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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1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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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潇在花园里绕了一圈,最后在小客厅外面那个L形的观景台上找到了林河的身影。
“有什么发现吗?”他走过去,朝着林河视线停留的方向打量。
林河正趴在观景台的栏杆上往山崖下张望,闻言转头看了梁潇一眼,道:“我下去看看。”
嗯?下去?去哪儿?梁潇还在思考,就见林河翻过栏杆一跃而下。
“???”梁潇吓到眼珠差点脱眶,赶紧抓住栏杆稳定身形。
深呼吸平复了一下剧烈的心跳,他探头张望,只见林河除了一只胳膊圈在栏杆上之外,其它部位皆凌空悬在半空中。然而当事人毫无干出惊世之举的自觉,正全神贯注歪头看着观景台的底下。
梁潇大气不敢出,生怕万一吓到林河,脱手掉下去。下面虽然是鸡拽湖,山崖高度可是有几十米的,摔下去不死也得够呛。
约摸十几秒钟后,林河伸出空着的手抓住栏杆,轻轻巧巧翻了回来,拍拍身上的灰道:“底下没法藏人。”
梁潇瞠目结舌:“你疯了吗?!废弃了这么多年你就不怕栏杆锈了撑不住重量断掉?”
林河直接无视指责,路过他身边,往L形观景台的短边走去。
梁潇握紧放松拳头几次,终于按捺住揍人的欲望,咬咬牙跟了上去。
L形观景台的短边大概只有两米左右长度,主要是拿来放空调外机等设备用的,外机放在这儿从外面看不到,比较美观不会破坏风景。不过现在也没什么美观和风景了,所有东西一律积着灰,跟顽强的杂草争夺空间。
空调外机的上方正对的是小孩房卫生间的窗户,由于别墅层高比普通住房要高得多,虽然有空调外机放着,两者之间的距离也起码还有三米以上。
林河站在拐角处,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梁潇在旁边站了会儿,突然顿悟道:“你不会是想着凶手杀完人后又从这儿爬进房里去了吧?”
“没可能吗?”林河问。
“这……这么高能爬进去?”梁潇不信。
“你去试试看?”
“你咋不自己上去试试?”
“我肯定上得去啊!”林河一脸理所当然。
“……”梁潇哑口无言。
片刻后,被梁潇打电话叫过来的张秦吊儿郎当地说:“有什么发现啊名侦探?”
“来,爬个窗。”梁潇向上指指。
张秦抬头一看,差点骂出声:“靠,这么高怎么上去!”
梁潇默默扭过头瞪视某只狼崽子。
林河沉思片刻,道:“要相信自己。”
梁潇差点没忍住一巴掌抽过去。
没办法,为了排除各种可能性,试还是得试的。张秦呸呸朝手心吐了两口唾沫,一个小跳双手借力爬到空调外机上。风吹雨淋的空调外机下面的固定腿已经有点不稳,张秦左右摇摆两下半蹲保持重心,梁潇见状赶紧过去帮忙扶着底下。
张秦小心翼翼磨蹭到墙边,伸手够了够,指尖离窗台起码还有八九十公分。
“这怎样都上不去的吧!”张秦扭头朝梁潇喊:“来个篮球飞人可能还有点希望!”
“你找个角度借力试试?”梁潇喊。
“上哪去借力啊这就一堵墙。”张秦回道:“你过来让我垫一下脚估计能行。”
梁潇闻言走过去扎了个马步,张秦一脚踩在梁潇腿上,一脚踩在梁潇肩上,姿势难看地挣扎了许久,终于艰难爬上窗台。
“我说,这莫非犯人不是一个人?”张秦倚靠在窗上直喘粗气。
“不是吧,那第二个人怎么上去?”梁潇反问。
“上面那个人用手拉上去?”张秦道。
“那墙上得都是脚印了吧,不然单靠臂力怎么拉?”
两人陷入思考良久,得不出答案,齐齐扭头望向林河。
林河道:“看你们的表现,犯人应该是个特种兵。”
“靠,瞧不起我啊。”张秦回敬了个中指:“You can you up。”
林河走过去指指墙上半高的位置,仔细看去那里有一个浅坑:“犯人很有经验,他把自己的鞋尖纹路磨平了,在墙上蹬了一脚借力上去的。”说着挥挥手,示意张秦靠边。
张秦反手把窗户打开,爬到房间里面去,让出窗台的位置。
林河翻身上空调外机,稍往后退到离墙远点,然后助跑两步,起跳,在跟浅坑差不多的位置踩了一脚,瞬间拔高半米,双手搭到窗台上一使劲,就上去了。
张秦还在等着看好戏,结果好戏没看到,倒是被陡然逼近的人影给吓成了斗鸡眼。
“丢人啊张大头。”梁潇发出鄙夷的嘲笑。
林河翻进窗户,里面是小孩房的卫生间,整个呈长方形,面积不大。估计因为是给小孩用的缘故,浴缸设计的是下陷步入式,马桶也有儿童专用坐便器和垫脚小木凳,不过已经烂得差不多了。
从卫生间出去,是面积宽广的儿童游戏区,往右走几步就是那个可以旋转的超大展示柜。
林河走过去,慢慢把展示柜旋转到和墙平行,蹲下身用手仔细摸索着地面。
梁潇绕路从正门楼梯跑上来,看到林河蹲在地上,走过去撞撞张秦肩膀道:“他干嘛呢?”
张秦耸耸肩:“我哪知道。”
梁潇只好也过去学着人蹲下,眼看林河把展示柜旋转过的轨迹范围给抹干净,然后用手在这块半圆形的范围内敲击大理石地砖。东敲敲西敲敲,突然一声异于别处的清脆空洞声发出,林河猛得停下手。
“!”梁潇惊疑不已,扭头看林河。
林河转而用手在半圆形的弧线位置一厘米一厘米仔细擦拭,一条非常不起眼的极细缝隙慢慢显现了出来。
两人诡异地蹲在地上一言不发,张秦好奇心渐盛,也跟着凑过去。当看到地上那条细缝时,他忍不住靠了。
“这什么鬼?底下还有秘密通道?”
“这怎么打开?”梁潇问。这么细的缝,手指甲都卡不进去。
“应该是遥控机关。”林河道。
“等等,我好像在主人房的更衣室里看到过一个遥控器,我去拿过来试试。”张秦站起身跑去把遥控器拿了过来,梁潇从口袋里摸出两粒电池扔给张秦装进遥控器,然后对着地面一按。
半圆形的大理石地砖缓缓向上翻起靠到展示柜上,一股难以言喻的诡异味道弥漫开来,冰箱大小的地底空间展现在三人眼前,同时出现的,还有一具已经白骨化的蜷曲尸体。
尸体手中还拿着同款遥控器。
“……”半晌,梁潇才找回自己干涩的声音:“我去打电话给痕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