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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愿意效劳 ...


  •   他静静地听着,果不出所料,想来一定是有人在监视着他,是以很快他醒来的消息便传递了出去。

      门外的长廊传来声响,厚重而又训练有素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既已被人知道了现状,他便不打算装睡,索性就目视门口,等待着来者。

      白漆大门被推开,两位身材魁梧,宽面阔鼻的男子闯了进来。
      薛灵崖为何会有这种感觉,是因为那两人进门之时的动作神态,颇有强盗踢开平民老百姓家门时的感觉,是以一个“闯”字十分应景。

      “莫里谷动!”两位大汉冲他喊道。

      看着他们凶神恶煞的神情,薛灵崖明白他们话中之意大抵是让他赶快跟他们走。

      他左手撑着伤口,较为利落地站起身,虽有些跌跌撞撞,但他还是逼迫自己走快一些。
      这两个狗东西可没有那么多耐心,他是知道的。

      出了门后,他还是不可避免地被一个大汉推了一把。

      长廊两侧的墙壁上,也印有异域风情的花纹,排排而立的灯碗像是一种植物的果实被掏空后而制。

      三人所要去的目的地,离适才薛灵崖所待的房间较远。

      在通过长廊后,三人又来到室外,土黄色的土柱一个接一个地坐落在路的一侧,而另一侧便是类似神龛的建筑。

      当然里面供奉的不是什么神仙老道,而是几对缠绵在一起的男男女女。

      饶是像薛灵崖这般从不避讳男女之事、并且深熟其中之计的人,看到这一幕幕,也不由地生出一股害臊之意,挪开了视线。

      而那两位大汉每次经过这里的时候,都忍不住心中一荡,互相说着污言秽语,不一会就说到黝黑的面孔上飞上红润,目露精光。

      但今天,这两位可不敢这样做,如果晚一刻将这个没毛的汉人带去目的地,等待他们的将是难以忍受的惩罚。
      谁也不想因为多看一眼这些摸不着的东西,而导致被罚几天不能碰女人。

      “动!”
      一个大汉又推了薛灵崖一把,示意他走快一些。

      这样的举动,薛灵崖是很能忍耐的,毕竟和那些他在乞丐窝,受一些老爷太太们的踢打比,还是轻得多。

      哪怕让他在此刻,笑盈盈且温顺地接受这一切,也是可以的,这种事他在年幼时便早已习惯。

      那个时候,他时常恭顺地伸手乞求着,向那些欺辱他的人,讨要过活的馒头和铜板。

      “现在落入别人的地盘,也许又要回到那种生活了。”他想。

      但想到这个念头的时候,他并不觉得特别悲伤或者愤怒,更多的反而是一种嘲弄,嘲笑自己的人生,嘲笑自己的命运。

      不过呢,他也从不是一个甘于命运的人。

      “勾定。”两位大汉齐齐喊了一声,示意到了,他可以进去了。

      他回过神一看,才知道自己已随两人来到了一做外形奇异的建筑前。

      这黄土制的建筑像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密不透风的厚墙令人有一种被禁锢的压抑感。
      屋顶与中土的建筑截然不同。
      它的屋顶带有尖耸感,而一个个尖儿上则悬着一颗一颗的圆球,就像姑娘们盈润耳垂上的珍珠,有一种说不出的娇媚。

      他收起视线,冲两位大汉笑了笑,抬步进了大门。

      空阔的大殿内,几盏和人一般高的灯柱使他将周围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隔着一道白纱的正中央,坐着一位女子,但显然薛灵崖的注意力并不在她的身上,而是落在了她的两侧。

      在她的两手边,各系着一条锁链,而锁链的两段则各栓着一名男子。
      与其说他们像奴隶,不如说是像狗一般伏坐在女子的脚下。

      薛灵崖微微一皱眉,视线转到了女子身上。

      “薛公子。”
      那女子妩媚而又冷漠的声音从白纱后透了出来,而她脚下两名男子的头埋得更低了,显露出更为低贱的神色,仿佛他们所听到的是女神之音。

      而这个声音薛灵崖是认得的,这正是那个女人的声音。
      只是她的容貌完全变了样,让他在最初的时候一度怀疑是自己分析错了形势。

      但现在,他能够确定的说,昨日在教下堂以杀人取乐的女人便是他眼前这位女人。

      只是谁能想到昨日那貌若无盐的女子竟是这般绝色?
      只见女子站起身,拨开白纱,露出那张美艳绝伦的面容。
      她的年纪与薛灵崖相当,约摸二十五六的样子,眸色较常人要更漆黑,红唇中藏着风情万种,明明是一副与汉人无异的面孔,眉宇间却又透着异域的神秘之美,让人难以分辨她到底来自何处。

