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一发短小》为杯中水

3、毛（以为还会是摸？猜错了！哼）

　　—9—

　　那男人抬头望去，视线落定后，眼睛“咻”地一亮，“阿邈！”

　　听到这个称呼后，赵邈怔住了，像是被勾起了酸涩记忆似的，他的双眼渐渐泛红了。

　　几秒后，赵邈用力地眨了眨眼，见顾垂晏还被摁在墙上，又怒起，“放开我儿子！”

　　那男人忙将顾垂晏放开，笑着赔礼，“对不住对不住，不知道他是你儿……”

　　他说到一半噤了声，像是惊呆了，呐呐道，“儿子……”

　　顾垂晏得了自由便大步走上了楼，赵邈皱眉低声问道，“什么人？”

　　“不认识。”顾垂晏怕是什么坏人，忙推着他爸进了屋，正要关门的时候，楼道里的男人冲了过来。

　　那男人用肩卡着门，从缝里伸进去手，冲赵邈乱挥，抓狂道，“你不是没结婚吗！我找班上好多人问了的！怎么……这儿子哪儿来的啊！”

　　赵邈闻言又是一愣，突然就想起这段时间几个同学跟他说的事儿，接着猛然睁大了双眼，脸也“噌”地红了起来，他抬眼看着正在努力地把脑袋塞进来的男人，忍不住骂道，“商音翰你神经病啊！”

　　“你想起我了啊！”名为商音翰的男人一喜，“那让我进……啊啊啊疼疼头卡住了好疼……”

　　“……”顾垂晏抿唇憋笑，回过头用眼神询问他爸的意见。

　　赵邈觉得非常丢人，扶着额走了。

　　得到答案的顾垂晏把门打开了，火上浇油地装出一副极有礼貌的样子道，“叔叔好。”

　　“……”商音翰揉着脑袋瞪眼睛，应还是不应，他左右为难，真的是非常不想听前任的儿子叫自己叔叔，但是……

　　赵邈一个眼刀飞过来，商音翰条件反射地站直了身子，应道，“哎！”

　　顾垂晏倒了两杯水放在茶几上，然后眼力见max地回了自己卧室，将空间留给了这对看起来有猫腻的老同学。

　　话说回来，他爸的老同学好像都在这段时间搞事啊。

　　……

　　商音翰还在门口傻站着。

　　赵邈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瞥那树墩子一眼，嫌弃地翻了个白眼，施舍道，“坐吧。”

　　“啊！好好的……”

　　商音翰挠了挠头，走到沙发旁，他偷摸摸地看看赵邈身边，又看看另一张沙发。

　　经过了强烈的思想斗争后，商音翰试探性地往赵邈的方向抬起了脚……

　　赵邈面无表情地端起了杯子。

　　商音翰一吓，快落地的脚硬生生转了方向，他走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

　　赵邈喝了口水，将杯子放下，然后垂下眼，也不看商音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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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音翰: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关于前任，老商有话说：不！我不依！我们明明没有说过分手！

　　—10—

　　没人说话。

　　五分钟过去了，还是没人说话。

　　扛不住赵邈越来越冷的气场，商音翰抖着声音开了口，“你……弟妹不在家啊？”

　　说完他都想咬死自己！这是暖场吗！这是缓和气氛吗！分明更冻了吧！

　　商音翰嘴张了张，不知道怎么补救，正绞尽脑汁想办法的时候，他听见赵邈轻笑了一声，“我儿子早就没妈了。”

　　“……对不起。”商音翰欲哭无泪，好不容易旧情人相见，他就这么戳了人家的痛处。

　　赵邈抬了抬眉毛，也不解释。

　　见商音翰背挺得直直的，手也放在膝盖上，活脱脱一个听训的小学生样，赵邈笑道，“这么紧张干什么？我又不能打你了。”

　　话落两人都怔了，商音翰冒着被赶出去的风险，对赵邈说，“我倒想你打我。”

