：“是你告的密？！”

　　“我可救了大家的命啊，还有索尔的，但我没想到父王会这样严惩他。”流放可是只比处死更轻一些的惩罚了，更何况索尔还被剥夺了神力。但众神之父还是心疼长子的，送他去了九界最弱的中庭，那里应该没什么危险。

　　希芙神色一肃，从金铁长椅上站了起来，快步走到洛基面前，恳切道：“洛基，你必须去向众神之父说情，说服他改变心意。”

　　“就算我做了那又能如何呢？我比你们任何人都更爱索尔，可你们了解索尔吗？他很自傲、蛮干，也很危险，你们今天亲眼目睹的。这就是阿斯加德需要的王吗？”洛基无法理解，也不甘心，为什么今天索尔的性格缺陷完全暴露出来了，而他们还是死心塌地地追随。

　　伊米尔也赞同洛基真心实意地评价，这一切虽说是洛基引来的事端，可洛基的恶作剧在他派侍卫通报奥丁时已经结束了，让事情一步步发展到这个地步的是索尔自己，他傲慢地打断了洛基的拖延时间，从劳菲口中得到答案之后又因为一句挑衅便不顾自己和同伴的安危在敌人领地大打出手，后来还是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忤逆父王，被流放也是理所当然。

　　恐怕奥丁此时也在庆幸及时认识到了索尔的性格缺陷，没有仓促让他登基。

　　不想再继续和他们纠缠，洛基带着怒意转身大步离去，眼下他还有更紧急的猜想要去证实。

　　希芙不满洛基这个时候说索尔的坏话：“他嘴上说是为了阿斯加德好，但他一直都嫉妒着索尔。”

　　沃曲起一条腿，耸耸肩，语气弱了几分：“至少我们该感谢他救了咱们吧。”

　　从刚才一直沉默的霍根看着他们，沉声道：“劳菲说过，这里有叛徒，大魔法师至少可以送三个约顿人进入阿斯加德。”

　　希芙若有所思，范达尔站起身来，神色严肃：“洛基也许有时比较调皮点，但你这样的指控可是很严重的。”

　　洛基并不知他走后其他人对他的猜疑，眼下他也无暇思考这些了，他想到了一个方法去验证自己的猜想。

　　金宫另一边，弗丽嘉怒气冲冲地质问奥丁：“你怎么能这么做？”

　　奥丁也低声咆哮起来：“你清楚他做了什么吗？他几乎把我们置于战争。”

　　“可你流放他！”弗丽嘉痛心道：“永远失去他？他是你儿子！！！”

　　“是你你会怎么做？”奥丁无奈。

　　“我怎么也不会把他流放到凡人的世界，剥夺他的神力让他孤身受苦，我的心做不到。”

　　“这就是为什么我是王。”奥丁握拳于胸，沟壑纵横的皱纹遮去了悲伤，“失去儿子，我也心伤，但有些事，即使你我都无力销除。”

　　弗丽嘉哽咽道：“你可以让他回来的。”

　　“不行！。”，奥丁神情沉凝，“他的命运，现在在他自己的手里。”

　　宝库沉重的大门向两侧退开，洛基迈步走进空旷的的甬道，不可抑制地心生寒意，假如那猜想是真的，他又该如何自处？可即使真相再残酷，他也要搞清楚为什么。难道因为不敢面对，便可以心安理得地自欺欺人吗？

　　远古冬棺就摆在宝库深处，奥丁打造的武器毁灭者悄悄守卫着这件奥丁的战利品——约顿海姆的至宝，一个小小的匣子，蕴含着巨大的冰霜之力。假如约顿海姆人可以使他的外貌变化，那么远古冬棺——寒冰巨人的力量源泉一定也可以。只是他一触碰到冰棺，奥丁立马就会知晓，也许会操控毁灭者消灭入侵者？

　　不过眼下他也顾不得这许多了。

　　洛基深吸一口气，缓缓地将拿起寒冰之匣，巨大的能量冲击令他浑身微微发颤，更让他从心底里颤粟的是他全身泛起的苍蓝色，和晶莹剔透的冰匣映出的血红的眼眸。和约顿海姆的怪物一模一样……

　　伊米尔有些不忍心看这一幕了，这一路上他一直没出声，虽然作为一位古神，他没有经历过复杂的人际交往，但他的学习能力相当不错，学习的对象也是心思细腻敏感的洛基，所以隐隐约约明白这个时候还是不要出现在洛基面前比较好，就让他以为自己不存在好了。

　　洛基此时确实已经忘记了伊米尔还在旁边，或者说，他的大脑此时一片空白，直到奥丁厉声呵斥：“放下它！”，一如既往的威严却又似乎带着些许颤抖。

　　“我是被诅咒了吗？”，洛基此时还如梦似幻，不假思索地希望这只是一场幻术，都不是真实的。

　　可奥丁打破了这种期望：“No.”