      “初见净初教教主,在下实是惶恐。”薛灵崖一笑,以汉人之礼躬身道。

      “能够掌管一派的多是资质深厚的,薛公子这样说,难道我看起来像是一位上了年纪的老人?”
      女子虽这样反问着,声音里却没有半点怪罪之意,反而带着一分娇嗔,仿佛她与他之间的关系十分近似的。

      “在下蠢钝,只见姑娘颇有掌管一派的风貌,倒忘了据传言所说,净初教的教主该是一位老者之事了。”

      听到薛灵崖猜测教主的真身,那女子只是一笑,不置可否。
      她拢了拢耳边的长发,走下石阶道,“薛公子对昨日之事可还有什么印象?”

      薛灵崖眼中的一丝恨意转瞬即逝,笑容依旧挂在唇边,他带有讨好意味地道,“姑娘赐了我一剑。”

      “赐?”
      女子似是对他用这个字眼,感到惊奇,她颇为受用地又道,“这么说倒也没什么错。薛公子这般会言语,想必也十分清楚你自己的处境,是以你才不像其他人一般跪在我脚下,求我饶你一命,是也不是?”

      女子绝色的笑容在此刻看来却是那么阴毒,薛灵崖面色一白,道,“姑娘说的不错,可在下还是害怕一不小心惹怒姑娘,丢了小命,毕竟在姑娘眼中,在下这条贱命实是不足挂齿罢。”

      “不。”
      女子的神情仿佛听到了一个极可笑的话一般,她凑近薛灵崖,在他耳边低声道,“你对我很重要,所以我才舍不得杀你。”

      女子的吐息萦绕在薛灵崖的耳垂,他却感受的一股恶寒,仿佛跟他说话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位来自地狱的恶魔。
      而他无法反抗,只能按着她所说的去做,从而出卖自己的灵魂。

      倘若昨日他被刺中一剑后死了,也许比现在的结局要好得多?

      女子的玉手在他的脖颈边摆弄,她睁大眼睛带着讥诮的眼神看着他,像是看着一件廉价的物件。

      “薛公子,你不会想寻死罢?这可白费了昨日人家的一番苦心呢。”女子笑着又道,“我虽‘赐’了你一剑,可后来我及时悬崖勒马,并没有把你扔下去是不是?为了让你心爱的小姑娘可以一辈子记得你,我还费神费力地做了你摔死的假象。你可不能想不开,辜负了我的苦心呐。”

      见薛灵崖并未应答,女子耸耸肩,用手指卷着薛灵崖的发尾又道,“你甘心看着你心爱的姑娘投入别人的怀抱吗?喜欢便占有,不是你们男人一贯的作风吗?按我对你过去的调查来看,你本是个自负且具有野心的人,可偏生在那小姑娘面前变得畏首畏尾,说实话——”女子的语气变得淫媚,带着自认为看穿一切的傲慢道,“你不想要她吗?”

      “够了!”薛灵崖打断道,仿佛女子浪荡的神情话语玷污了他心里仅有的那一份纯情似的。

      见他如此,女子反而笑了起来,“好了好了,还是说些正事罢。我也实话说了,之所以留你一命,是因为我有一件事需要你的帮助,而这件事对你也是大有助益的,倘若有一日这净初教是你的了,你又何愁得不到想要的?”

      话罢女子不再说话,大殿里静得只剩风声,而她耐心的等待是值得的,只见过了半晌后,薛灵崖渐渐收起嘴边一贯挂有的虚伪笑容,似是做了一番挣扎后,面无表情地低下头道,“愿意效劳。”

      “好——”
      女子一笑,这笑容和先前的笑容不同,带着一些谈成某种勾当的得意,她咳咳两声,佯装正色道,“说了这么多,竟然忘了做自我介绍,可真是失礼,我叫风霁月,此刻无论是我的面容还是名字都是真的,我对薛公子已是坦诚相待,希望之后能看到薛公子的忠心。”
      她的手抚过薛灵崖的脸颊,像对一只心爱的宠物说话一般又道,“我想薛公子是个聪明人,也是一个宁可死——也不愿在心爱之人面前狼狈的人,我说的对吗,我的小麻以?”

