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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伏法 ...

  •   “公正廉明”四字大匾高悬开封府衙公堂,包拯正坐于意喻“时刻清醒,不欺百姓,莫负国家”的海水朝日图前。左侧的龙、虎、狗三把御赐铡刀用明黄绸布铺盖,众衙役分列公堂两旁,开封府衙公堂一如既往井然有序。天波府佘赛花手持九龙监国锡杖坐于堂下左侧上座之位,作为一举破灭庞雄夺位阴谋的功臣,到公堂见证庞雄受审伏法。

      庞雄被张龙、赵虎押入公堂,神情却依旧傲慢。包拯敲响惊堂木:“庞雄,你身犯弥天大罪,十恶不赦,见到本府因何不跪?”

      庞雄一声冷哼:“胡说,我乃真龙转世,岂有随便下跪之理!所谓成王败寇,老夫运倚时歪未能登上大宝,否则跪的应该是你们!”佘赛花见其身穿囚服,华发散乱,却依然口出狂言不知悔改,不禁摇头叹气。

      只听包拯厉声喝到:“庞雄,若再敢于本府公堂之上疯疯癫癫胡言乱语,休怪本府堂威饶你不得。还不快快给本府跪下受审!”

      庞雄昂首站立怎么也不肯跪下,张龙、赵虎见状扣住其手腕,一脚顶向他双膝,庞雄只觉双脚一软索性坐在地上。

      包拯看到庞雄双手有伤,囚衣上亦被血染红,便皱眉质问:“王朝,马汉!人犯手指伤痕累累,身上囚衣血渍斑斑,可是有人在狱中滥用私刑?”

      “回大人,犯人在狱中未受虐待,不过经常自咬指头涂写囚衣。”王朝回道。

      包拯此时才看清庞雄白色囚衣上的血渍其实是大大的一个“龙”字。庞雄大笑一声:“你看看朕的龙袍,比起黄绢所织是不是不遑多让?哈哈!”说着便向堂上众人展示着他的“龙袍”。

      包拯并不理会,开始审讯:“庞雄,你假冒皇上败坏朝纲,矫立储君谋夺帝位,每一条皆是十恶不赦的大罪,举国上下人人皆知,不容抵赖,你可知罪?”

      庞雄收起笑容大声说道:“我有什么罪?老夫只怪时不予我,大志未遂,做不了另一个赵匡胤……”

      “大胆!”包拯拍响惊堂木喝止道,“太祖皇帝,显赫光辉,世所景仰,你怎与他相提并论!”

      “区别只是他们夺取了柴家的皇位,而老夫只是功亏一篑。”庞雄直瞪着包拯。

      此时佘赛花站了起来:“庞贼,我大宋太祖皇帝,武德盖天下,十八岁就建无数军功,凭一棍而扫平四十州郡,因此天下归心。你庞雄何德何能堪与太祖皇帝相比,充其量不过是秦之赵高、汉之董卓,永受世人唾骂的国贼!”

      庞雄一听佘赛花将他比作赵高、董卓便是一脸怒气,从地上跳了起来:“笑话,做一个国贼有何不妥?总比你们这群自命忠臣的好。老夫六十八,享尽人间荣华富贵,天天锦衣美食。在朝野中谁都对老夫俯仰鼻息,反观你们这群忠臣夙夜勤劳饱经忧患,到头来两袖清风,浪得虚名,相比之下,老夫真是死而无憾!”

      “庞雄,你错了。”包拯字字铿锵,“人生在世,原有许多崇高理想,倘若只知追求声色犬马锦衣玉食,试问与那禽兽又有何异?你一生做尽伤天害理之事,人神共弃,天地难容。如今祸延庞家,断子绝孙,而你已身陷囚牢引颈待毙,想必要遗臭万年。此乃你作恶多端的报应,也是上天对你最大的惩罚!”

      庞雄大儿子庞龙谋害杨延昭、延误军机最后死于开封府虎头铡之下,二儿子庞虎与庞雄合谋篡死于展昭清风剑下,但是庞雄却不以为然:“没有儿子又怎么样,我有女儿,乃是当今皇上的庞妃,包黑子你敢对我怎么样?”在他心目中,只有他自己才是最重要的,女儿是他放在赵祯身边的筹码,儿子也不过是他夺天下的武器。但是庞雄却不知道,他的女儿已被削去贵妃称号贬为庶民了。

      即使庞雄不认罪,但是证据确凿,其又承认篡位之事,包拯于是宣判:“堂下听判!庞雄,你罪大恶极,国法难容,本府依大宋律例判你铡刀之刑!来人啊,龙头铡侍候!”

      庞雄看到龙头铡被抬到自己面前,突然昂天狂笑:“哈哈!好,老夫一尊贵,临死还享用龙头铡,比起你包黑子、老虔婆一家妄称忠臣只配享用虎头铡、狗头铡,气派差得远了!老夫死得其所,死得其所!”

      “庞雄,你死到临头还执迷不悟!”包拯站起下令,“开——铡——”

      “圣旨到!”正当包拯从案上取出令牌正要下令,一个太监手持圣旨走进了公堂。

      此时庞雄见到了生机,只觉天不亡我:“包黑子,看来皇上要赦免我了,你奈何不了我!”

      庞雄谋划多年,祸国殃民残害不少忠良,实在是罪大恶极,人神共愤,但是难道经历了几乎丢失江湖的危机之后,此时此刻皇上还像以前那样维护这个恶人?“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跪在地上等待宣旨,都不约而同地担心着。

      只见太监站立于前,打开圣旨朗声宣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庞雄犯上作乱罪大恶极,现特饬夺其太师和国丈之衔,贬为庶民。旨下无违,钦此!”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不行!不行!”庞雄不能接受这样的情况,若不是张龙、赵虎押制着,他便已经扑向传旨太监。

      包拯接过圣旨,立即下令:“来人啊,狗头铡侍候!”

      “不行,龙头铡,我要龙头铡!”庞雄挣扎着企图扑向龙头铡,但是无奈双肩被制,只能在咆哮中眼睁睁地看着眼前的龙头铡换得了狗头铡。“我是皇上,我要龙头铡!我要龙头铡,不能用狗头铡!” 不行,他是真命天子,真龙转世,绝不能接受狗头铡!庞雄的头已被押向刀口,铡刀落下,嚎叫声却仍回响在公堂之中。

      自古多少人因追求皇位权力而丧失了性命,多少人成为别人追求皇位权力的牺牲品,多少人为了追求皇位权力而疯狂。庞雄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虽然庞雄伏法实在大快人心,但是众人亦不禁唏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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