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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情话 ...

  •   李延龄这一走,再回来已是十天过后。

      他长途奔波风尘仆仆,朱赢打发简书等人伺候他沐浴更衣。

      穆小峰等人自不可能有如此好的待遇,正在外面和凌霄讲此行际遇。

      许是觉着这次追凶之事干得漂亮,终于可以在凌霄面前扬眉吐气了,穆小峰一波三折,讲得口沫横飞。

      讲到激烈精彩处,穆小峰一时忘乎所以,连军营里的粗话都冒了出来:“……就这样,那厮还是被我们押了回来。怎样,看爷们屌不?”

      凌霄:“不看!”转身就走。

      穆小峰:“……”一时反应不过来。

      凌霄走了几步,又回头大声道:“流氓!”

      穆小峰:“……”反应过来了,直接石化。

      见他被雷劈了一般傻在原地,凌霄心中暗笑,回房学给朱赢听。

      朱赢这才知为什么他们辑个凶要这么多天了。正应尚嬷那句话,李延龄有意把事态搞大,直至上达天听。

      他们锁定凶犯之后,一路围追堵截,硬生生将人赶进了隔壁崑州毗邻缅州的众望城。

      凶犯手持公主府令牌与官凭路引,自然很顺利便进了城。

      李延龄不能进城,他也不想进,于是只在城外叫嚣,让守城将领把人交出来。

      那人既与福阳公主有关,守城将领自是不肯轻易交出的。

      李延龄表明身份,并扬言若不将凶犯交出来,回去就颁王世子令,以后但凡在大旻境内行凶的,只要逃到缅州,他琅琊王府概不追究。

      这话乍一听有些赌气性质的荒谬,可仔细一研究,含义深刻。若是将来猋族进攻大旻,算不算在大旻境内行凶?概不追究,是不是就有合作可能?

      这句话守城将领不敢接,只得一层层上报,最终都惊动了崑州刺史。

      崑州刺史不是皇后那一派的人,问清事情前因后果后,当即八百里加急将此事上报朝廷。

      李延龄他们在众望城下安营扎寨地等了六天,众望城便大开城门,守城将领恭恭敬敬地将凶犯五花大绑送到他们面前。

      整个事情经过便是这样。

      李延龄沐浴完出来,便见朱赢笑脸如花,狗腿地拿着一块大棉帕子,等着给他擦头发。

      “事情尚未有个明确的结果,你便这般高兴了?”李延龄在窗下的凳子上坐下。

      朱赢一边给他擦着湿发一边从他肩头探过小脸道:“事情有没有结果是一回事,你待我好不好是另一回事。”

      她一高兴,那双大眼便眼波明媚得似有南方三月的春光从里面透出来。

      李延龄一把将她从肩上抓下来,抱在怀中,细细地看她那双晶莹剔透的眼,低声道:“若是我对你好你便能开心,我愿意时时对你好的。”

      性格直爽的男人,说两句情话也是直来直去的语气和用词。可这样的情话听在耳中似乎格外的真实与熨贴。

      朱赢心软了下来,觉得自己似乎真的有点喜欢眼前这个男人了,便仰起脖子亲了亲男人的下巴。

      十天不见,男人如何满足于这般瘙痒都不算的亲昵,搂着她唇便朝她的小嘴压了下来。

      简书等丫头常年生活在李延龄的威压之下,十分乖觉,见状也顾不得浴桶等物尚未收拾妥当,慌忙退出屋去,并将门关上。

      一番唇齿缠绵,朱赢原本粉嫩嫩的唇瓣被李延龄厮磨得如同吸饱了雨水的花瓣,红艳丰润,透着股沉甸甸的诱惑与性-感,白净的双颊却似润了胭脂的薄瓷,几近透明的肌肤下,氤氲的女儿香透骨而来。

      李延龄看得浑身血液都烧灼起来,一转身就将朱赢放倒在窗下的美人榻上。

      ……

      凶犯被抓回来后,自知福阳公主那边指望不上了,是以都没动他一个指头就全都撂了。

      据他所言,他自被派到缅州之后,一共就收到两次命令,一次是准备毒芝麻粉,另一次就是杀张正,其他事一概不知。

      穆小峰唯恐他没说实话,叫人给他上了三套刑具,这厮涕泗满面屎尿横流也没改口,穆小峰这才信了。

      也就是说,刺杀朱赢,给尚嬷下药让她脱发,以及朱赢花粉过敏之事,都出自旁人手笔。

      这个旁人或许还不止一人,因为后两件事朱赢能看出与福阳公主多少有瓜葛,但是刺杀自己那件事,她可不认为这世上想让她死的只有福阳公主一人。

      是夜,朱赢正独自坐在书房里琢磨这事,李延龄忽然来了。

      朱赢甚为奇怪,这个时辰,他应该在对面的演武堂与他的兵器相亲相爱才对啊。

      李延龄进了门,见房中窗明几净,书架上满满当当,朱赢手执紫管,一身书卷气地坐在灯下看着他。

      他兀自点点头,甚为骄矜道:“看来以后我儿子定能文武双全。”