　　“那我是什么？”洛基用无所谓地语调掩饰自己内心的惶恐。

　　“你是我的儿子。” 奥丁真诚恳切地就像父亲安慰自己失意的孩子。

　　洛基缓缓转过身，身子微不可察地颤抖，完全冰巨人化的外貌狰狞而诡异，在阿斯加德人眼中这就是怪物无疑了，然后蓝色又再次褪去，恢复成正常的样子，使奥丁可以清楚地看到他从未有过的痛苦，“除此之外呢？”他一步一步向奥丁走去，定定看着奥丁，“你当年从约顿海姆带回的战利品不止一个寒冰之匣，是不是？”

　　奥丁张口，不知如何作答，半响才道：“不是的。”他注视着走到他近前的洛基：“大战之后我到神庙里，发现一个了婴儿，娇小，也很脆弱，被抛弃在那里，遭受痛苦，似乎在等死。他是劳菲之子。”奥丁回想过去，那时他经受过太多死亡，战争中的生命太过廉价易逝，当他看见那个脆弱的生命时，珍重地抱起了他，抚摸着婴孩的头，不自觉地泛起微笑。然后他用神力改变了那孩子的外貌，并带回了阿斯加德。

　　“劳菲之子？！”

　　“……是。”

　　洛基再也无法掩饰自己的茫然不安，他急促地喘息着，难以置信：“为什么？你身上满是约顿人的血，为何还要救我？”

　　“你只是个无辜的孩子罢了。”

　　这理由就算是小孩子也不会信，劳菲弄瞎了奥丁的一只眼，为何要认下仇人的儿子？“你收养我肯定有目的，是什么？”他急切地想要得知真相。可奥丁迟迟不言，洛基失控大吼：“告诉我！！！”这控诉似地求问满溢着伤痛。

　　奥丁这才不得不告诉他真相：“我想过两国有朝一日可以结成同盟，进而追求永久的和平，通过你。”

　　“what”洛基无法再说更多，他的眼里溢满泪水。

　　奥丁看着洛基：“但这目的已经不重要了。”

　　洛基面上犹带泪痕，带着泣音崩溃道：“所以我仅仅只是另一个被偷来的战利品，被关在这里好等着哪一天派上用处？”

　　奥丁急切地辩解：“你为什么要曲解我的意思？”

　　“你本可以告诉我真相？为什么不？”

　　“因为你是我的儿子。”奥丁轻声道，“而我只想从真相中保护你。”

　　洛基一贯灵活的舌头开始语无伦次：“因为我，我就是父母晚上讲给小孩子听的怪物？”

　　奥丁转开头不忍再看洛基，只是低声呢喃：“No,no.”

　　对自我身份的厌恶和过去一直被比较的委屈自弃完美地糅杂在了一起：“那么这一切都说得通了，为什么你这些年来一直偏爱索尔。”奥丁似乎无法承受儿子的激烈情绪，缓缓坐倒在地上，洛基一步步靠近，就像一条择人而噬的蛇，凶狠偏执地逼问：“因为无论你口口声声说有多么爱我，你也绝不可能让一个冰霜怪物坐拥阿斯加德的王位的！”

　　让一个孩子在期冀和绝望之间徘徊，好一个伟大的众神之父！

　　奥丁伸手似乎想抓住洛基的手，可还是徒劳地昏厥倒地。

　　洛基刚才的激动一瞬就消失了，他瞪大了双眼，颤抖着手想要碰奥丁，端详着伟大的众神之父苍老的脸和花白的发，最后缓缓握住了奥丁枯瘦的手，“守卫！”洛基慌张地大喊，“守卫，please,help.”

　　侍卫冲进来抬走奥丁，洛基无措地站在原地。

　　“放心，他会没事的，这只是一次奥丁之眠而已。”伊米尔终于找到机会开口了，奥丁虽然确实年老了，但还算身强体健，毕竟年轻时是和索尔一样的肌肉壮汉啊。

　　奥丁拥有巨大的能量操纵能力，也就是所谓的奥丁之力.每年必须进入为期一周的奥丁之眠状态，深度睡眠可以帮助他恢复奥丁之力以及延长他的寿命。（注：仙宫人的神力与年龄成正比，当神力强大到一定地步后，需要通过睡眠的方式来调整体内的神力，奥丁的奥丁之力太过强大，每隔一定时期就会通过奥丁之眠来调整自身）。

　　想来是战争的压力与儿子的愤怒痛苦同时打击着年迈的奥丁，令奥丁提前陷入了奥丁之眠。突然晕倒把洛基吓得够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