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皇错》常漪

54、梦破灭

　　世人说，你越是想得到什么，就越是无果。已经没了幸运的人，就不要再想着侥幸逃脱。
　　曾几何时，爷爷也这么说过：“九儿啊，每个生灵的运气都是有限的，上天不可能一直保佑你。”
　　黄沙漫漫，涛风阵阵。美丽的斑石变成了废墟，脆弱不堪。附近的木棚还搭着几片零碎的破布，迎风摇曳。
　　干涸，破碎，孤苦，毫无生机的一切无不告诉着众人——圣域，已亡。
　　万九儿缓缓向前，众人停在她的身后，没有阻止。
　　凛冽的风略微带着嘲笑，不停咆哮。嘲笑她的不自量力，嘲笑她的侥幸心理。将死之人，哪有什么追求活着的权利。
　　容谦握拳，心里止不住的痛，看着心上人弱不禁风的背影，他有些痛恨自己，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虽然他有权利，也有能力，可是他若贸然行动，三界必定不服，动乱定会提前到来，如若有一天，爱的人终将离开，那么他耗尽生命，也会守着她，伴着寸寸山河，一点一滴。
　　“九儿，没关系，有我在，他们不敢怎么样的。”容谦上前，握住她冰凉的小手，温柔的声音压在万九儿的心上，却没有一丝温暖。
　　“你不是未来的苍皇吗！？你不是未来的统领吗！？你连保护主人的能力都没有吗！？”戚垣的拳头握得咯吱响，努力压住心中的怒火，他不明白，容谦口口声声说爱主人，可是却一点行动都没有，在他看来，苍皇是很厉害的，有权利，有势力，法术也是无人能及，光是靠这一点，就没有人能动得了万九儿。可容谦现在只会在这说大话，他有点恶心，更多的是痛恨。如果自己能有更大的力量，他也不会让万九儿跟着容谦受苦了。
　　容谦皱了皱眉头，大风吹的他青丝凌乱，看起来有些迷茫可笑。
　　是啊，未来的苍皇，法力无边，三界之上，可是保护不了心爱的人又有什么用呢？这天下与爱人只能选一个……
　　戚垣气的磨牙，刚要动手，却被万九儿制止住。戚垣恼怒的看了看万九儿，“哼”了一声，跑到后面的大石头那里，躲了起来。
　　“公子，天下与我，公子不必纠结，你是三界的神，是令三界安定的使者，若是为我一人，三界必将不服，到时动乱不堪，无辜的百姓受难，这是所有人都不想看到的。”万九儿说着，突然跪下，头微微低垂，所有人都吓了一跳，不知何事。
　　“你这是干什么！”容谦震住。
　　“小女子有一事相求，请公子答应！”
　　“你要什么，我便给。这又是做什么？！”容谦弯腰，想扶她起来。
　　万九儿侧身躲过，“请公子答应九儿，速速带九儿回天宫，九儿愿接受剜眼之痛，将血瞳交给公子！”
　　“你说什么！”容谦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剜眼？血瞳？这怎么可能？
　　众人也是倒吸一口凉气，“九儿，你这是要做什么！”晋祁怒吼：“剜眼？你是疯了吗！”
　　“主子，我们大家都会保护你的，你放心！”江灵犀连忙喊到。
　　万九儿的眼中早已一片模糊，保护？在所有人的眼里，她就是这种无用之人？本是多灾之体，就不能继续懦弱。
　　“三界高手已经动身，不是我们能拦得住的，与其血瞳落入贼人手里，祸害三界，不如交于公子手中，助得公子称霸三界。”
　　“九儿……”容谦弯腰，一把将万九儿抱起，揽入怀中，“我不需要血瞳，也不要你离开，你现在要做的就是相信我。我要这天下与你，全都平平安安。”
　　万九儿闭上了眼睛，滚烫的眼泪落在容谦的肩膀，瞬间成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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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界。
　　赤鸰仙人一听说容谦和万九儿一行人回来了，便急匆匆的往太子殿这边赶，生怕又有什么人受伤，不过，还好，每个人都完好无损，赤鸰仙人也松了一口气。
　　“仙人，明日，希望仙人能为我剜眼。”
　　“什么？”赤鸰仙人刚松的一口气又被提了上来。
　　“这这这……这万万使不得啊！”赤鸰仙人连连摆手，看了一眼满身寒气的容谦，咽了咽口水。
　　“不用看公子，我的眼睛我自己做主。”万九儿垂下头，声音有些虚弱。
　　容谦闻此，猛的转头看着万九儿，好大一会，拂袖而去：“赤鸰，若是明日你敢剜，本殿下就先剜了你的眼！”
　　我，容谦，要的是你完好无损，平平安安，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