　　赵邈靠在沙发上，脸上带着笑，就这么看着商音翰，也不接话。

　　商音翰心一横，走到赵邈身边坐下，“我知道错了，不该突然消失这么多年，对不起…我…”

　　商音翰声音发哑，“这些年，我没有一天不想你，回来马上就找你了，本来以为你没结婚……”

　　“别说了。”赵邈别过头不看顾音翰，眼眶更红了。

　　向来令必行禁必止的商音翰这回大了胆子，他紧紧抱住赵邈，“阿邈阿邈……”

　　赵邈剧烈挣扎起来，“放开我！商音翰你他妈放手！”

　　“我不放……你今天就是打死我，我也不放。”

　　“你他妈凭什么这么对我……”赵邈哭着吼，“说走就走，这么多年连个电话都没有，你他妈把我当什么了？！狗吗？现在想起来找了？顾音翰我告诉你，我他妈不稀罕了！你走！滚！给我滚！滚去死！”

　　商音翰怕赵邈伤着自己，便将人抱得更紧了，哭着一叠声说“对不起……”

　　赵邈哭着踢蹬了几分钟，没什么力气了，瘫在商音翰怀里呜呜咽咽地哭，“你好过分，这么久都不找我，我还以为你死了……”

　　“我花了好多钱给你买公墓……但又没有骨灰，人家不让空着，我就买了个空盒子埋……”

　　“还年年清明都烧纸给你，可是你呢……你连个梦都不肯托给我，你怎么这样……”

　　“人不陪我就算了，梦也不陪我……”

　　“……”商音翰捧起赵邈的脸，吻了一下，柔声道，“我回来了，以后都陪你，天天陪。”

　　赵邈把自己哭懵了，他抽抽搭搭地揪着商音翰的衣领，“你以前也这么说过，后来还不是走了……”

　　“这回绝对是真真的，我爸已经不反对了。”

　　商音翰搂着赵邈，诱哄道，“和我结婚吧，我给你儿子当妈，这样总信得过了吧！”

　　“……”

　　提到儿子，赵邈瞬间清醒了，看着两人抱成团的胳膊腿儿，赵邈尴尬不已。

　　他一把推开商音翰，用还带着哭腔的声音拒绝，“不行，我儿子肯定不能接受你这个妈。”

　　怀里空空的商音翰一脸懵逼，刚不还是好好的吗！怎么突然……

　　商音翰软着声音哄，“那要是我让他接受了，你是不是就愿意跟我结婚了？”

　　赵邈抹了把脸，恢复了高冷范儿，他睨了商音翰一眼，哼道，“再说吧。”

　　“那我当你答应了啊。”商音翰信誓旦旦，“我一定让他接受我。”

　　赵邈泼冷水道，“他凭什么接受你？”

　　商音翰得意，“你不知道，我们之前就见过了，有交情的！凭交情我就能让他答应……”

　　“凭你把他摁在墙上摩擦的交情？”

　　“……”

　　“还是凭你当年吊打过他爸爸的交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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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音翰:你都听到了？！

　　赵邈:你猜[微笑]

　　商音翰:误、误会，都是误——嘶疼疼疼别揪耳朵了老婆我错了再也不敢了Orz

　　—11—

　　第二天，顾垂晏去公司上班。

　　可能是因为昨天谈过心，谢悠明显变黏人了，顾垂晏有点小开心。

　　中午，两人一起吃饭。

　　凑得近了，谢悠才发现顾垂晏眼底有一圈淡青，“你昨晚没睡好吗？”

　　顾垂晏打了个哈欠，“还好吧。”也就是听了一晚上和谐之声而已。

　　“我看好像没睡够，要不下午你休息吧。”谢悠一脸心疼地看着顾垂晏，“我办公室有床，你可以睡。”

　　这心疼，顾垂晏是很受用，他噙着笑望着谢悠，低声问道，“你真的让我睡？”

　　“让啊。”谢悠怕他不信，急道，“等会儿你就去睡吧。”