      话罢她便一笑,举步从薛灵崖身边走过,出了大殿。

      麻以是低贱、小狗的意思,这一回薛灵崖也没有猜错。

      -另一边的甘酉宫里,龙云杉拉下绳子,将八棱影灯关闭,放入木盒中。

      她正要出门时,君无歌从外面回来了,见她如此,他当即连馋带扶地把她架回了床上。

      “你现在最需要的是养伤,不要乱跑,有什么事和为师说。”

      “徒儿是去找傅绮真的。”

      “哦。”君无歌点点头又道,“先前为师给你说的名单里并没有她的名字,想来现下她正和教下堂的弟子们在一起,等你养好伤,再去寻她也不迟。”

      龙云杉先前已从一位同门口中得知了傅绮真的消息,听君无歌再一说,她便更加安心了,绮真她没事就好。
      她默了片刻又道,“不瞒师父说,我还有另一个朋友,是……”

      “伶鼬?”君无歌见她一脸吃惊,又道,“师父可是什么都知道的哦。”

      说起虹啸的身份,在龙云杉的眼里,是一直认作伶鼬精的,上琼派以斩妖除魔为风,倘若一个不小心暴露了虹啸的身份,那可就糟糕了。
      见君无歌已知虹啸的存在,但并未看出他有生气的神情,龙云杉松了一口气,又道,“徒儿当日与他们说定,在教下堂外的兰逐桥见,我想绮真他们现在应该是在一起的。”

      “嗯。”君无歌站起身,“为师去派个弟子问一问,你再不许起来,好好休息罢。”
      话罢他便转身出了门,离开前他瞥了瞥桌上的木盒,也没再说什么了。

      说起兰逐桥,那日龙云杉与傅绮真、虹啸在混乱中分开时,三人确实约定都往兰逐桥逃亡。
      傅绮真在脱险魂定后,也第一时间去了兰逐桥,可哪里却没有虹啸的身影。

      那么虹啸跑去哪里了呢?
      说起这个小家伙,它向来胆小,那日从树上跃下,它就像受了惊的疯马一般,不分东南西北得一顿乱跑。
      管你是兰逐桥还是红逐桥、绿逐桥,早都被它跑忘在尾巴后面了。

      好容易跑出去,又因为经常只吃不运动,导致体力严重透支,晕了过去。
      要不是肚子睡饿了,也许这会子还沉迷在昏天地黑的迷梦里呢。

      傅绮真找到它的时候,它已经离兰逐桥有十万八千里了,原来它不止是胆小,还是个路痴,自己跑到荒郊野岭,兜兜转转,差一点儿就成了野人了。

      一旦家养惯了,有一天回归自然,简直要了它的老命!

      听见傅绮真发尾铃铛的声音时,虹啸差当即就“哇——”的哭出来了。

      傅绮真本想像一贯的做法调侃一番,但看见眼前小家伙的模样,她顿时咽了口中的话。

      只见这只伶鼬就像在黑泥水里游过泳一般,混身上下没有一处干净地儿,干草枝、杂草叶粘在它毛发里,比没娘娃儿还要可怜几分。

      要说起它的遭遇,那也真是闻者笑到落泪啊。
      它饿醒走了没多远后,只觉腰酸背痛,喘不过来气儿,便又寻了一处阴凉地歇息。
      累饿交加,晕晕沉沉之中,它只觉有一张大黑脸在向它靠近,接着它就闻到了一股难以形容的恶臭。

      它所处的地方正好是一只黑野猪的家。

      黑野猪可不是什么好客的主儿,起先人家回家一看,发现自己精心挑选的“软床”里躺着一只灰不溜丘的老鼠,它好奇呀,便用自己那个拥有巨大鼻孔的猪鼻子,拱了拱灰老鼠。

      之后野猪的鼻孔一张,发现眼前的家伙和自己一样也是臭不啦叽的,当即张开嘴准备和灰老鼠亲近亲近,谁知那狡猾的老鼠突然放出一股臭气,趁机逃之夭夭了。

      可它野猪王看上的人还能教他跑了不成!当即嗷叫一声,四蹄拔地狂奔。

      直吓得前面的虹啸没了命的快跑,只恨自己少生了几条腿。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让虹啸钻进了黑泥塘,野猪霸霸闻不着味儿,胡乱地顶了顶树,也就漫步回家去了。