      朱赢:“……”

      还未来得及做出回应,男人已踱到桌边,探头看到案上朱赢的设计图,眉头微微一簇,小声咕哝:“看来不宜期许太高。”

      服装设计图着重点自然在服装,人物的头部和四肢都十分抽象。

      朱赢再次:“……”

      好不容易捋顺被男人搅乱的思绪,朱赢问:“夫君,你怎么来了?”

      “都审完了,自然要告上一状。”男人将经犯人画押的供词往桌上一拍。

      朱赢急忙让位。

      李延龄瞠目看着她,问:“你不代笔么?”

      朱赢笑道:“夫君你的字龙翔凤翥,何用旁人代笔?”

      李延龄虚荣心得到满足,当即忘了写御状的繁琐,老神在在地在书桌前坐了下来。

      趁他写字,朱赢便拿过那份口供看了看,见上面居然承认买凶刺杀自己,她十分惊奇,问:“夫君,那凶犯不是说并不知我遇刺之事么?”

      李延龄眉眼不抬,只道:“到了我手里,认不认的,得看我心情。”

      朱赢:“……”

      李延龄斜她一眼,道:“别用那种眼神看你夫君,你夫君是磊落之人,只不过,尚未磊落到由着旁人欺负自己媳妇而不还手的地步罢了。”

      朱赢高兴起来,搬了把椅子挨着李延龄坐下,看他写御状。

      他字迹本就锋利张扬,遣词造句也不十分恭谨,一股‘你对我媳妇什么态度,我就对你什么态度’的威胁之意跃然纸上。偏他自我感觉良好,写完之后还问朱赢:“为夫文采如何?”

      朱赢一脸崇拜之意:“文采斐然。”

      李延龄俯过脸在她颊上亲了一口,以示对这个答案的满意程度。

      朱赢心道:措辞不严谨,造句不恭敬,又如何?反正在皇帝心中,李延龄不过是个不学无术的武夫罢了,这样倒更显得他没看错人。

      写完了御状,夫妻俩一时无事。朱赢抱着李延龄的一只胳膊,将头靠在他肩上,看着桌角琉璃灯盏里温黄的烛光,听着他清浅的呼吸声,倒是品出一丝盛世安稳的味道来。

      夫妻俩默默温存地依偎了半晌,李延龄忽然开口:“有时候,你真的很像我幼时的一位伙伴。”

      “谁啊?”

      “阿黄。”

      “听名字像条狗。”

      “它就是一条狗。”

      朱赢笑了笑。

      李延龄偏头看她,问:“你不生气?”

      朱赢仰头看他,一双眸子流光溢彩,道:“为什么要生气?因为你说我有时候像你小时候的一条狗?好坏歹话我听得出。幼时的一条狗,令你念念不忘到如今,它至少给了你陪伴、温暖、忠诚和专一。如果你口中的我像它,是指这些方面像它,这无疑是一种夸奖。”

      李延龄定定地看着她,良久,伸手触摸着朱赢嫩滑的脸颊,道:“不知为什么?明明相识不久,却总觉得我已经等了你很久。”

      朱赢:“……”大哥,能别这么煽情么?

      “有个词叫一见如故,还有个词,叫一面如旧。”朱赢替他解释。

      李延龄轻轻叹了口气,道:“如非当初那般愤怒与抗拒,我宁愿相信我会对你一见钟情。”

      这哥们儿是不是恶补了《情话宝典》啊?怎么相处越久这甜言蜜语说得越溜?

      这方面朱赢自然不肯示弱,将脸蹭在他胳膊上甜甜道:“夫君,你要是能一直在家多好。”

      李延龄僵了一僵,低声道:“抱歉,这个我恐怕做不到。”

      其实朱赢也就说说罢了,正想宽慰他,谁知他接着道:“不过在家的时候,我可以多补偿你一些。”说着抬起朱赢的下颌就吻了过来。

      朱赢瞠目:“……!”大哥,我不是这个意思啦!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情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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