　　“你让我睡，还是……”让我睡你？顾垂晏没说完，怕吓着谢悠，这傻东西……

　　顾垂晏突然觉得非常内疚，谢悠对他那么好，他却一而再地骗谢悠，套谢悠的话。

　　见他不说了，谢悠很好奇，便追问道，“还是什么？”

　　顾垂晏一笑，“一会儿去你办公室再说吧。”

　　“好。”

　　吃完饭后，两人回公司。

　　到谢悠办公室门口的时候，谢悠手机突然响了，拿出来一看，是他舅舅。

　　谢悠对顾垂晏说，“你先进去吧，我接个电话。”

　　顾垂晏笑着点了点头，见谢悠走去一边接电话了，他才推门进了办公室。

　　谢悠挂的是个闲职，基本上一点儿工作都没有，也不太需要接见下属，所以他的办公室不是很大，而且还有些乱糟糟的。

　　看着东西堆得杂乱不堪的办公桌，顾垂晏无奈地笑了一下，然后走过去动手整理起来。

　　办公桌上一边是各种作画工具，一边是画纸，画纸有些有内容，有些是空白的。

　　顾垂晏突然想起来，那天谢悠说的话——“其实我是画画的。”

　　虽然很好奇，但是不经过同意就翻看别人的作品，好像不太好。

　　顾垂晏忍住没动那堆画纸，跑去收拾另一边的作画工具。

　　几分钟后，打完电话的谢悠走了进来，一边道，“哈哈哈我舅……”

　　！

　　谢悠蹬蹬蹬跑过去趴在桌子上，把画纸拢进怀里，红着脸道，“你你你……”

　　“干嘛呢？”看他紧张兮兮的样子，顾垂晏觉得好笑，“别怕，我没看。”

　　谢悠依旧趴着，确认般地询问，“真没看？”

　　“真没看。”顾垂晏好奇，“你不是说画了我么，画我的能让我看看吧？”

　　谢悠想也不想就说，“不能！”

　　顾垂晏抿着唇看着他，不做声。

　　“我、我……”谢悠道，“这里面没有……”

　　“现画一个？”顾垂晏理了理自己的衣服，道，“真人总比照片好用吧。”

　　谢悠为难，“很耽误时间的，你下午没事吗？”

　　“你不是说下午让我休息吗？”

　　“……好吧。”

　　于是谢悠就不情不愿地画了一幅。

　　顾垂晏揉揉酸痛的肩膀，带着满心期待走过去看画。

　　然而……

　　看着那副画，顾垂晏简直想捏谢悠一顿，顾垂晏压下冲动，对谢悠道，“宝贝儿，你这是抽象派？”

　　谢悠脸一红，“也没有很抽象吧，我就不太会写实。”

　　顾垂晏磨牙，“所以你就干脆给我画成了漫画？”

　　谢悠小声辩解，“我本来就是画漫画的呀。”

　　“那你拍我那么多照片干嘛去了？”

　　谢悠眼神躲躲闪闪，不敢看顾垂晏。

　　“……你把我化成漫画了？”顾垂晏一乐，“有剧情吗？给我看看？”

　　“……算、算了吧……”谢悠红着脸，眼睛乱飘，“不好看，你不会喜欢的，真的……”

　　顾垂晏道，“喜不喜欢看了才知道。”

　　谢悠低着头不接话。

　　被他这样拒绝，顾垂晏对漫画内容愈发好奇了，他忍不住逗谢悠，“你不说话，我当你答应了啊。”

　　说着顾垂晏就伸出手，假装要拿谢悠身后的画纸。

　　谢悠一惊，也顾不得多了，他跳起来往顾垂晏身上扑，想拦住顾垂晏，不让顾垂晏碰他的画。

　　不幸的是，两人打打闹闹，不知是谁一个手滑，将放在办公桌边上那堆乱七八糟的画纸推了一下。

　　画纸在谢悠身后散了一地，内容可以说是一览无余了。

　　顾垂晏下意识抬眼看去，心道什么画啊让你这么宝……

　　看清内容的顾垂晏身子一僵，“这就是你不让我看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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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悠:我死定了……