      可怜了这个恨不得一天洗八回澡的虹啸,这一回体验了一把黑泥浴。

      一想到自己的经历,虹啸就委屈得不行,躺在傅绮真的怀里,生无可恋地喘着气,如果上天能够让它许一个愿望,它希望可以换一个身体。

      傅绮真抱着怀中人,心里别提有多美了,之前也说了,她从未抱过虹啸,这一下子小姑娘是愿望得以实现了。

      她也不管虹啸的身上有多脏,弄得她的花裙子成了泥裙子,直抱着不愿松手。

      至于薛灵崖的事,傅绮真已从几位弟子口中听到了,她告诉虹啸后,两人约定见到龙云杉的时候,不要提起这件事,因为他们明白,龙云杉的心里是最不好受的。

      上了山,傅绮真却被守山门的弟子拦了下来,虹啸虽闭口不说话,佯装自己只是一只普通的伶鼬,但对方还是不能放它进去。

      而它因为怕这些修仙修道的人发觉它的真实身份,也不敢多在这些人眼前久留,便偷偷捏了捏傅绮真的手臂,示意她莫要与山门弟子纠缠。

      偌大的派不能只有一个入口不是?只要找到一个缺口它虹啸还不是轻轻松松钻进去。

      两人抱定主意,便胸有成竹把上琼派山门周围绕了一绕,只见到处都是法阵屏障,别说是虹啸了,就是山下的苍蝇也别想飞进去。

      正当两人手头无措时,傅绮真瞧见两个男子,她当即喊了一声,“君无歌!”自觉不妥又赶紧加了一句,“师叔——”

      先前她见过君无歌一面,也知道龙云杉所在的甘酉宫正是他的,只是当时弟子众多,她本想打问龙云杉的情况,却没有机会。

      君无歌和独孤卓英顺声而望,只见傅绮真快步跑了过来。

      “两位师叔好。”傅绮真一笑,也不行礼,只是挥了挥手。

      “你就是傅绮真罢?”君无歌道。

      “是呀,师叔知道我?”

      “你抱着的不就是我徒弟的小宠物吗?”君无歌一笑。

      虹啸瞧见君无歌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不由地向后躲了躲。

      傅绮真点点头道,“师叔,我正是要去找云杉的,可守山门的弟子们不让虹啸它进去,不知师叔可不可以帮帮呀。”

      君无歌看着独孤卓英道,“师兄,我还要出去一趟,还请劳烦师兄带着这位弟子一同进山。”

      傅绮真之前便一直在时不时地看这位叫独孤卓英的师叔。
      见他应了君无歌的话,她心中一喜。

      这位独孤师叔看起来约摸三十四五岁的模样,面容英朗身材高大,浑身上下透着一种吸引傅绮真这种小女孩的成熟气息。

      傅绮真向来是一个不管对方年龄身份、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的人,可偏偏跟在独孤卓英身边时,她倒被对方的气场压得不敢说话。

      倒是独孤卓英先开了口,“来——”他道。

      虽然就一个字,也让傅绮真高兴了一阵,她快步走了过去,看着独孤卓英微一念诀,脚下便显现出一轮金色法阵。

      就在她睁大眼睛,心中赞叹不已时,一晃神的功夫,便被传送到了上琼派里面。

      独孤卓英告诉她甘酉宫的位置后,便离开了。
      她遥望一看,他的身影消失在辛陌宫前。

      “要是能拜入在他的门下就好啦。”她想。

      辛陌宫里甘酉宫不算太远,越到甘酉宫,人就越少,直到没了人烟,虹啸才敢开口讲话,他眯着眼八卦道,“傅大婶,本座说适才你的眼睛都要贴到那位师叔身上了。”

      “哪有啊!”傅绮真脸一红,当即掐了掐虹啸的小脖子,“你还说我呢,你的眼睛也快贴到君无歌师叔的身上了罢,一双眼贼溜溜得乱转。”

