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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校运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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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难得放了晴。
一中操场观众席上坐满了看比赛的人。
接下来的比赛是女子八百米决赛。
对于高中女生来说,八百米是要拿出全部毅力才能完成的。
一中有不少体训生,为了公平起见,学校规定体训生都不能参加自己的训练项目。
杜蔺年还算幸运,在上午凭着第五名的成绩挺进决赛。
决赛开始前,她在跑道上热身。耳边传来一阵阵加油声,眼睛扫过观众席,是班上的同学,还有悠岁、方恒,以及两人的好友们。
她压了压腿,在裁判老师举着枪说预备时,才摆好姿势。
随着一声枪响,八条跑道上的人都窜了出去。
杜蔺年跑第三跑道,她从小练体操,身体素质不错,跑起来速度快,还不带喘。
八百米也才两圈,渐渐有跑得快的落了下来,也有跑得慢的加速赶超。杜蔺年始终保持中等位置,不远不近的缀在第三名后面。
傅云净气喘吁吁赶到操场的时候,八百米只剩了小半圈。
他一眼就找到了杜蔺年。她今天穿了套黑色运动衫,跑鞋也是黑色的。她高高扎起头发,跑动时,马尾辫就在身后起落。她的脸上不再是一贯的冷淡,也不是偶尔可见的甜笑。那是一种傅云净没见过的表情——严肃、锐利,眼里有利刃迸溅,充满攻击性。
就是这个小半圈,有人突然加速。像是某种信号,赛道上的女生都迈开了大步,憋着一口气往前冲。
加油声、尖叫声掀过一波声浪,主持人的解说也激动起来。
傅云净揉揉被震麻了的耳朵,眼尖地看见,最后一百米时,一直在第四位的杜蔺年抿了下嘴。
然后,她脚步猛然加快,身体前冲,轻易超越了前面的人。
“啊!!!!!!!”
“杜蔺年加油!杜蔺年加油!”
“蔺年加油!!!”
班上的人都沸腾了。
他们紧盯着那颗赛道上的黑色子弹,看她超越了第二个人,只有最后一个了!
最后只剩十米时,杜蔺年又加了一次速。
观众都沸腾了,他们明显看到,在最后两米时,杜蔺年超过第一名,冲向了终点!
“杜蔺年!杜蔺年!杜蔺年!杜蔺年!”
观众席上,五班的学生全站了起来,有节奏的喊着杜蔺年的名字。
杜蔺年回头看他们。悠岁喊得脸都红了,还有李明川他们,一直在向她招手。
看到她看过来,五班的人又掀起了一波热潮。
杜蔺年有些恍神。
这是她从小到大第一次参加比赛,也是第一次发现,原来班上她从没说过话的人也会冲着她笑冲着她叫。
“同学,你需要我们扶着吗?”
有个志愿者上前,想要搀着她。
她退后一步,拒绝的话到了嘴边,被打断了。
“不用,我来吧。”
有人在她身后开口。
杜蔺年看过去。绿色田径场上走来个人。他也是一身黑的打扮,戴着外套上的大帽子,还戴了个黑口罩,甚至还架了副墨镜。
明星出街也不如他严实。
说吸血鬼出街都有人信。
傅云净走上前来,接过志愿者手里的水,拧开。
“喝口水。”
他把水递给杜蔺年。
杜蔺年接过,乖乖喝了口,眼睛不离眼前人。
傅云净被她盯得不好意思。他也知道自己这副样子滑稽可笑。所谓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为了来看比赛,更为了不吓到他的小伙伴们,他只能暂时牺牲一下形象。
“你今天像只黑熊。”
杜蔺年盖好盖子,抬头冲他笑。
“什么呀!”
傅云净恼火的要去捏她脸,手伸到一半又垂了下去。
“你衣服呢?快去穿好。”
他从口袋里摸了包纸巾递给她。
虽然出了太阳,天还是很冷。杜蔺年刚刚出过汗,操场上还吹了点风,很容易感冒。
“在那呢!”
杜蔺年伸手指了指起跑点,另一只手顺势要去牵傅云净。
她的手还没挨到他衣袖呢,傅云净就一偏身子躲开了。
杜蔺年愣了下,侧头看他,抿了抿唇。
傅云净刚躲开就有点后悔。蔺年是很难亲近别人的,难得她主动,他却躲开了。他不知道她会怎么想,又怕她以后不肯再亲近他。
“……老师们都在观众席看着呢,我们不能这样。”
他试图找理由解释。
“哦。”
杜蔺年低低地应了声,把手往身后一背,两手交缠,低着头往前走去。
“……”
怎么办?傅云净觉得自己有点慌了。
拿过衣服,两人就回了本班的观众席。
傅云净一直跟在杜蔺年身后,想说些什么,看到前面人低着头的样子,又不知从何说起。
他烦躁得想挠脸。
比赛还在进行。杜蔺年只有两个项目,已经跑完八百米,剩下的四百米接力被排到了明天。
方悠岁是文科重点班的,替杜蔺年加完油后,她和方恒就各自回自家大本营了。
杜蔺年和班上其他人不熟,坐在那儿,偶尔和赵紫玉说上几句。
傅云净坐在她们后一排,时不时拿眼瞄她,心不在焉地和李明川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傅云净偶尔一瞥,就见杜蔺年向赵紫玉耳语几句后,站起来走了。
“我去厕所。”
他看也没看李明川,丢下这一句就尾随而去。
杜蔺年走出操场,走进了最近一栋教学楼。
傅云净快步跟着,心间掠过疑惑:这栋教学楼是高一高二年级的,蔺年进去干嘛?
很快他就知道了答案。
只见蔺年走到无人处,从棉衣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和一个粉红色的……卫生巾,人就往二楼去了。
傅云净有点脸热,他摸了摸脖子,站在原地,再也不敢往前一步。
算了,还是等蔺年出来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