　　—12—

　　小黄漫被发现了！

　　谢悠用他那核桃大的脑子思考了一下，觉得自己的结局肯定跑不出个“死”字。

　　他偷偷抬了眼瞧顾垂晏，见顾垂晏正处于震惊并隐隐有向震怒转化的状态，他拔腿就往外跑。

　　看出了另一个主角的原形是谁，其实正在暗爽的顾垂晏，“……”

　　出事儿就跑这一点，和我还蛮像的，顾垂晏笑着摸了摸下巴，然后蹲下身将散落在地上的小黄漫捡起来，一张一张地整理好。

　　按剧情整理。

　　别说，这小子画得还挺像样的，坐在谢悠办公室里一边看漫画一边等没地方去的谢悠自己回来的顾垂晏如是想。

　　他细细地看了一遍，发现谢悠也不像是他说的那么不会写实，看看这剧情，这衣服，这场景，都是源于生活啊！

　　顾垂晏毫无愧疚感地反省了一会，决定等谢悠回来之后跟人道歉，顺便向太太催更。

　　最后那辆脐橙车还没开起来谢悠就没画了，都做好了“礼貌性”硬一下的准备的顾垂晏，“……”

　　这车刹得猝不及防！顾垂晏忧伤地等了几分钟，谢悠就回来了。

　　他将门推开一个缝，伸了脑袋往里看，发现顾垂晏还在他办公室，吓得后退了几步。

　　顾垂晏听到了门口的动静，便放下小黄漫起身走到谢悠面前。

　　回过神的谢悠又是拔腿就跑，然而惊魂未定的人免不了手脚忙乱，他一个趔趄差点摔倒，才站稳就被顾垂晏捉住了手腕。

　　“太太，你跑什么啊？”

　　顾垂晏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揶揄。

　　这么喊，是被我圈粉了吗？谢悠试探道，“你不生我气了？”

　　顾垂晏道，“谁说的。”

　　谢悠心一紧，又进入了一级警戒状态。

　　见人又是一副准备随时跑路的样子，顾垂晏无奈地笑了下，然后拉着谢悠进了办公室，把门反锁。

　　谢悠以为他要动用私刑，忙用手护住脑袋，惊道，“你要干什么！”

　　顾垂晏将谢悠抵在门上，笑着舔了下嘴唇，“撒气。”

　　这动作流氓气十足，看得谢悠脸一红，撒、撒气就撒气，有必要一副要吃人的样子的吗……

　　见谢悠抿着唇不说话，顾垂晏一笑，道，“不问问我撒什么气，怎么撒气？”

　　揍我之前还折磨我……谢悠委屈地扁扁嘴，又不敢反抗，只好顺着顾垂晏的话小声问道，“那你撒什么气？”

　　“画了我却不告诉我的气，YY我却不告诉我的气，”顾垂晏摸了摸谢悠的脸颊，轻笑着说，“还有，喜欢我却不告诉我的气。”

　　谢悠闻言又惊又羞，“我、我……”半天都“我”不出个所以然。

　　顾垂晏眉眼间全是笑意，他用指腹摩挲着谢悠的下唇，与人暧昧耳语，“还有个问题，接着说。”

　　那个问题的答案很明显了吧！

　　然而核桃脑子被吓到出走的谢悠已经没有思考能力了。

　　他红着脸怔怔地望着顾垂晏，呐呐道，“那你要怎么撒气啊？”

　　这句话在顾垂晏眼里跟“亲我”没有区别。

　　猝不及防被撩的顾垂晏呼吸一窒，他深深地回望谢悠，这人白皙的小脸儿上正红晕满布，望着他的眼睛也亮晶晶的，里面像是有发光的小星星。

　　看着一副邀请自己撒气模样的谢悠，顾垂晏闭上了眼，做深呼吸。

　　谢悠迷茫地看着顾垂晏，眨了眨眼睛，刚要问话就被睁了眼的顾垂晏捧住了脸。

　　接着，温柔的吻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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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垂晏:萌得我差点没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