      “本座的看能和你的看一样吗?你是——少女怀春,我是——”

      “贼眉鼠眼!”傅绮真翻了个白眼。

      “哼。”两人都是孩子气,就这三言两语的,便头一扭,又是谁也不搭理谁了。

      进了甘酉宫,见到龙云杉时,虹啸一个箭步跳上床,像是受了委屈的小狗娃一样,扑在了龙云杉的怀里。

      感觉到抱在自己身上的手臂不太对劲后,它当即道,“小鬼,你的手?!”
      先前听傅绮真说龙云杉受伤了,但没想到竟是眼前的景象。

      看见龙云杉的手,傅绮真心中一酸,不由地掉了眼泪,“云杉……”
      她说不出其他的话了,那双手实是伤得太重,让她觉得好害怕,好怕自己的朋友从此就再也好不了了。

      “不是多大事啦。”龙云杉浅浅一笑,尽力地活动着自己的手指,想让他们放心。

      “你这样疼,还算是没事吗!”傅绮真抹泪道。

      龙云杉拍了拍好朋友的手背,温声道,“掌门真人和棠兰师叔以为我医治了,对于现下的情况来说,能感觉到疼痛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她说这话不是随意找了一句来安慰朋友,而是说的是事实。

      倘若不是匡玉真人与棠兰及时的医救,那她的双手早就失去知觉,只剩麻木了。现在虽一动就是钻心的痛,可这也代表一切还有希望。

      “好了好了。”
      虹啸偷偷朝傅绮真使了个眼色,教她别哭了,它从床上跳下道,“本座要洗个澡,傅丫鬟你快来伺候着,等本座吃饱喝足,咱们再开动脑筋,来找一找医治之法。”

      傅绮真听话地起身,心中却一点儿底都没有,她自负医术高超,可面对这样的伤势,她才自觉医术浅薄,根本帮不了朋友。

      不过疗伤上帮不了忙,很快她就找到另一个可以做的工作。

      龙云杉的手虽可以动,但想要抓住筷子,握住勺子,是不能的。
      吃饭时,便由傅绮真喂她吃。

      龙云杉接受了朋友的好意,心头暖暖的这顿中饭比平时里吃得多一些。

      饭毕,便在三人正围着床榻聊天时,负责为龙云杉换药的人来了。
      今儿早这位女弟子就已按照棠兰的吩咐来过一趟,这会子是来换晚上的药的。

      “龙师妹,我来啦。”
      那女弟子提着药箱风风火火地进了房,看见傅绮真与虹啸也无法打乱她手上的动作,她快步来到桌前,又道,“你们好啊,你们是龙师妹的朋友罢?”

      “是。”傅绮真与虹啸看着这位师姐,像龙卷风一般走到哪都是带风带火的,行动利落得不行。

      只见她将盒子往桌上一放,迅速地打开,叮啉哐啷、三下五除二地将药拿了出来,然后偏头一笑,“我叫王明朗,比你们早两年入山。”

      笑得还真是够明朗的,虹啸想,明朗得一笑,牙龈都给露出来了。

      “有劳师姐了。”
      龙云杉坐起身,却听王明朗如蹦豆似的快语道,“别起来,快躺下,我这儿准备好就过去。”

      傅绮真凑过去,想瞧一瞧这上琼派里都有什么奇珍妙药,细细一瞧,只些须认得几种,有些瓶瓶罐罐她也是从未见过的。

      这位王明朗师姐,为人亲善,见这位小师妹略通医理,便在为龙云杉敷药时,与傅绮真聊了一聊医药。

      三个姑娘聊来聊去,很快就打成了一片。
      龙云杉敷药的一个时辰里,王明朗是要再旁观测的,是以一时半刻她也不用回五籽宫去。

      说起这个王明朗呢,她出生在东边的一座小村庄,她的父亲王宝是镇里有名的算命师父。
      算命师父,就是那种举着一个布旗,上面写着“阴阳五行,百卦百灵”的那种。

      她从小耳濡目染,也学得不少她父亲的“妙计”,在入上琼派前,整日里便跟在她父亲王宝身后,给人家算算命,看看风水什么的。

      今夜闲来无事,看着傅绮真与龙云杉,她便从怀里神神秘秘地掏出一物,道,“两位小师妹,让师姐来给你们算算命罢?不收钱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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