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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我只是晚了的那一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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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家伙!我还真以为你是吃素的呢?天天给你作素菜你都不吃,今儿怎么就吃肉了,你……”
“你真名就叫柳红?”我没有抬头,只顾吃的菜,太久了、太久没有吃过肉了,这时的我才知道食中肉之美味。
“嗯,不过我还是喜欢你们叫我红儿妹子,听着亲切。”那女子做的饭菜没有林朝饭馆里那些浓重的大料味,我很喜欢;可她的笑容,和她直视着我的眼睛更让我无法移开视线。
她叫什么?柳红?不是,是……
“唐柳嫣,你过来!”帐子外面响起一个霸道的声音。
“是!”她起身要往外走。
这时我慌了,紧紧的抓住了她的手。“不行,你不能走!”
“我不属于这儿,我不属于你……”这些字像一把把利刃狠狠插进我的心口,她像是抓不住的沙子,竟从我有力的手中飘然而去。
“等一等,我还有话……”她却像听不到我的话,只一心看着眼前的男子。然后我亲眼看见他们越走越远,越走越远……
…… …… ……
…… …… ……
“二、二皇子!”
“殿下——!”
“……”我猛的挣了眼睛。这,竟是一场梦。
“殿下,醒了。”
借着烛光这才看清,窗前已跪了一屋子的人。
“我没事,发了噩梦,都下去吧。”我拂了衣袖,这才发现额头上已满是汗了。
“二皇子刚刚一直在梦中惊呼,现、现又出了一身大汗,我看还是宣吕军医来诊……”
“不用了,我说了只是发梦。马梓龙,你带你的人退下去吧,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吴童,打点水来,我擦一下……”
“是!”
屋子里的人都散尽后,我这才察觉了汗后身上的凉意,原来林朝的4月竟这么寒……
…… …… ……
“二皇子,你最近又削瘦了,你还是不吃……”
“是啊,殿下。您不能一直吃素啊,每天又那么辛劳。”
“住嘴!我的事还轮不到你们管。”我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臣,多嘴!” “是!”
我缓和了表情抬头看了看眼前的副将梓龙和吴童,突然又想到了那个人,我不禁笑了。
输?不!我没有,至少我身边还有两个可以相信的人,他不一样,林骞隆一生注定没有可信之人,包括那林朝的皇帝,包括他自己。
唐柳嫣我输了?也没有!是的,因为我知道,我只是那个晚到一步的人。我曾经千百次的对自己说,如果是我,如果是我先遇到这样的女子,我会毫不犹豫的放弃一切,抛开一切和她在一起。林骞隆做不到,所以虽然他胜了感情、却输了人。
“吴童!”
“在!”
“额汗在信里说何时立子汗?”
“日子也差不多了,四天之后就是立子汗的祭典了。”
“最终还是大哥坐了这扎人的荆椅啊!”我把思绪扯到很久以前,有那么一个让我不解的女人——我的母亲。
我母亲是个绝对坚强的女人,但她的生命很脆弱,因为她生下我之后就去了。昶琪妃子养育了我,她在我成年后看了当年母亲留下的信。母亲对我的话很少,没有问候,没有寒暄。她只说要做个有出息的人,为的是对得起‘皇子’的名号;要做个没有‘野心’的人,她说过‘先到的人上进这是善其职,后来的人想上进那叫篡其政。’那时的我并没有不服气,因为那时我还没有发现让我珍惜的东西,我想是天意让我再一次顺应了自己的命,让我又做了个‘迟来的人’……
左齐年中玖14年梯達第一个皇子出生,我,作为二皇子的我,除了是个比大皇子晚出生4个时辰的二子之外,什么也不是。
就像那一天,她执意的坠下崖去,纵使我撕心裂肺、肝肠寸断,可我仍是那个因为晚到而无力挽回一切的人。
我痛恨,我痛恨着明明早出现在那里的他,是他,就是他。如果我是他,现实绝对不会这样,我发誓,我以我左天泽的名义起誓,我会让她比现在幸福。
“大皇子的登基的大典您……还是决定……”
“就说林朝的贡品在路上出了岔子,赶不回去了,总之你看着办好……”
“是的,末将这就去办。”梓龙匆匆退了出去。
“这里的素菜做来做去就那么几样,有没有什么像样的馆子换换口味……”我转移了话题,低头看向了吴童。
“主子,最近将士们常去家青楼,像是才艺馆什么的,那里的菜做得更是被说的天上有、地上无,要不……”
“行了,行了……看看将士们最近找什么乐子也好……”
“好!好……这就准备!”想是吴童太久没见我愿意出门了,竟一副激动不已的表情,让我有些蹙眉。
现在想起来,青楼以前在我左天泽的花花世界里只有太少没有太多。常在青楼里厮混也曾是我的长宿,太久、真的是太久没用花花的眼光看世界了。我不禁自嘲,左天泽啊左天泽,你和那挥军屠城的林骞隆有什么区别啊!‘红颜祸水’这句话,真是说给所有男人听的……
…… …… ……
…… …… ……
她被人拉着跑出来时,我真的认为自己疯了。我甚至回想起当时站在那万丈悬崖上探望的画面,‘不可能,绝对不可活着的,不可能!’我的心里是这样想的;可我分明听见心中有另一个声音在大喊‘是她,就是她,绝对是她!’
…… …… ……
我有一个很贪恋的想法,一辈子就这么抱着她过下去了,不吃饭、不喝水、不移动、不睡觉,就这么一直呆着,如果明天就会饿死,那就死吧。只有一点,让我维持着这一点点的温软的死去,反正永远愤恨、不平、排挤、仇恨、猜忌的活着,实在太累……
累?因为很久都睡不好,安稳的早晨是什么样的?
曾经梯達二皇子府里,会有一个穿着红袍的小丫鬟在每天清晨吵醒院子里的人,她只唱一首怪歌:
“太阳当空照~
花儿对我笑~
小鸟说:早早早~
你为什么背上炊事包~
我不会做炸药~
只会做汉堡~
一投药~
我就跑~
回头一看‘老二’死翘了~”
我笑了,真的笑了,这次是发自内心的。我紧紧抱着怀里的人,我想到自己的名字……
‘天泽’?我从没有感受过上天对我的什么恩泽,我也从没感谢过谁,可我现在真的感觉到自己身上的福泽了,不为别的,只为这一点点的早到。
“谢谢你,还活着。谢谢你,被我先……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